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谋

阴谋

      文/杨亦航

2018年5月中旬，S市公众卫生临床中心艾滋病研究中心。

“倒计时开始了吗？”杨教授一脸焦急地问。

“还有5分钟，应该可以赶到。”助手看了一眼手表，他们正在往三号实验室走去。

疫苗研究已经有五年时间了，今天要做最后的临床实验。杨旭心里七上八下的。他知道，这不光关系到自己的职称问题，还有数千万患者的生命，一点也不能马虎。如果实验成功，药品将会被连夜送完R国卫生组织委员会进行最终测评。这次组织交代的任务才算是真正完成。在刚刚开完的记者会上，杨旭应组织的要求，对外称疫苗研究失败，正在善后。但那群，记者问东问西的，导致自己迟到了好长时间。

实验室里的人比往常多了很多，还有好些生疏的面孔。但今天却比以往任何一次实验都要安静，助手们有序的操作的仪器，实验员们也各司其职。杨旭因为来迟了，所以就坐到了后排的位置上。

“这实验能成功吗？就算成功了，做成的药品能管用吗？”坐在杨旭前面的一位病理学教授问旁边的实验员。

“这还得等R国卫生组织认证，不过十有八九是行得通的。您瞧，直升飞机都在外面停好了，这边实验一结束，项目负责人就坐飞机前往R国了。”他口中的项目负责人就是指杨旭。

这次项目是国家绝密，今天与会的人都是学术界数一数二的人物，他们或多或少都为这个项目提供了宝贵的学术意见。而且在杨旭从而R国回来之前，他们都将被留在研究中心，绝不允许擅自离开。

“保佑啊，千万别出什么岔子。”杨旭心里默念着，还有1分钟就要开始实验了。

就在这时，所长从门口走了进来，他点头向实验员们示意后，便坐到了第一排中间的位置上了。

伴着计时器的滴嗒声，实验正式开始了。30几个实验员按照以往操作的数百遍的程序来进行工作，实验进度基本正常。当第一个H I V病毒粒子被吞噬的时候，杨旭终于松了一口气。接下来疫苗需要做的工作就十分简单了，一方面是继续阻止H I V病毒的入侵，另一方面是保护C D 4T淋巴细胞，整个过程将会持续一周时间。也就是说，病人如果使用了疫苗，最少只用一周时间就可以康复了，但今天的实验当然不会进行那么长时间，只要将培养皿中所有H I V病毒吞噬完，实验就可以宣告成功了。

杨旭这时打开了电脑，他打算再看一眼报告，那是准备在R国卫生组织上发布的，关系到自己和研究中心的体面，必须再三确认。另外，他还有一件事情得在卫生组织上公布。就在他看完最后一行字的时候，实验室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实验成功了。

二十多位大学教授，专科博士纷纷起立致意，他们所做的努力并没有白费。现在，实验员们正在将近几次的实验报告进行汇总，30分钟之后，飞机将会飞往R国。

所长走到了杨旭的身边：“这次出差，希望你能不辱使命，不要让咱们五年的心血都付之东流。”

“您放心，我杨旭保证圆满完成任务。”杨旭用他那双有神的眼睛盯着所长，两个人都显得心事重重的。

“报告所长，研究材料已经全部准备完毕，疫苗正在装载，预计时长5分钟。”一名实验员向所长报告说。

“好，请护送疫苗的军队战士们先登机吧。”所长顿了一下，继而转身又看向了杨旭，“记住，疫苗只有一支，你一定要用生命保护好它。千万不能出任何差错。”

杨旭点了点头，就在助手的陪同下，进入了保管疫苗的实验室。

公元313年，N国。

“您不是一直想统一全国吗？这个办法绝对可行，我们要的也不多，只是想让您承认K教为国教罢了。”那个穿红袍子的人来皇宫已经有七天了，他每天做的事情，就是劝说皇帝用他的方法来统一全国。

“朕知道你的用心，但一来K教在我国本来就属于异教，二来用这种方法岂不是太残忍了？”皇帝坐在宝座上，一边批阅着前线将军送来的捷报，一边回应着那名传教士。

“残忍？大将军在前线杀敌千万，比起我而言，他难道不是更残忍吗？”传教士用一种期盼的语气询问。

“朕知道了，你容朕三思。”

“大帝！”传教士突然跪在地上，斗大的泪水从他眼中滑落。

“你不用再说了，叛军再怎么不义，他们土地上生活的人，毕竟还是朕的子民，朕岂能下这种死手，做这种事！”大帝站了起来，死死的盯着传教士的脸，“把他带下去，圈禁起来。”

“杨教授，飞机到哪儿了？”助手陈杰刚刚打了会儿盹，这几天真是辛苦他了。

“应该已经出国境线了，具体在哪儿，我等会儿问问机长。”杨旭手里一直提着那个宝贝箱子，就连睡觉都攥得紧紧的。

“教授啊，我一直很好奇一个问题，但是又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吧，你什么时候变得吞吞吐吐的了。”

“那好，我就说了。教授，您是从哪儿得到的启发，让您研究成了疫苗的？”陈杰略带试探性的语气显得他很心虚。

“这个......”

“您说吧，我绝不跟别人乱讲。”陈杰发誓道。

“也罢，疫苗既然已经研究成功了，这也就谈不上什么秘密了。告诉你也行，但千万不敢乱讲，不只是因为我的关系，更关乎你的性命！”杨旭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陈杰不由得看了下左右，军人们正在休息，机长和副机长也在驾驶舱里。

“这件事情，源于一次偶然。”杨旭略微思考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

公元320年，N国。

“大帝，大事不好了！”内侍匆匆忙忙地从宫门口跑了进来。

“怎么了？”皇帝从宝座上站了起来，朝着侍卫的方向走去。

“叛军，叛军已经攻破第一道防线了。”内侍的声音近乎哭泣。

“什么？皇帝楞住了，他摆了摆手示意内侍先退下，自己则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大殿上。他觉得头很晕，还很恶心，看来是这几天没有睡好的缘故。为了这次讨伐他做足了功课。他没想到叛军居然不惜舍近求远，攻击自己的左翼，这下军队便陷入进退两难的局面了。大将军也战死沙场，国内能调动的兵马已经所剩无几了。二十万大军也被拖在第一防线，如此一来，亡国只是时间问题。

“那个传教士呢？”半晌，大帝才问了这一句话。

“禀陛下，那人正被圈禁在监狱里呢。”侍卫答道。

“传。”

“是。”

传教士依然穿着他的那件红袍子，不过上面破了好些个洞，他的一条腿，也因为监狱潮湿的环境而坏死了。不过让皇帝奇怪的是，他还是那么精神，走路时依然派头十足。

“尊敬的皇帝陛下，您叫我来做什么？”传教士这次没有行礼。

“朕想问你，你七年前跟朕说的那种病毒，现在还在吗？”皇帝屏退左右后说。

“陛下不是说，您绝不会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来杀人吗？何况，他们还是您的子民。”传教士不怀好意的笑着。

“朕的子民现在要来取朕的性命，你要朕怎么办？”皇帝用略带忧伤的眼神看着传教士。

“当然当然，我知道陛下是有难言之隐的。但实话实说，这病毒现在不在我手里，早在几年前，我就把它送还到主教哪里了。”传教士咧嘴一笑。

“朕明白你的意思，这样吧，只要你助朕一统全国、朕就宣布K教为国教。”皇帝妥协了，他终于还是承认了K教的合法性，不过他自己，一生都是个异教徒。

“所以大帝用病毒统一了全国？”陈杰一脸诧异。

“正是，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当时大军压境，皇帝性命难保啊。”杨旭语气变得很平常。

“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大帝问传教士，有没有可以杀死这种病毒的解药。”

“嗯？”

“杨教授。”就在这时，警卫突然走了进来。

“怎么了？”杨旭抬头道。

“飞机已经行驶到俄罗斯境内了。预计还有40分钟将到达德国，我们可以在那里休息20分钟。”

“好，我知道了。”杨旭看着警卫离开，转而对陈杰说，“只有40分钟了，咱们先睡一会儿吧。”

“那故事？”陈杰一脸焦急。

“回头再讲吧。”杨旭把大衣盖在身上，蒙头睡去。

“当然。”传教士一边把盒子递给皇帝一边保证道。

“那如果没有用怎么办？”

“如果没有用，您大可把K教所有的信徒都杀光。”

“那朕第一个杀的人，就是你！”皇帝顿地一下，“解药在哪儿？”

“在圣城。”传教士一脸不屑。

“你！你这是欺君！”

“陛下，我是说过会给你解药，但不是现在。等到K教成为国教的那一天，我自然会将它交给您的。”

“还真是卑鄙啊！”

牛排被切得不像样子，但却怎么也分不成一块一块的。打断骨头连着筋，陈杰心里这样想着。反观杨旭，他使用起刀叉来倒是很熟练了，也许这就是人家比自己强的原因吧，什么都懂，什么都有条不紊。

吃过午饭，杨旭来到了酒店的最高层，陈杰随后也跟了上去。

“教授啊，你没必要把这个箱子时刻都拎在手里啊，除了咱们两个，谁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陈杰看给杨旭还拎着那个笨重的箱子，不禁苦笑着。

“保险一点好。”杨旭从天台上下来，和陈杰一起走进了身旁的茶餐厅，他把箱子放在脚边，随后唤侍者来点单。

“教授，故事还没讲完呢。”陈杰看着杨旭，边微笑边说。

“就知道你还得问。杨旭望着侍者走远后才开口，“你知道艾滋病的传播途径吗？”

“当然，性传播，血液传播和母婴传播。”

“不错，你知道当年大帝是如何使病毒传播的吗？”

陈杰摇头。

“性传播！”

“带来了吗？”

“一共三十个人，一个不少，全都在了。”侍卫谨慎地回答。

“直接带过去吧。”大帝的表情好像很痛苦。

“您不看一眼吗？她们毕竟是您的后妃。”执政官似乎是鼓足了勇气，才敢说这话的。

“带过去......”

传教士告诉皇帝，这种病毒最有效，也是最快的传播途径，便是性交。只需要三十个女人。割破她们的皮肤，使其感染病毒后再把她们送到叛军那里。经过传播，叛军必定大败。

那三十个妃子被带到了皇宫外面的一间临时搭起来的小屋子里，那里面很昏暗，只有两三盏灯照明。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刀具，而站在屋子正中的，正是那个传教士。

医生们已经准备好了，他们穿着整齐，手里还握着小刀状的工具。传教士命令妇女们趴在早已铺好的床上，而那些医生则用刀挑开女人的衣带，露出了她们的脊背。

冰冷的小刀在妇女们温暖的肌肤上划开了一个口子，因为没有打麻药，不少人都疼的叫了起来。可医生们并不理睬这些，他们按照传教士的指令，将小拇指大小的溶液顺着伤口滴了进去……

“于是那三十名感染艾滋病的妇女被送到了前线？”陈杰一脸的不可思议。

“准确的说是被送到了军营，充当慰安妇一类的工作。”

“没有人调查她们的身份吗？”

“怎么调查？就算查出来她们是大帝的妃子又能怎么样，在叛军们看来，这么几个女人有什么可怕的？”杨旭轻叹了一口气。

“也是。那大帝为什么选自己的妃子做病源呢？这不是太残忍了吗？”

“是为了防止民变。那个时间，N国已是内外交困，举步维谷了，如果从民间随随便便的抢人，那么很可能发生民变。”

“原来是这样啊，那后来呢？”搞不懂为什么，陈杰对这个故事，不，准确的说是对这段历史，兴趣极深。

“显而易见了，大帝利用病毒，致使敌方士兵免疫力下降，节节败退。”杨旭喝了一口刚上来的咖啡，“最后，他果真在公元324年成为了N国的独裁者，统一了帝国。”

“那N教？”

“当然理所应当的成为了N国的国教了。”杨旭满不在乎地说。

这时警卫从大厅走了进来，“教授，休息时间已经结束了，请立刻启程吧。”

陈杰一直不清楚，为什么要在德国休息三个小时，如果直接飞往R国不是更好吗？杨旭告诉他，这样做一来是可以对飞机再做一次检查，顺便加满油箱；二来是让警卫们换班，保证其战斗能力。

一行人很快登上了飞机，陈杰冲机长点了下头，随后坐在了杨旭的身旁。警卫已经更换了一批，他们早在一个月前就到达了德国，随时等待杨旭他们的到来。

“那您是如何发现这个秘密的呢？”陈杰刚一落座，就迫不及待地询问起杨旭。

“你真的想知道？”

“就是好奇而已，一般人都会这样的。”

“那好吧，我就告诉你这个秘密。”杨旭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还记得六年前，咱们一起去D国参加医疗研讨会吗？”

“当然，那次会议有很多专家参加，好像就是在会议上，您提出了艾滋病可以治愈的假设。”陈杰一边回想一边说。

“那你知道，D国就是K教的圣城吗？”

“知道啊。”陈杰随口一答，这明显是谁都知道的东西。继而他愣了一下，用一种吃惊的眼神盯着杨旭，“莫非您......”

“对！我潜入了D国国家档案馆的珍品史料馆。”杨旭的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骄傲。

“这不可能！”陈杰嘴张得很大，他真的被震惊到了，“帝国档案馆的保卫那么森严，尤其是珍品馆。怎么能随便进去？”

“你干嘛这么激动。”杨旭微笑了下，“档案馆外面有一条下水道，进去之后沿着它走可以绕到珍品馆的后面。那里没有警卫和监控，只要找几块大石头垫下脚，就可以翻窗户进去。”

陈杰想象给杨旭破窗而入的样子，他不敢相信，进入珍品史料馆竟然这么容易。

“然后呢，您找到了那份文件？”

“对，我找到了传教士口中的解药配方，但当时我并不那么确定，因为传教士到死也没有把配方交给大帝，于是我把它拍了下来，准备带回S市进行实验。”

“您先等一下，我还是不太明白，您是怎么知道的那个关于K教的传说的？”

“这个啊，我是潜入珍品馆后查阅资料时才偶然发现的。”

“那您？”

“哦，我进珍品馆是为了查一下K教关于瘟疫的记录，就是文艺复兴时的那场黑死病，不过凑巧翻到了关于艾滋病的档案。”杨旭耸了耸肩，他终于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讲完了。

“所以在这次会议上，您准备公布这一事实？公布K教为了成为N国国教，而用病毒杀人的这一事实？”陈杰语气极度紧张，双手不住的颤抖着。

“当然了，你怎么这么紧张？”杨旭看着助手这副样子，心里充满疑惑。

“那样的话，K教就完蛋了！圣城也就完蛋了！”陈杰喘着粗气，大声叫喊着。

“这和你有什么......你是K教的人？”杨旭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箱子。

“是。”陈杰眼神中透着一丝凶气，“我的父母也是K教的信徒，我自从出生那天起，就属于K教了。”

杨旭咽了下口水，紧张到了极致，他心里十分清楚，陈杰身上极有可能带着利器。他想找到紧急呼叫按钮，但目前的关键是要保护好疫苗和论文，陈杰是冲着这个来的。他深吸了一口气，退了两步后说：“陈杰，你先冷静一下，K教之前做过的事情你没有经历，但我们今天所做的事 是为了全人类，是为了数千万的艾滋病患者啊！”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你什么都不懂。K教之所以能发展至今，就是因为它宣扬的博爱和平等。你要公布的东西，会把它这两千年以来打造的基业都毁了的。知道当时为什么传教士没有给大帝解药吗？因为如果解药落入了大帝的手里，K教将不再成为N国的国教，也不会被那么多人知道，更不会有那么多信徒！也因为这样，我们才杀死了大帝。”陈杰面目狰狞，他浑身颤抖着。猛然，他从上衣口袋里抽出了一把水果刀。刀口很锋利，应该磨了很久，看来陈杰早就做好了准备。

“陈杰，你不要忘了。外面还有七八个战士，那你就算杀了我，自己也没有什么好下场。”

“教授，你怎么这么天真啊？您真的以为他们会保护你吗？”

“你！”杨旭勉强从嘴里蹦出了一个字,就再也说不出话了。他知道，在德国的时候K教就已经把战士们给调包了。

“他们的战斗力太弱了，指靠他们来保护您简直就是多此一举。”陈杰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他晃着手里的水果刀，慢慢的移向杨旭。

“你还有没有良心？这是药啊！是治病的疫苗。你告诉我学医是为了什么？你说啊！”杨旭用双手抱住箱子，他声音颤抖着，他实在想不通，自己悉心培养的助手，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他心疼，更心寒！他心已经死了。但他仍想着奋力一搏，想把疫苗保护好。但他有什么办法呢？没有没有，他现在是待宰的羔羊，而陈杰手里，就拿着那把刀！

飞机已经驶离了预先设定的轨道。杨旭知道，机长也被杀了。真是里应外合啊。杨旭心里这样想着，突然，他看见了舱门旁边的手柄和伞包，他想把疫苗用降落伞送出去，但陈杰就站在自己前面。猛然，他从座位底下摸到了一把修理扳手。于是他站了起来，用左手把箱子放在了脚边，右手背在身后，他缓缓地向陈杰那边走去。

“陈杰，箱子我放在这里。疫苗就在里面，指纹锁已经打开了，你检查一下吧。”

陈杰楞了一下，他没想到杨旭竟然这么快就妥协了。他走到箱子旁边，缓缓的打开了它。疫苗就在里面！它就躺在箱子正中间。隐约发着绿色的光！陈杰知道，只要毁了它，杨旭这六年的努力就都白费了，但K教，会因此而感谢自己。会把自己供奉得如神一样高！这个宗教伪善的面纱，将永远不会被揭下来了！

就在陈杰准备拿起疫苗时，杨旭从后面给了他一扳手，可是由于飞机受湍流的影响，杨旭打扁了。他击中了陈杰的左肩，陈杰发出一声惨叫，用手捂着肩膀，倒在了箱子旁边。

“靠！警卫！警卫！”陈杰边叫着边用手按着警铃，几乎就在同时，从门口出现了两三个全副武装的警卫，不用说，他们全是K教的信徒。

“把他押到驾驶舱去，绑好了！”陈杰从地上爬了起来，他踉跄着走近了箱子。杨旭此时已经用尽了浑身力气，只能从嘴边画出几个“不”字，但也无济于事。

过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陈杰又重新出现到了杨旭的面前。他手里拿着那只疫苗，在他后边跟着一个士兵，手里拿着杨旭的笔记本。里面就存着那篇将在会议上发表论文，陈杰大致看了一下，关于K教的秘密，杨旭是一样也没少提。

“教授，我很好奇，如果我当着你的面，把这两样东西毁掉，您会怎么样？”陈杰脸上露出一丝奸笑，他似乎很喜欢这种在精神上折磨别人所带来的快感。

“不要！不要啊，陈杰你快住手，求求你了！”杨旭被绑在地上，他的扳手被丢在了一旁，左右两边是看押他的警卫。

“教授，您觉得您能拦得住我吗？”陈杰打开了电脑，找到了杨旭论文所在的磁盘。他摁下了格式化的按钮，整个过程干净利落。

看着文档一点一点的消失，杨旭心都要碎了。他咬着牙，泪水从他眼角流下。

“现在，轮到它了。”陈杰拿起的那只疫苗，他端详了好一会儿，随后他又将头转向杨旭。

杨旭在地上挣扎着，他试图挣脱哪个捆绑他的绳子，但没有用。陈杰高高的举起了疫苗，几乎是一瞬间的事，试管落在了地上，里面的溶液洒了一地。

杨旭大吼一声，他跪在地上，慢慢地朝着试管的方向挪动，泪水和汗水糊了他的脸，啜泣声在机舱里回荡。他悲伤极了，转而悲伤又变成了愤怒。他浑身颤抖，恨不得亲手撕了陈杰。他用余光瞥见了不远处的扳手，从绳子中露出了一只手，趁着陈杰和警卫不注意的当儿，杨旭一把抓起扳手，蹦了几步，将它狠狠的插在了飞机仪表盘上。陈杰和警卫想要拉开他，但杨旭却想起尊石像一样，呆呆地站在了那里，一动不动......

飞机坠毁在了阿尔卑斯山。而这个秘密，也被永远的隐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