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中的木子

作者: 雨中葳蕤 | 来源:发表于2018-01-09 07:41 被阅读42次
    行走中的木子

    很久没有联系的木子发来一条短信:深蓝,我在青岛。有一首歌,画心,很好听……很快回复他:好好玩,忘掉心里的伤痛。他刚经历婚姻的破碎,内心里一定非常抑郁痛苦。我知道他是爱她的。但有了伤害,已经回不到最初。这样的朋友,我们只能默默祝福他,早日走出创伤的阴影。

    有些人是这样的。他是我们的远方。无须到达的远方。存在已经很好,遇见本身就是缘分。因写字而遇见的朋友更是如此。内心里,存有一份欣赏或珍惜,已经足够。人海茫茫,刚好我们碰见,相互阅读,在彼此的文字里感念对方。或者,谈不上牵挂,但回想时,能够微笑。发自内心的感谢,感谢遇见。

    木子说十年前读了我发表在泉州文学上的诗歌,因此记住了我的名字。没想到后来,无意中竟转到我的博客里来。后来,偶有联系。曾为他的诗集写了几个字,他的诗歌空灵优美,无疑他是个有灵性的孩子。他比我小很多,八岁。当我在街头第一眼看见他时,我就认出他了。瘦高个,皮肤黝黑,眼睛发亮。他说,姐姐,当邻居这么久了,我去看看你吧。一起喝茶,说些生活,或诗歌。有时,也为自己悲伤。一个人,其实可以更简单一些的。而现在是,想复杂复杂不了,想简单也简单不成。人,就这样挣扎得混沌不堪的了。但是,木子依然简单明净,用他的方式解读人世。虽然,我也告诉他,诗歌不是生活的全部,生活更多的是过日子。他会不会觉得我庸俗得很呢。那时,他没有正式的工作,不想去父亲的陶瓷厂帮忙,一心想去应聘一份月薪一千两百元的图书城管理员的工作。他说,主要是想多读书。他说,他只一个女儿,家境不错,他叫她一休。他说,小一休的培养应该没有问题,顺其自然。他本人对物质没有更多的欲望和追求。他读奥修,也涉足佛学。他在新浪开博,有段时间,他删除得非常干净,一篇字也没有。是不是像,我们曾经烧毁信笺或日记般,那样决绝。那段日子,他对我也有所误会,以为我的回复里有轻视他的因素,他也是太过敏感的人。我不想解释,也解释不来。后来,很长时间失去了联系。

    可是,他喜欢这样生活,又为什么要被说服呢?他整理自己的诗集出版,主要是为了送给患上癌症的母亲一份厚礼。很长的时间里,他“碌碌无为”,终日写诗。这的确是多么叫人难以置信啊。诗歌,不能给我们长期的饭票,甚至一时的也不行。先在生活里立足,养活自己吧。也听说他卖过佛龛什么的。后来赔本关门了。又从事过什么职业,我并不知道。

    这样一个在生活里,看上去并不如意的人,他内心也许却是恬淡快乐的。如果他是,那我也不必为他担心了。他爱他的小一休,说她有最干净的眼神。从某个意义上来说,我们都失去了当孩子的资格了。因为我们有了一个更小的孩子需要我们照顾呵护,我们不知不觉地苍老着,妥协着。

    每个人活着,都有属于自己的快乐、伤悲,都有自己的际遇、聚散。作为朋友,我们只能是彼此祝福。但愿那根敏感脆弱的神经,在风吹雨打中坚强起来,有更多的韧性和承受力。毕竟,我们无处可逃地活在现世。

    木子,春天的木子,好好地走一走吧。在大海的呼吸里,在任意的行走中,书写一首灵性飞扬的诗歌。刚取下你的书,看到封底的诗句。“大地说:水活着/人们开始朝自己的深处掘井。”其实,木子,人可以活得浅显一点。有时,我躲藏在自己的深处,恐惧那样的黑,那样的苍凉。因此,我相信,我们各自活在自己的意念里。有时我们对生活都是不管不顾,只想着自在自由地回到没有伤痕的年代。但这,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仿佛有人提醒你,既来之则安之。我们再无更好的寄身之处了。说很多,似安慰你,其实是安慰自己。我也开始渴望着一次行走。可以走到天尽头,任风吹散我的长发,让漫溢的情绪肆意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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