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屋早就已经破败不堪,但往事依然历历在目。
原云昭蜷缩在屋内一角,权且挡一挡夜风,将就一晚,尽管他一路上不时地运功逼毒,可是收效甚微,只能强行将毒气压制住。
毒,如果没有对症良药,毒就始终存在,只要存在,终有爆发的时候,何况,原云昭的体力越来越弱。
他开始胡思乱想,想到她陪着他一起练武,一起受罚,一起在昆仑山上的雪地里奔跑。
“你学艺下山后要去哪里?”
“去找我的仇人。”
“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不知道,我看不清他的脸。”
他们三年前才认识,他习武的时候压根儿就还没有遇到她,为什么会有这些古怪的想法。
这是梦?这不是梦,他没有睡着。
他睡不着,他被这些事情无情的折磨着。
他开始咳嗽起来,从今天下午开始,他的咳嗽就越来越严重了。
他不能睡着,他怕睡着了以后就再也醒不过来,他艰难地站起来,蹒跚走到了屋外的院子里。
夜风吹来,他不禁打了一个寒噤,伸手裹紧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继续艰难地走向药圃边上的那棵山核桃树,他记得那棵树下埋的有两坛上好的石冻春。
酒,是石冻春酒,是它本来的味道,却不是他想要的味道。
原云昭一口气连喝了几大口,又被酒呛得咳嗽起来,他一开始咳嗽又将刚喝的酒都吐了出来。
原云昭抱着两坛酒回到开始蜷缩的墙角,他将两坛酒放在脚边又蜷缩起来。
他想起他们曾经的美好,他实在忘不了。
“你看什么?”
“我看这菜不错。”
“想吃吗?”
“想吃。”
“那你叫姐姐,叫姐姐我就给你吃。”
他叫了很多次姐姐,他吃到了很多好吃的,她的厨艺很好,她总是能将普通的家常菜做成美味佳肴。
他还喝了很多好酒,石冻春酒,他很少喝醉,只是偶尔一次会在某个有太阳的下午昏昏睡去。
他昏昏沉沉中听到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他想睁眼瞧瞧,可他用尽了力气也无法睁开眼睛,他拼命地挣扎着。
声音越来越近,他的气息也越来越粗重。
他终于睁开了眼睛,兀自惊魂未定,全身大汗淋漓,他拭去脸上的汗水,又喝了一口酒才慢慢平静了下来。
月色下,他看见一条足有两丈多长的大蟒蛇正朝着他缓缓而来。
他只觉得全身肉皮发麻,本能地拔出了刀。
大蟒蛇停了下来,它发现了来自原云昭的危险。
对峙,静静地对峙。
战斗,快如闪电的战斗。
蟒蛇的身体开始剧烈地扭曲起来,这让原云昭感到一阵恶心,甚至想吐。
他强自忍着,但他还是吐了,吐的天翻地覆,连他昨晚上吃的野果都被吐了出来,吐的只剩下最后一点苦水。
蟒蛇终于停了下来,身体不再扭动。
原云昭也不再吐了,因为他的腹里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吐。
一场战斗,快如闪电,也惊心动魄,原云昭已经浑身大汗淋漓,瘫软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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