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若恰好路径查令十字街84号,请代我献上一吻,我亏欠她良多......”
知道《查令十字街84号》是在看《不二情书》之前,确实要感谢《北遇》,看着这样一本书,隔着相似的海,在两人之间传递,带出另一段邂逅,或许也是有为了弥补那一吻终不能还上的亏欠。还要感谢周五晚上的心血来潮,或许是“爱书之人的《圣经》”的荣誉诱惑着总是想沽名钓誉的我,又或者是所谓的“机缘”到了,总之,我不厌其烦的注册了亚马逊账号购买本书,并且看了。待我抬起头,看到朋友信息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我告诉朋友我在看《查令十字街84号》,以下是我对她说的感受:“我在读《查令十字街84号》天啊,简直爱不释手,我感觉要跟谁说一下才能再安心的读下去,有点憋闷的感觉,胸中的呼不出去,却一直有东西在往里灌,还是加了好几个抽水机的往里灌,四肢有点发麻,脑袋沉重,走路的时候身体都快不能支撑,刚刚打脑袋的时候全部打成奶袋,定了定神才打好,现在肚里吃的饭,撑得受不了,(其实我只吃了一份米饭加一份蔬菜沙拉),脑袋却空空的,饥渴的不得了,不行了 打字太长时间了 我要再接着去看了 唠叨的够多了 ”我不想以一个仰慕者的身份写一篇感叹的文字,恐怕这也不是海莲•汉芙刊载信件的初衷。也不想以一个文字爱好者的角度,去揣测书籍的行文和排版。我只是一个观察者,我看到了事情的起始,也留心了故事的结局,也可以对不知道的人去讲诉有这样一个故事。
初识书店
尾声,1969年10月
“亲爱的海莲”,德尔家族第三号通讯员的首次发言,依然这样称呼这个白羊座,终生未嫁的“老姑娘”。至此,“亲爱的海莲小姐”恐怕依然不能够相信,或者说释怀,当年一封偶然的购书信件的藕丝,竟横跨大洋,纵跨时间,绵延牵挂二十年之久。初打开书页,不,初听到名字,我即在猜测,十字街上的这家书店究竟是个什么模样。肯定不会如布达佩斯大饭店那般富丽堂皇,也不会像中国特有的“新华书店”专业书籍阵列排布。愈是读着,这样的猜测也愈加萦绕心头。想要直接快速翻找,看以后的信件是否有蛛丝马迹,可着实不敢,害怕中间遗漏了什么。问题终会有答案,我踏实的浏览着每封信件,答案就这样不期而遇的出现在我的眼前:“这是一间活脱从狄更斯书里头蹦出来的可爱铺子”,“店门口陈列了几个书架”,一走进店内,喧嚣全被关在门外。一阵古书的陈旧气味扑鼻而来”,“那是种混杂着霉味儿、常年积尘的气息,加上墙壁、地板散发的木头香......”,“极目所见全是书架——高耸直抵天花板的深色古老书架,橡木架面经过漫长岁月的洗礼,虽已褪色仍径放光芒”。当然还有一位“坐着的年约五十、长着一只贺加斯式鼻子的男士,用北方口音,对我说:‘日安’”。海莲小姐称这是“我的书店”,她一边分外愤慨,恼怒好友玛克辛饱览遍逛“我的书店”,“酸葡萄”似的抱怨自己只能乖乖蹲在九十五大街的公寓内。一边又真心的夸赞“真多亏了你的慧心巧手,书店简直被你给写活了”。然在1951年那样的光景,英国实行粮食配给制,“一人一个月一个鸡蛋”,街道狭窄,气候湿冷,市容脏乱,交通拥挤,我不免猜测,玛克辛也必然是拥有伯乐一样眼光的可人儿,在她的信中,“活脱从狄更斯书里蹦出来的可爱铺子”,像是无端从脑海中深处的一根纤细手指,不停地撩拨着海莲小姐的心,也撩拨着我的。
透过时间与空间的距离,我看你更美
马克思和科恩书店的老板和店员人数只有6名,却几乎人人都期盼与海莲小姐通信,甚至以此为荣。塞西莉•法尔、梅甘•韦尔斯、比尔•汉弗莱斯、弗兰克•德尔、诺拉•德尔,还有隔壁房东太太玛丽•博尔顿。每封信莫不是以感谢之言开始,也均是无比好奇,不断揣测海莲小姐的模样儿,塞西莉曾坚定地在信中说:“我坚信您一定是一位年轻、有教养且打扮时髦的人,而老马丁先生则无视您流露出来的决定幽默,硬要把您想成一个学究型的人。”在时间与空间的双重限制下,在大洋彼岸的两群人:海莲小姐、玛克辛、金妮与埃德、凯特与布莱恩,和马克思和科恩书店的店员,房东太太玛丽,因为一封购书邮件,结下了不解之缘。也都在互相猜测对方适合模样,纵使有相片为念,依然是念念不忘的,,频频劝说,希望海莲小姐在“旅费足够,时间有余”的时,来到查令十字街84号,并且“准备了两间房屋供其挑选”,并承诺“只要您愿意,可以一直住在这里”。不管是“年轻、有教养且打扮时髦”的人,还是“学究型”的人,书店人都把个人心中最美的样子嵌在了海莲小姐身上。我没见过你,可我知道你是谁。
我一字一句,一笔一划写给你的信,一字一句都是情,一笔一划勾勒爱。
爱书之人必将永恒
海莲小姐曾在信中这样写道:“拥有这样的书,竟让我油然而生莫名的罪恶感。它光可鉴人的皮装封面,古雅的烫金书名,秀丽的印刷铅字,它实在应该置身与英国乡间的一幢木造宅邸;由一位优雅的老绅士坐在炉火前的皮质摇椅里,慢条斯理地轻轻展读......而不该委身在一间寒酸破旧公寓里,让我坐在蹩脚旧沙发上翻阅。”对于海莲小姐的买书守则之一:绝不买一本没读过的书,那不是跟买衣服没试穿过一样冒失吗?
我恐怕是做不到。但我也从不介意重读一本好书。
十五岁、二十五岁、四十五岁的人生,必然有太多的不同,随着时间的推移,一本好书,能给你开放不一样的东西,关于你的询问、困惑和苦恼、喜悦。囿于时间的限制,我们可能没能去看之前阅读过的好书,但是每逢身边的人提及一本或几本书的时候,我们大多的建议恐怕也还是:“你真该读一下这本书,多读几遍。”
在一本书中写下自己的标注,在时间的长河中,丢下了自己的漂流瓶。它随着时间的流淌,流向未知的地方,未知的人,自己的一部分也随之传播。
海莲小姐在信中写道:“你们,不直接题签在扉页上,我真希望你们不要这样过分拘谨。如果我猜得没错,这一定是你们的'书商本性'作祟使然吧。你们担心一旦写了字在书上,将会折损它的价值。差矣,你们如果真能这么做,不仅对我而言,对未来的书主,都增添了无可估算的价值。”
她又写道:“我喜欢扉页上题签、页边写满注记得旧书;我爱极了那种与心有灵犀的前任冥冥共读,时而戚戚于胸、时而被耳提面命的感觉。”
在与不在的街,与书店
纵然《查令十字街84号》畅销满世界,现实中的马克思与科恩书店,也早已经不复存在。海莲小姐无数次幻想过自己“步下轮船、火车,踩着布着陈灰的人行道......”,他的一位朋友曾说过:“游客们往往带着先入之见,所以他们总能在英国瞧见他们原先想看到的。海莲小姐告诉他:“我到英国是为了探寻英国文学。”而他这么告诉海莲小姐:“去那儿准没错。”而在1969年,海莲小姐的最后一封信上说:“大概因为我长久以来就渴望能踏上那片土地......我曾经只为了瞧伦敦的街景而看了许多英国电影。记得好多年前有个朋友曾经说:“人们到了英国总能瞧见他们想看的。我说,我要去追寻英国文学,他告诉我:”就在那儿!”“或许是吧,就算那儿没有,环顾我的四周,我很笃定:它们在此驻足。
是的,富有戏剧性的,海莲小姐的朋友,玛克辛,金妮与埃德,都曾代替海莲到过这座“她的书店”,反倒是海莲本人,在这一切落幕之前,都未能踏足查令十字街一步。我们可以用数据,用方位,用人口描述一个城市。
而对于一个人而言,几条街道,几个巷弄,几个人,就是一座城。因为一个人,爱上一座城,也不无道理吧。没有了这些,一个城市也只剩下满目荒凉而已。
“卖给这些好书给我的好心人倚在数月前去世了,书店老板马克思先生已不在人间”。
于是,这本《查令十字街84号》变成了一本哀伤的纪念册,
“你们若恰好经过查令十字街84号,请带我献上一吻,我亏欠她良久......”,
以纪念廿年书信光景里的那条街,那座书店,和书店里的那些人,那些“给我这些好书的好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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