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的恋人们

作者: F小姐iona | 来源:发表于2019-06-21 15:35 被阅读5次

    原创:F小姐

    微信公众号:东京爱情故事


    爱情隧道在县界往龙泉村去的路上,在095乡道往北50米。路途并不平坦,沿途多见建筑施工,他在当地现场协调,来来往往于分散在各个乡村落的项目。路过几座山,裸露在地表的,是常见的红壤。与龙泉古寺立在一个牌子上面的是爱情隧道。在转弯的地方,她随便说了一句去看看。

    车上放着干枯了的栀子花,碧青的枝叶变成了暗黄,水分失去的花瓣,妆容失色,但是在她看来也美好。她爱栀子,是隐藏在少年的秘密,曾经藏着栀子花的日记本,在暗夜里独自发呆。她没有说过。他发微信的那天,她在做什么?他说这边有条路边全是栀子花,他摘了一些放到车里,他也想过她坐上去要问他是什么味。他发微信那天,他们结婚已经两年有余。浪漫在婚姻里习惯性走散。

    如果你相信婚姻里爱情可以保鲜,那么明年你还会送我花吗?爱情的保质期至短,更像一袭华丽的玫瑰,按她的想法,恋爱的时候送鲜花不如送干花,永远不会枯萎。一直一直放在那里,纪念青春你这无法逝的。

    她准备闭口不谈爱情了,在她写的故事里更倾向于描述爱情逝尽,更倾向于理智地告别。大家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但是否每个人的一生都可有机会遇见一份爱情,或者令你可以认识到这是爱情。

    几年前,在她结婚前夕,她和男生姐姐聊天,问自己应不应该这么早结婚,姐姐告诉她《爱情转移》的时候,她第一次听这首歌,是2016年末。“恋爱不是温馨的请客吃饭,床单上铺满花瓣。”当日她并未懂得这首歌词,能听懂的是旋律,大约唯一懂的也是这句。当日他们最大的难题也出现,是否要走下去,她终于听从了自己的心声,并不知道这实际上代表着什么。当年姐姐说她有勇气,实际上,在爱情里面的勇气,并不代表她懂得如何负责。

    三年时间过去了,他们之间的问题早已不限于当年的恋爱。爱情转移这首歌,讲得也应该是婚姻之道。每一句歌词,都有深意。“短暂的总是浪漫,漫长总会不满”。在长期契约里面,她意识到浪漫不再,确实无数不满。他们恋爱的时候,时间集聚在那短短几个月,却感受到了许多许多的爱意,经历了很多浪漫时分。这在婚姻的平淡里,已经疏散到视而不见。歌词最后一句“你不要失望,荡气回肠是为了最美的平凡”。歌词解释了,平凡就是最美的。她不肯承认,仍然相信,仍然需要烛光照亮晚餐。当年她对往日情感三缄其口,往日的情感投射到生活里面,让她无法正常思考。爱情最终落脚点是平凡,但为了这最美的平凡,也需要经历荡气回肠,从来没有察觉其中意思的这几年间,她与他无数次争吵。他们签下离婚协议书,终于让他签字,这个日子他记得很清楚。

    到了爱情隧道,你猜是什么?是一段废弃的铁路。乡间,两岸湖水树荫,铁轨上刻着结婚周年。一周年经婚,最初结合薄如经;二周年杨婚,像杨树叶子一样飘动。三周年皮婚,像皮革一样有点韧性;四周年丝婚,紧紧地缠在一起;五周年木婚,已经如同木质样坚硬······他们牵手走在轨道,走到金婚,五十周年,婚姻恒久第二大庆。来了一对年轻游客,她找游客,拍了合照。结婚第一年圣诞他送她相机,常常出去游玩为她拍照,相片拍得很好。但是他们很少合照。连当年走在河坊街,自拍的勇气他也丢弃。

    他说,从前他们吵架,每次心情都极度不爽,不是因为她惹他,而是别的什么东西。他在路边摘花想的是她会怎么说,水果摊买水果想的是她爱吃哪种,每次做一些他原本不会做的事情都会想到与她有关的部分。可是这些他通通不想告诉她,他很自私觉得他享受到了四年的感觉就好了。这些年,她的孤独感与日俱增,关上心门好像只需一瞬间。

    在走完这一路,往事一幕幕。她想起中秋前夕一起在二十五楼看过的星光点点;想起雨中午后,隔了一百八十公里外,他很认真、声色动人的唱过“hey,我真的很想你,现在窗外面又开始下着雨”;在很久没有联系,突然在圣诞夜收到的电话。可是为什么生活在一起后,那些美好的瞬间变成了苍白的符号,连牵手走在人潮,都觉得很陌生。

    约定去民政局的前一日,在爱情隧道之后,在一条小路上,出了车祸,现场混乱,救护车来了又走了。上天怜悯,事态并没有严重,直到她把这些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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