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声明:文章系原创非首发（首发平台为起点），文责自负。
时值深秋，黄昏下太阳西落，武夷山中红绿相间，层林尽染，山间河流，从百丈悬崖竞相奔走，湍流激荡落下，悬崖下河道宽阔，从瀑布往外步行一段路后水流平稳，流水与这碧云天，黄叶地，金色残阳交相辉映，端是一副人间好景色。
岸边茅庐中，一位老叟与一位书生围炉而坐，炉中茶香浓郁。
“这是武夷山中岩茶，取自百丈峭壁，小徒于夜间露水初凝时采摘，虽比不上宫中御茶，却也别有一番风味。郑大人，请。”
“殿下好兴致，臣下有口福。”
“殿下不敢当，如今只是山中老叟，安渡残年。郑大人已行走海国数年，威加四海，声名正盛，今朝回京，必当受我四叔恩宠，不知郑大人如何向我四叔复命”老叟带着一丝忧虑问到。
“当日陛下令我于海国寻殿下，而命胡荧在国内找寻，不想数年前过武夷山时，见此地景色优美，停留几日，竞遇到殿下。”
“新朝初建，郑大人仁心，放我这百十口人生路，大人所为正合佛家所为。”
“殿下谬赞，非我不忠，只是新朝杀戮过重，今已过数年，朝中初定，若殿下回京，必然又有一番杀戮，臣下这次回京决不透露殿下行踪”
“多谢郑大人，老朽与家人必当遵守约定，安分守己，不连累大人”
“殿下言重了。今已于山中叨唠多日，今朝中来信，催我返程，不得不提早离开这闽中桃花源，多谢殿下几日的招待。”
“山高水远，一路保重”
“保重”
道别后，郑和上驴走远，山中传出哒哒声响。
郑和走后，朱允文与管家黄子澄穿过瀑布，初时狭，后通人，两人辗转一路，步行数个时辰后，来到一个村落，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食、桑竹之属。其中人口数千，皆是朱允文昔旧日心腹及家属。
朱允文命众管事来到议事厅，黄子澄说道，“亏的姓郑的只见冰山一角，大爷信得过郑和？将你我这数千口人命交于这宦官手中，他朝变心，我等皆不得好死。我于郑和下山必经之地，伏有人手，大爷一声令下，可杀之。”
“我素知郑和仁义，必不食言。且他不论身手及智谋，当世能比的上他的恐怕也只有几个。此番上山，必有防备，今我杀之，若成，山下不得郑和行踪，上山寻找，此地隐匿，你我经营数年，怎忍付之一炬；若杀之不成，郑和瞬时变心，郑和与朝廷派人绞杀，你我以及这数千遗民反为所害。郑和此来，必是探我心意，放之而去，反到安全。我的好四叔，你不会想到，你手底下的人已经找到我，而他不会告诉你，而我也会向慢慢你复仇。”
“大爷思虑周到，老臣多言了”黄子澄说到。
“此番唤各管事前来，无非商量一事。今郑和已知我事，即将返京，郑和虽仁义，我等也需有防备，恐事有意外，而山中消息闭塞，我决计派出两人一路跟着郑和，到京城打听情况。你等可有推介人选？”朱允文问道。
“大爷，我去”朱允文话音刚落，只听一清亮声音不知从屋内何处传出。
“棠儿？你在哪？”黄子澄惊呼道。
“各位管事莫见怪，今日下午与东东小弟玩耍，藏于桌下，犯困打盹，不想睡到这会”只见一个大约十六七岁模样的少女从案桌下爬出弯腰作揖，少女鹅蛋脸、柳叶眉、高鼻尖，面若桃花，着一身黄棠，身材窈窕，衣物虽染有泥土，却让人看着心旷神怡若清风拂面。
“你这丫头，平日里见你书没有少读，还是这般胡闹，快过来”齐子澄喝道。
“无妨，棠儿自小喜爱读书，从小跟着盛平安练功，盛平安那老儿，早年不愿收徒，见到棠儿后却是主动邀他学武，且棠儿口齿伶俐心思缜密，倒也不失为一个好人选，恩师你怎么看”朱允文看向黄子澄。
“大爷亲自安排，老臣不敢妄议，任凭大爷做主。”
“多谢大爷”黄棠上前谢到。“另外一人不知齐东东可否”
“你这小妮子，这可不是儿戏，齐东东还小你两岁，心眼单纯，我怕他行走江湖经验不足，被歹人所骗。”齐泰抢先答到。
“东东虽小我两岁，武功确高，我俩彼此还有个照应。”黄棠不服道。
堂下众管事闻言，也是心中默认。齐东东的潮汐剑法造诣在同辈中已是佼佼者，就连堂中众人，遇到齐东东也得小心应对。众人当下没有异议，决定派两人前往郑和处。朱允炆立即休书一封，交于黄棠，道“棠儿，此番下山，一切事宜由你裁决。你们连夜启程，到郑和处，将此书信交于郑和，他会安排你们一同进京。往后行事，万般小心。”
“遵命”黄棠手持长剑抱拳，端是一副巾帼不让须眉模样，众人心中感慨“生女如此，夫复何求。”
另一边，那郑和下得武夷山，到了夜间方到镇上酒肆，见部下众人在酒肆中颇为安分，便到副使郑大房中。
“大人，您回来了。”副使颇为诧异
“山中景色颇美，不禁多逗留几日。钦儿呢，睡下了吗？”
“你不在这些时日，他早已玩疯，今日怕是累着，早早睡下”
“他是辉祖大哥血脉，当年大哥为了避免让钦儿卷入纷争，让我出海时带上他，如今五年过去，辉儿已长大，而大哥已经于前年过世。 ”
“大人隐瞒辉祖死讯，只怕辉儿得知后怨恨大人”
“此事待日后再说。今朝廷多番崔我等返京，郑老怎么看。”
“陛下英明神武，五年前命大人出海名为与各海国开通商路，实为找建文，陛下此举无非忧虑仙去后建文揭竿而起、召集旧部，太子太孙难以应付。大人出海数年未寻得建文，花费白银不计其数，朝中本有非议，我恐此番返京恐怕凶多吉少”
“郑老所说，与我心中所想不谋而合。”郑和踱步走到窗前，背对着郑大，望着这如水般流华倾泻到庭中，道“明日启程返京”，不知脸上表情。
待郑和与郑大议事完毕，此时已值三更，小镇一片寂静，偶尔听到士兵呼噜声浪此起彼伏，却有两匹快马哒哒而至，郑和两人来到店外观察。只见来人是年轻的一男一女，男的粗布麻衣，面冠如玉，生的颇为俊俏，只是年纪尚小，身上还带有稚气；女的一身黄棠，容貌秀丽，身材窈窕，两人正是齐东东与黄棠。
“郑大人夜间叨唠了，大爷恐我等在山中闭塞，不通世事，特让我和小弟齐东东下山历练。”黄棠见四下已然别无他人，一马当先，对郑和抱拳“此书信大爷所写，今交付大人。”说罢双手呈上信封。
“你这小姑娘，看着行事有绿林好汉风范，却也是知礼数”郑和叹到“话说你怎认得我是郑和”
“不知大人还记得出海前来我山中游玩，小女就是当年大爷身旁弹琴之人”
“原来如此，看着是颇有印象”郑和拆开信封，面色颇显犹豫。郑和望了望两人，忽然郑和拔剑刺向齐东东，两人数步之远，齐东东快速后跳躲开杀招，不料郑和速度极快，眨眼间又杀到面前，齐东东避无可避，当下与郑和打斗起来。从一交手齐东东就落了下风，却总能在即将落败时将杀招化解，内力剑法如那潮汐般，忽强忽弱。每于对手占上风时，便借对手之力卸力发力；当略占得上风时，便乘机发力。
两人交手一百多回合，齐东东已是筋疲力尽，叫到“棠棠姐助我，这厮颇为难缠。”
黄棠见郑和处处留手，知郑和并无杀意。便逗道，“东东小弟，你都打不过，何况我，你再撑一会，我找一下这人的要害处告诉你。”
“棠棠姐，你快来”齐东东着急喊到“救我，以后我不偷看你洗澡了。”
“你... ... ”当着他人面前被说到这事，黄棠脸上不禁泛起红晕，黄棠年长齐东东两岁，情窦初开，不知怎的，对这从小一起里玩耍的小男孩，平日里多有照拂，心中有一番别的情义。
“不打了”齐东东往后一跳，手中剑一丢，坐在地上呼呼喘气“打不动了，你要杀便杀。”
郑和见状暗自偷笑，随后收剑，对齐东东说道。
“这位小兄弟，气息沉稳，剑术精妙，内功在当今年轻一代中也已是佼佼，且双眼如炬，只是性子还需磨练，还需名师指点一番，将来必成大器。”郑和心中忽起爱才之心，动了收徒的心思。
“老贼，休得诓我，以大欺小，只是我年岁尚小，倘若我和你这般年岁，我不得扒你的皮抽你的筋。”齐东东边喘气边叫骂道。
“咚”黄棠一个手指敲在齐东东头上，“齐东东，你难道看不出来郑大人有意指点。”
“有这么指点的吗，招招致命。打到此刻，手脚发麻，筋疲力尽。”齐东东愤愤道。
“大人莫见怪，小弟东东性格单纯，并无恶意”
“无妨，我只是试试小兄弟的功夫，明日出行好给他一个身份，今见功夫不错，可以做我的贴身侍卫，而你知书达礼，就暂且当我的书童。你二人平日和我近些，我也好关照。”
“多谢大人”黄棠谢道。
“郑老，你且带他姐弟洗漱住下，早点休息，明日出发。”郑和交代郑大，便回了房间。郑大领着两人住进一间房间，“今日客栈只余有这1间小房，有两张小床，黄棠姑娘看是否方便。”
“行走江湖，不讲这些，有的安排已是知足”黄棠也不矫情，带着齐东东进房。“多谢郑老”
郑大点头，“房内备有热水洗漱，还有换洗衣服及宵点，二位一路风尘，早点休息。”
二人洗漱完毕，今日疲惫已早早躺下。欲知后事如何，请看后续连载。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