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来如山倒
第四十章 病来如山倒
文/斯德帝尔
来实验班快半年了，我没有同桌，成绩退步，和雨露的关系也没有任何进展。由于天天熬夜，我的身体终于吃不消了。
2003年元旦过后，我感冒了。感冒对我来说通常是一条龙“服务”——打喷嚏、流鼻涕、嗓子疼，然后就好了。但这次却不一样，感冒一周后，我仍不停地干咳。为了节省宝贵的学习时间，我在午休时和老妈去了趟学校附近的诊所。这家诊所是邻居们介绍的，口碑还不错。
到了诊所，集大夫、护士、老板于一身的婆婆问了我的病情，又为我听诊，然后对我妈说：“这孩子气管不好，是慢性支气管炎。”
气管炎好了，但是多年后的“妻管严”要伴随我一生
我担心地问：“这病要不要紧？能不能死？”
婆婆笑道：“你这孩子书念多了吧？没事，打几天吊瓶就好了。”
老妈也问：“吃药不行吗？我倒不是怕花钱，只是打吊瓶太浪费时间了。我家孩子现在读高三，正是冲刺的时候。”
“吃药也不是不行，只是好的慢。你家孩子天天咳嗽的话，你难道就不怕影响他学习？打吊瓶呢好的快，效果也显著。气管炎这病一定要治去根儿，要不然以后每逢感冒都会犯病。这是孩子一辈子的事。”
打吊瓶这事你能倔得过大夫？
我不想被别人冠上“妻管严”的称号，便问：“那要打几天吊瓶？”
“气管炎这病不太好治，我想最少也得需要十天八天。不过，如果用好一点的药，能好得快一些。”
老妈神情有些紧张，说道：“那就用好药吧，只要能治去根儿怎么都行！还有一件事情，您能来我家打吊瓶吗？我们就住在这附近，我儿子晚上九点四十到家。”
“这没问题，我经常去患者家打吊瓶。”
我和老妈都很高兴，因为这样既不耽误治病又不耽误学习，一箭双雕。
晚上不到十点，医生婆婆按时登门。我感激涕零，心想这么冷的天婆婆不畏严寒上门为患者服务，这是多么高尚的医德医风啊！
此时老妈早已准备妥当，在我床头的墙壁上钉了一枚钢钉。婆婆将吊瓶挂好，熟练地将针头送进我的血管，嘱咐着：“你别乱动。一旦回血了或是输不进液了，就给我打电话。”
“啊？等您来不迟吗？您过来也得十分钟吧。”我担心地问。
老妈却自信地说：“没事，有问题我就把针头拔了。扎吊瓶我不会，拔吊瓶我可行。阿姨，您回去吧。天黑，路上小心点。”
婆婆走后，我便开始学习。我躺在床上，左手打着吊瓶，右手翻着膝盖上的练习册。这是我人生第一次打吊瓶，我担心会出现什么状况，所以下意识地不敢活动左手，怕有个闪失。
左手冰冷而僵硬，原来打吊瓶是这种感觉。此时我感慨万千，想起电视里曾经播出的一个身残志坚的感人事迹——一个没有双臂的小男孩，用脚吃饭、写字，克服各种困难如饥似渴地读书。经过反思，我马上认识到边打吊瓶边学习根本不算什么。
日本身残志坚的典范——乙武洋匡，你懂得
一连打了五天吊瓶，不能说没有效果，效果就是病情没有加重。不活动不怎么咳，跑几步便咳个不停。这种咳不是那种要咳出心肝肺的猛咳，而是像林黛玉那种阴柔轻微的“叹嗓”，我可谓“病如西子胜三分”了。咳嗽的时候，我就会想起鲁迅先生的《药》，我都想让我妈去买一个“人血馒头”。
老妈见我的病情没有好转很着急，周末又带我去那家诊所询问病情。
“阿姨，我儿子都打了五六天吊瓶了，怎么还是咳嗽？”老妈焦急地问。
“我跟你说，气管炎这病就是不爱好。我刚才给你儿子听了一下，他的气管比以前好多了。你若不放心，咱们再换一种见效更快的药。但是，这药有一点副作用。”
“什么副作用？”
“便秘。”
我想赶紧结束这打吊瓶的日子，便插了一句：“便秘就便秘吧，总比天天咳嗽强。我现在根本就不敢运动，走路稍微快点就会咳嗽。奶奶，您给我换药吧！”
接下来我又打了五天吊瓶，差不多花了一千五百元。咳嗽的症状没有改善，而便秘却十分明显。连续几天的便秘，让我十分后悔当初说的那句话“便秘就便秘吧，总比咳嗽强。”
便秘真是病，憋起来真要命。
便秘的根本原因——地球引力太小
便秘这几天，我们正复习“电磁感应”。物理老师经常提问我们：“磁感线是变密还是变疏？”每当同学们回答“变密”时，我的菊花都会不由自主地一紧。
我终于忍受不了了，对老妈说：“妈，这个诊所是不是黑诊所？”
“不能吧，这是咱们邻居介绍的啊。不少学生都去那儿治病。”
“我受不了了，妈。天天咳嗽就算了，现在还天天便秘，生不如死啊！”
“那咱们去三院看看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去医院起码让我放心。要不然整天疑神疑鬼的，我都没心思学习。”
周日下午，我和老妈打车去了三院。医生听诊后，说我的气管没什么太大问题。但我仍不放心，于是医生又让我拍了X光片。
医生一边看片子一边问我：“小伙子，你抽烟吗？”
我怕老妈误解，赶紧解释：“大夫，我是学生，没抽过烟。”
事实就是如此，就我妈那灵敏的嗅觉，我敢抽烟？
“那你得过肺结核吗？”大夫接着问我。
“什么？肺结核？没啊，我没得过那病。”
“啊，那应该没什么事。不过，从片子上看你的肺部纹路有点粗，这一般都是长期抽烟或是得过肺结核留下的阴影。如果这两种情况都不是的话，那唯一的可能就是肺部近期感染留下的病灶。没什么事儿，你放心吧。”
“那我怎么一直咳嗽？”
“我看你这是心理作用，我们叫神经官能症。你来看病这会儿，我怎么没听见你咳嗽一声？”
老妈问道：“大夫，那怎么办？吃点什么药？”
“什么药都不用吃。好好休息，注意饮食，锻炼身体就行了。你们先回去观察几天，要是还咳嗽再来找我。”
从医院回来后，我的病就好了一半了，最多也只是偶尔咳嗽两声。没过几天，我就满血复活了。
林黛玉的死因有一半是多愁善感（神经质）
可是老妈不肯善罢甘休，骂着：“这个死老太婆，我得去找她算账。骗钱不说，还害我儿子便秘。不行，我得告诉你爸找她算账去！”
我劝道：“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开诊所不就是为了赚钱吗？咱们吃一堑长一智，以后生病直接去医院不就得了。”
后来，我认真分析了这次病因：一是长期熬夜和缺乏锻炼导致身体免疫力低下；二是神经衰弱造成的“癔症”，所谓的精神性官能症；三是没有对症下药。
一声叹息，原来莆田系早已遍布天下。最后，还是那句话“没什么别没钱，有什么别有病”。
神医：不治死你，我都违背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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