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孙子从幼儿园回来,奶奶告诉他:"你爸爸叫我们到他那里去。"琅琅一听高兴坏了,不停地催促我们走。我本来不想天黑了还往外跑。况且,从浦江到浦西坐地铁十几站路,埋怨她奶奶不该多嘴。已经告诉他了只好去,等他吃完一碗粥再走。
天说黑就黑了,街上路灯都亮起来,五光十色。我们在小区外浦驰路口等车,好半天没有车来,老伴看对面停有一辆小车就去问,接着向我招手。我走过去坐上了,到联航路十块钱。到儿子上班的地方快七点了。儿子接过琅琅去他们公司玩了一会,儿媳还没有下班,我们在85度面包房等待。过了好长时间儿媳才出来。
晚上在重庆高老九火锅店吃饭。儿媳要了号我们坐在餐厅走廊苦等。高老九火锅店在二楼,是重庆在上海的连锁店。这个季节吃火锅的人多,生意爆满。儿子说这里一年四季都有人吃。现在,吃货们进进出出,挤得满满当当。走廊左边架子上放有薄荷味道的糖块,随便吃,有人进出"顺手牵羊。" 门边上有一副鎏金对联。上联:煽风点火小姐腹中了一樁心事。下联:"涮辣吞麻金刚腮上飞两朵桃花。"落款右边是:"重庆髙老九火锅上海店开业存念。"左边有一颗装饰花树挡住看不清楚。对联有一点意思。
八点多轮到我们入席,走进餐厅,火锅香气扑鼻。这里是一间大厅用木隔断分作两半,每一边中间是过道两边摆三人对坐的餐桌,皮沙发。孙子和他妈妈,奶奶坐北面,我和儿子坐对面,我坐靠木隔断。木隔断由玻璃和花档组成,这边可以看那边。这远比隔一道墙好多了,至少食客能够互相欣赏吃饭的热闹场面,也可以男女互相瞄几眼,有好女人,帅哥一饱眼福。
服务生来了,儿子点菜。我在参与简书海棠社诗歌评比。今天的诗词主题是早春,我先写了一首五绝«梦春»:
昨夜新春梦里迎,
花繁满眼草争萌。
河边柳吐鹅黄色,
岸上莺啼四五声。
自我感觉良好,朴实,意境美,画面感强,结果强中自有强中手,我的诗评不上优秀。不过有几个专题收录了,也算没有白费苦心。
服务生端来火锅,是一个不锈钢焊接的正方形火锅,锅内分四格,每一格里是不同底料的汤。一格麻辣火锅,一格西红柿汤料,一格鸡汤,一格黑色的汤,不知道是啥玩意。麻辣的放在我们这边,不辣的在儿媳那边。因为我们爷儿俩爱吃辣椒,不辣不喜欢吃。
菜端来了,服务员瘦高个,国字脸,左边眉毛,右边下颌角各有一个小黑痣,面部表情木讷了一点,看不出是带笑还是不笑,似笑非笑。嗨,管她呢!东西好吃就好。
菜有剪开了的鸭肠,切成段的泥鳅,一盘生牛肉,鸭血,一盘红糖沾糍粑块,一碗什么酥,还有腐竹,凉粉,香菜,萝卜片,还有一碗面条等。喜欢吃什么自己往火锅里下,鸭肠和牛肉儿子说不能煮久了,泡一会马上吃翠一些,煮老了不好吃。我心想,鸭肠这样吃有没有禽流感病菌呢?牛肉有没有疯牛病和丝虫,条虫等问题?多煮至少苦可杀灭细菌病毒,吃得安全一点,但我没有说什么。
琅琅吃得很不认真,在家吃了粥和鸡蛋垫底了这会不饿。在他母亲身边把勺子,杯子乱搞,糍粑只吃上面的糖,腐竹吃了一点,面条吃一口他说辣。拿湿纸巾在木隔断上擦拭。老伴以前爱吃辣椒,在上海这几年吃得少现在也怕辣了,儿媳更不消说,见辣椒就流泪。
我吃着,辣了喝一口啤酒,眼睛看看木隔断那边的一桌子,三个年轻女人一个男子,南边的一个穿白毛衣的女人皮肤白皙,脸上白里透红,像雪白的馒头涂抹上红靛。笑声爽朗。北边一女子樱桃小口,只是笑着,偶尔说几句话又咳嗽一下,看来咽喉不适或者有点感冒。再往北看,一对男女两个人对坐着吃。小伙子的面孔看不见,女人又是雪白的脸上浮现霞光。此刻,我体会到了那幅对联的一句。"涮辣吞麻金刚腮上飞两朵桃花"的意思。我觉得应该改为"吃香喝辣桃花腮上飞两朵桃花。"
儿子要开车看我喝啤酒馋得不得了又不能喝,只好喝大麦茶。吃到十点多我是吃饱了。见过道那边两个美女红光满面,边吃边点一支烟夹在春笋般的食指与中指间,偶尔轻轻放在小嘴上吸一口,云雾缭绕。动作像电影中女特工。
在上海我发现抽烟的女人很多,尽管动作优雅,气质非凡,我依然看不惯,看不惯又怎么样?人家不会与我接吻也不影响你我什么。说不影响也是假的,污染环境,大家被动吸烟,其害无穷。
两个女子吃完饭,抽了烟,拿出小镜子照着把嘴巴擦干净,凃上口红,春光灿烂。此刻,真想上前拥抱一下,吻个够。这天鹅肉没有不想吃的,儿子也偷望了一下,我赶紧收回目光,人老了还必须装象。
那个女服务员过来加了汤,里面的菜基本吃完了,剩下的儿子捞吃干净了。结账两百七十五元,儿媳伸了伸舌头,意思好贵。我想,再贵也吃了,一家人高兴就好,钱是王八蛋,用了又去赚。李白说,"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我没有说什么,儿子在支付宝上付了钱,起身回家,此时已经到了十一点过三分。反正明天是周末,晚一点睡觉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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