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是刘庆邦写的一篇短篇小说,故事讲述了守明跟那个庄的小伙子订了亲,收了彩礼之后,需要按当地的规矩“给那个将要和她过一辈子的人做一双鞋。”
小说通过守明“做鞋~送鞋”细节描写,充分表达了守明对未婚夫的深情与期待。
给未婚夫的第一双鞋必须未婚妻亲手来做,一针一线都不能让人代替。不然,是犯了大忌。所以守明全神贯注来做这件事。
细心的母亲知道守明的难处,预先替她把“那个人”的鞋样要好了。从母亲手里接过未婚夫的鞋样,守明感激又羞赧。
“拿到鞋样一拃,想起“脚大走四方”的说法,担心起他走四方。要是他四处乱走,剩下她一个人在家可怎么办?她想有了,应该在鞋上做些文章,把鞋做得比原鞋样儿稍小些,给他一双小鞋穿,让他的脚疼,走不成四方。
想到这里,她仿佛已看见那人穿上了她做的新鞋,那个人由于用力提鞋,脸都憋得红了。
她问:“穿上合适吗?”
那个人吭吭哧哧,说合适是合适,就是有点紧,有点夹脚。
她做得不动声色,说:“那是的,新鞋都紧都夹脚,穿的次数多了就合适了。”
那个人把新鞋穿了一遭,回来说脚疼。
她准备的还有话,说:“你疼我也疼。”
那个人问她哪里疼。 她说:“我心疼。”
那个人就笑了,说:“那我给你揉揉吧!”
她有些护痒似的,赶紧把胸口抱住了。她抱的动作大了些,把自己从幻想中抱了出来。她意识到自己走神走远了,走到了让人脸热心跳的地步,神都回来一会儿了,摸摸脸,脸还火辣辣的。
最后,“终究还是照鞋样一丝不差地做了。”
通过心理刻画,想象通过鞋大小,期待与那人终生厮守,与其说是不忍他的脚受委屈,不如说是不忍他人受委屈。“鞋”不仅仅是守明送给未婚夫的礼物,更是守明对爱情的寄托,甚至是未婚夫的化身。
她为纳鞋底时针脚的花形而纠结,生怕未婚夫的巧手姐姐瞧不上。终于选定了枣花:“枣花单看有些细碎,不起眼,满树看去,才觉得繁花如雪,枣花开时也不争不抢,不独领枝头”,“枣花的美,何其单纯,朴素”,正像纯洁、质朴的农家姑娘。“枣花的香,才是真正的醇厚绵长啊”,正像农家姑娘对于未婚夫的绵长、真挚、细腻的爱意。她的所有深情倾注在一针一线上。
即使去地里干活,她也小心翼翼地带上并保持白鞋底的干净,这在遭到她人取笑后,她把脸埋在臂弯里,鞋底紧紧抱在怀里,就像这个人只能属于她一个人似的。当被骗“过来那个人是他时”,“她心头大跳,”姑娘想见未婚夫又怕见到的害羞形象跃然纸上。
媒人带来未婚夫将外出当工人的消息,荡起了守明内心的波澜。妹妹这时动了新鞋,守明动了气。碰她的鞋就像碰她的人一样,正是她纯真与深切的爱的未加掩饰或者说无法遏制地自然流露。
新鞋终于做成,未婚夫外出的日子定了,约了她见面。
“守明把一切都想好了,那个人若说正好,她就不许她脱下来,让他穿这双鞋上路——人是你的,鞋就是你的,还脱下来干什么!临出门,她又改了主意,觉得只让那个人把鞋穿上试试就行了,还得让他脱下,脱下来带走,保存好,等他回来完婚那一天才能穿。”
但是,“守明的设想未能实现,她两次让那个人把鞋试一试,那个人都没试。”只是说“不用试,肯定正好。”这双鞋代表她,也代表着她的心。纳在新鞋里的满满的爱意,没有引起那个人的应有的关注。守明期待的美好纯真感情被冷落。不知道,守明会不会“守得云开见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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