文/王志刚(预计阅读时间4分钟)
《无名之辈》,本是一部小制作电影,却因为其高口碑,着实扮演了一下子黑马角色,在去年的国产电影中,赢得了自己的一席之地。《无名之辈》走的是荒诞喜剧路线,既有实力派演员陈建斌、任素汐的担纲,也有大潘(潘斌龙)、九孔等喜剧演员的加盟。
初看时,会被大潘跟章宇扮演的两个憨贼逗得欢乐不停,可是越是到最后,就越有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淤积,然后在某一个点破胸而出。这个点,或是马嘉琪(任素汐)一直喊着杀了我时的绝望,或是大头(大潘)痴痴等着红霞时的淳朴,或是眼镜(章宇)一味想要出人头地固执,或是马先勇(陈建斌)对协警的执拗,或是高明(王砚辉)坚决回去面对债主时的孤注一掷。总之,会有一个点一下子点燃不知不觉间酝酿的情绪。
《无名之辈》中,没有拯救地球的英雄,没有战无不胜的主角,没有邪恶可恶的反面角色,只有一群生活在你我身边最普通的人。他们为了某个梦想职业不顾一切的努力着,他们一直试图逃脱自己无法掌控的命运,他们只是想要一个普通的家庭从而铤而走险,他们用自己的热血和激情演绎着自以为是的英雄梦,他们就是你我这样的无名之辈,固执而决绝地走在自己的路上。
马先勇不是一个称职的协警,他用自己的固执与冲动亲手毁掉了自己的职业与家庭。马先勇又是一个值得肯定的保安,同样的固执让他从未忘却自己当初跌倒的那一刻,为了弥补这个错误,他不惜冒着生命危险。
马嘉琪是一个倔强而羞涩的女孩,尽管她用暴戾和粗口掩盖自己的脆弱,用绝望和不甘修饰着自己的羞怯。当眼镜与大头强行为她换上尿不湿之后,当他们三个在天台拍摄下那些她一直梦寐以求的照片时,她再一次找到了生活的意义。
眼镜与大头是两个“憨皮”,愚蠢的有些不可救药。可是他们却一直固守着自己那个脆弱的梦想,哪怕它看起来有多么的卑微与不堪。一个酝酿着自己的英雄梦,一个小心翼翼呵护着一直坚信的爱情。
他们,是无数个素人中的几个,是我们身边最常见的那些人。有时躲在城市里潮湿的地下室,有时埋没在田间过膝的禾苗里,有时是挤着地铁啃着面包夹着公文包匆匆赶路的上班族,有时是不得不肩担各种责任与磨难的小老板。无数个这样的无名之辈,在世界的角落不断穿梭,一点点汇聚着生活的万般姿色,一次次演绎着追逐路上的艰难跋涉。
泰戈尔说,“世界以痛吻我,我要回报以歌”。
无数的马先勇们,没有泰戈尔那么诗意的憧憬;无数的马嘉琪们,没有这么豁达的可以体谅生活;无数的眼镜与大头们,没有足够的智慧可以弥补生活的遗漏;无数的高明们,没有云淡风轻的惬意心胸迎接慢吞吞的生活。但是这些无名之辈们,用自己的方式回报着生活的磨难与世界的痛,或许不是歌、或许不是诗、或许不是微笑、或许不是豁达,但却是一次次最真实的触达。
这个世界的主角,不是上天入地的仙侠,不是无所不能“詹姆斯·邦德”们,不是富可敌国的商业大亨,不是权柄天下的霸主,而是你我这样一个个无名之辈。
我们用自己的方式,演绎着对这个世界的反抗与顺从,或悲怆、或悠扬,或温暖、或苍凉,或妥协、或倔强,或无憾、或牵强。如同一条条不知名的小溪,一直努力地向前奔涌着,直到找到最后入海的那条大江。有时会被高山隔断,有时会被深林埋没,有时会被黄沙覆盖,有时会被巨石阻挡。但是,却从未停止过向前的方向。
你我就是马先勇,时而固执、时而盲目;
你我就是马嘉琪,时而胆怯、时而倔强;
你我就是眼镜与大头,时而勇敢、时而憨皮;
你我就是这个世界上注定很难被记住的无名之辈,但是却用自己的双手紧紧攥着自以为不可丢却的梦想。
如果有一天,有人告诉我们我们的梦想根本不值得铭记,我们依旧会倔强的昂起头。因为哪怕在他们眼中如此卑微的梦想,依旧承载了我们大多数坚持下去的力量与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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