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KOI

乞丐

01.

北京五道口地铁站的出站口，经常有一个坐在地上乞讨的老人，卧在他身旁的，是两条大约几个月年纪的小土狗。

令人疑惑的是，每次路过老人身边的时候，这两条小土狗都处于熟睡状态，乖乖地趴在老人身旁，一动不动。

大概是饿的没有力气了吧。我只能这样猜测。

02.

每天上下班，看到这一幕我都会心生怜悯，不仅可怜眼前这位衣衫褴褛的老人无所依，更对那两条毫无生气的小土狗感到无助。

有次上班走出地铁站，我还是停住了匆忙的脚步，在路过老人身旁的时候驻足片刻，奉献了一点点“爱心”。

总觉得世界不应该是这样的，但心里也清楚，社会本来就充满了不公平，我用“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样子的话安慰自己。也许吧。

毕竟我不是超人，拯救不了世界；也不是首富，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让这个社会有所不同。

03.

今天难得准时下班，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公司步行走向地铁站。

地铁站入口处，那位老人依然在老地方坐着，不同的是，老人身旁的两条小土狗竟然活蹦乱跳，与往日奄奄一息的状态全然不同。

这让我眼前一亮。

不过，它们的脖子上被拴着绳子，绳子另一端，被老人的手紧紧握着。

也许是感受到了脖子上的拘束，两条小土狗在试图挣脱它的控制。绳子被拉的很直，两条土狗不断发出汪汪声，似乎在反抗，似乎想逃离。

我感到一丝诧异，于是停下脚步，站在离老人不远的地方，观察着。

04.

突然，就在其中一条小土狗与老人抗衡的瞬间，老人用力拉了绳子一下，弱小的土狗顺着老人发力的方向，跟着绳子被拽离地面，随后，整个身体重重的撞在地铁站的石阶上。

老人用严厉的眼神瞪着小土狗，小土狗也似乎感受到了不安全感，不再反抗，也不在发出叫声，而是唯唯诺诺的垂着头，眼神里充满无助。

之后，老人从身后黑色的袋子里掏出一个矿泉水瓶，将里面的液体倒在了小土狗的食碗里，并按住小土狗的脑袋，强制让小土狗喝下。

几分钟后，小土狗安稳的“睡着了”，站在一旁的我，恍然大悟…

05.

老人把两条小土狗摆在身旁，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继续一副可怜的样子向路人乞讨，来往匆匆的行人依旧匆匆，谁也没有留意到刚才发生的一切。

那一刻，老人的乞讨模样让我心生反感，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汇表达我的心情，只是觉得当初自我安慰的那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实在应景。

老人不再慈祥，生命也不再被尊重。

一切都只是为了活着，利用一副虚伪的皮囊。

06.

诺大的北京城，乞讨者万千。

一些人背着一把吉他在地铁上、在地下通道里、在马路边卖唱，用真实的付出匹配收获。

一些人不惜拉着自己的孩子在行人面前不断鞠躬，利用别人的怜悯之心匹配收获。

还有一些人会假装在异乡丢失钱包、在异乡被骗，利用别人的同情心匹配收获。

不论真假，都很难让人分辨。

07.

“看，那有一个乞丐。”

“肯定是骗人的，别理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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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善良的人，曾多次向路边的乞讨者给予爱心。也有被骗过，但那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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