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初夏时分与几位友人结伴去了一趟泉城济南,在趵突泉食府品尝了山东菜肴,也游览了泉城著名的景点:趵突泉、大明湖、北极阁、千佛山。偶然间在趵突泉公园里的李清照纪念馆的墙角处见到了几株绿意盎然叶片宽大的芭蕉令我大感意外,在我的印象中芭蕉应当是南方的一种植物,没想到在济南城看到了芭蕉,这大概是芭蕉最靠近北方的生长之地了。
在古诗词中经常可以看到芭蕉的诗句,李商隐在代赠中写道:“楼上黄昏欲望休,玉梯横绝月如钩。芭蕉不展丁香结,同向春风各自愁。”李清照在《添字丑奴儿》诗文中写道:“窗前谁种芭蕉树?阴满中庭,阴满中庭,叶叶心心,卷舒有余情。”蒋捷的诗文《一剪梅,舟过吴江》中有“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之佳句,李煜也在《长相思》里着墨“秋风多,雨相和,帘外芭蕉两三窠,夜长人奈何!”。
杨万里在《闲居初夏午睡起二绝句》的小诗中充满了生活中乐观的情趣,其一:“梅子留酸软齿牙,芭蕉分绿与窗纱。日常睡起无情思,闲看儿童捉柳花。”其二:“松阴一架半弓苔,偶欲看书又懒开。戏掬清泉洒蕉叶,儿童误认雨声来。”
芭蕉是一种从叶片到茎干都是嫩绿色的植物,我一直认为芭蕉是树木,其实不然它是一种多年生的草本植物和香蕉同是芭蕉科芭蕉属,区别就在于果实的形状与大小,而香蕉、芭蕉的叶子算得上为数不多的几种有宽大叶子的植物。记得多年前在杭州初次看到庭院中生机勃勃翠绿色的芭蕉时心中无端的就有了几分喜欢,喜欢它嫩绿的枝叶,喜欢它的恬静,婀娜多姿的倩影,更爱它的清幽。
记得前几年我和朋友们来到杭州时已然是金秋十月了,住在富春江畔严子陵钓台附近的农家旅馆内,白墙黛瓦的院落中种植着十几株翠绿的芭蕉树,翠绿的色彩给人一种宁静怡神的美。几位朋友坐在高大的桂花树下喝茶聊天,盛开的桂花俏立枝头将我们笼罩馨香里,芭蕉翠绿叶子与桂花树金黄色的花束相互晕染在一起,令我的心在香雾空蒙中徘徊,在爽朗的秋色里去邂逅了一场落花飘零的艳美。
夜晚中山区竟然下起来秋雨,那沙沙的声响格外的密集,一股浓重的水汽顿时涌入到屋内。借着院子里的昏暗的光亮,看到地面上闪动着纷乱的光亮,看到了院子里随风摇动的芭蕉,听到了夜雨击打芭蕉叶潇潇的声响。沙沙地秋雨穿过寂静的夜空,落在广袤的大地之上,也在屋檐下滴滴答答的浅吟轻唱,似乎吟诵一首清丽古典的诗句,温柔的絮语轻轻落在我的心间。
一夜秋雨后,第二天出门时我特意走到院子中那几棵芭蕉前,宽大的绿色叶片上凝聚了几滴雨珠,用手轻轻触动嫩绿的芭蕉叶,清亮晶莹的雨珠在蕉叶上快速滚动无声的落在地上,与地面上薄薄的积水融合在了一起。清晨中山野间弥漫着氤氲的薄雾,而大山间的桂花树经过秋雨的洗礼,似乎更加的璀璨明艳了,馨香更加的浓郁了,满山桂花的金黄色与翠绿的叶子相互依偎在一起,晕染了山色,也晕染了秋天。
我喜欢这首情趣盎然的对联:雨打芭蕉,东一点,西一点,点点愁人;蛙鸣秋池,高一声,低一声,声声入韵。
丙申猴年写于房山蜗居
一蓑烟雨任平生
长按下方二维码关注
“一个老北京人的回忆录”
无论您选择赞赏还是转发
对我都是莫大的鼓励和支持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