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红来公司大闹过后,江涛第二天准时来上班的。已经有人把门打开了,头天走的时候江涛把钥匙交给了另外一个设计师,今早是他开的门。
一进屋,江涛的目光很自然地扫向武欣的工位,没看见人,看样子还没来。也是,还差几分钟才到点儿呢,江涛心想。等走到武欣的工位跟前,江涛发现了不对劲儿。
武欣的桌子上放着几张打印好的图纸,计算器、文件夹、笔筒等属于私人的物品一件也没有了,江涛拿起来那几张图纸看了看,这应该是前几天来公司的一个客户家里的设计,本来约了客户是今天来公司看设计方案的,图纸在这里,设计师人却没在。
江涛问了一下旁边的设计师,他说武欣下班走的时候什么也没说,跟往常一样,没什么异常。江涛明白了,武欣这是不辞而别了。
江涛在办公室里关上门给武欣打电话,“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武欣的手机关机了。
一切在意料之中,也在情理之中。江涛昨晚担心的事情就是这个,昨天白天经齐红这么一闹腾,谁还能呆的下去,江涛的心里生出了一股不知冲着谁的怨恨。
平时大家每天在一起的的相处没觉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可是今天江涛的心里却像是被掏空了一样,六神无主了。坐在转椅里,两手却不知道往哪儿放好。
每天一早必备的一杯绿茶,也没心思去沏了。
整整呆坐了一个小时,有人敲门,江涛说了声,“请进!”一个设计师推门进来说,“老板,武欣的客户来了,在会客区等着呢,怎么办?”
江涛一听是这事,出来让这个设计师拿起了武欣桌上的图纸,一起来到了客户跟前说,“不好意思,武设计师因为家里临时有事,现在已经到火车站了,她的设计方案已经做好了,您看要不然让她的同事给您介绍一下。”
客户说,“她回家我怎么不知道啊,也没跟我打招呼啊?”
“主要是走的匆忙,可能是没来得及,我也是刚知道的,她正在着急买票呢。您看要不然把方案给您介绍一下?”江涛替武欣圆了个谎,这个客户已经给公司交过设计费定金的,必须好好善后。
“那好吧,我先看一看再说。”客户接过了设计师递过来的图纸。
“那好,您先看着,然后你们再慢慢沟通一下。”江涛回到了办公室里。
刚进屋,手机里传出了“滴滴”的提示音,打开一看,江涛脸上露出了微笑,“xx客户设计方案”几个字的标题映入眼帘,聪明的江涛立马把邮件转发给了那个设计师,随后用电话震了一下。
有了设计方案的CAD原版,一切就都不是问题了,所有的疑惑迎刃而解。因为有了底版,并不需要去现场测量的设计师本人一定得在这里,这种应变能力是设计师应具备的最基本的常识。
客户是留住了,江涛的心思却走神了。武欣这是在帮他,尽管她人在家里却还在想着公司里的事情,知道今天客户要来,怕别的设计师说不清楚,就把设计底稿发给了他,又为公司保住了一笔收益。
郁郁的江涛走出办公室去看看那个客户跟设计师谈的怎么样,马路边的玻璃窗外却有个熟悉的身影一闪,江涛敏捷地发现那就是齐红,快步走出门外。可不是吗,齐红正躲在跟别隔壁交界的墙壁那。
江涛生气地走过去,“你又跑这儿来干什么?进屋就进屋,还躲着干嘛。”
“我就是看看那个狐狸精还在不在,哼,我看她还敢来!”齐红脖子一拧。
“你别丢人现眼了,好吗?昨天还嫌没闹够啊?”
“我怎么了,我乐意,我明天还来呢,哼。”齐红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架势。
“我有客户在这儿呢,没工夫陪你吵,你爱咋滴咋滴,好吧。”本就心情不爽的江涛扭头就走了。
齐红还真是说到做到,连着几天都坐车来了,并且是不定时地。看自己的心情好坏,有时候是上午,有时候是下午,有时在门外,有时可能是站累了就进屋在会客区坐一会儿,武欣的座位上一直是没人的状态。
江涛看着齐红坐在沙发上那已经没有曲线的身材,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些还不算,齐红甚至开始偷看江涛的手机。江涛有天晚上夜里起来去厕所,回来时发现自己的手机屏幕是亮着的,可是没有任何的信息提示。一旁的齐红朝外侧躺着睡着了,江涛知道齐红偷看了自己的手机,在装睡呢。
江涛也懒得去搭理她,自己的手机里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信息,无所谓看不看,因为以前他跟武欣联系的信息早已经给删除了。躺在同一张床上的两个人各怀各的心思,正值虎狼之年,两个人却很久没有过生活了。齐红想的是如何把握住金钱这一关以防不测,江涛想的更多的则是公司的前途和武欣在他面前晃动的影子。
有一天,江涛的手机里突然出现一条转账十万元的信息,他大吃一惊,以为卡被盗刷了,仔细一看收款人的姓名,竟然是齐红的名字。再拿出自己的钱包一看,银行卡少了一张,钱被齐红转到了她自己名下同一银行的卡里。
江涛气坏了,齐红无缘无故地转走那么多钱想干什么?马上打电话质问齐红,齐红说自己要预先留一笔钱,以备将来养老用。
这简直是不可理喻,无疑是更年期提前了的前兆,两人呛着呛着,竟异口同声地提到了离婚这两个字。
此时武欣离开公司刚好一个月。
看来离婚是不可避免了。
(未完待续)
桐州一皓,坐标:北京。室内设计师,工程施工管理者,爱好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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