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江海自杀
江海自杀了。在我准备去奔赴周佳木的约会的时候，接到了江海的电话，在另一端的他悲伤的像个孩子，他用哀求的声音说：“莫非雨，我不想死，救救我。”听的出来，他喝了很多的酒。我对着电话狂喊江海：“你在哪里啊？”他说了个地方，留给我的只剩下了一片寂静。我沿着海岸线寻找他的身体，他在海边躺着，像一具毫无生气的死尸。膝盖以下的肢体，被涨潮时的海水浸来浸去。我试图叫醒他，他没有清醒过来。“江海，你这个笨蛋，快点醒醒啊，你不能这样啊。”我拍拍他的脸，有点烫人。我使劲的把他往岸边拽，在沙地上留下一道浅显的痕迹，涨潮以后，又恢复了旧时的样子，我不知道江海遭遇到了什么，让他如此的伤心绝望，和上次见面时的朝气蓬勃判若两人。我怀疑他吃了安定之类的药品又喝了很多的酒。我害怕，但很冷静，我拨打急救电话。江海被送到了急救室，我坐在外面等，可能周佳木等着急了，打来了电话：“莫非雨，你搞什么飞机，你放我鸽子。”
“佳木，江海自杀了，我在医院。”我没有了和他斗嘴的心情，我有点害怕，真的害怕，虽然我一直很冷静。我不清楚医生能否救活江海。生命的存在是如此的脆弱，存在或者消亡，一个人的念头就足够了。
“什么，你在哪里，我这就过去。”
我说：“你不用过来了，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对不起，我失约了。”
周佳木坚持，我说不用，然后挂机了。
江海从急救室里出来了，脸色苍白，眼睛紧闭着。早晨，外面的世界都暴露在阳光下的时候，江海醒了过来，他喃喃的说了声：“几点了呢？”
我看看说：“6点了。”
“我在医院吗？”
“恩，是啊！你饿了吧，应该饿了吧！医生说你在休息几天就好了！看来你还得这里待几天。”我为他调整病床靠背的高度，在他身后放了个枕头。希望他能够舒服一些。我开始忍不住的想唠叨了：“你怎么回事啊？堂堂7尺男儿，居然做出这么娘们的事情，亏你还是我莫非雨的朋友呢？”
“我没事了。谢谢你！”
“客气什么，别忘了把住院费给付了就可以啦。”我尽量轻松的口吻与他交谈，我不想问，怕他难过。
“莫非雨，我被伤害了。等到死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我多麽渴望活着。只有在死的边缘，才明白对生的渴望，也在那一刻，才知道自己在留恋着什么？”
我笑说他这一次的体验到像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取的真经的僧人。
他笑了，说：“你呀不懂，真是这样的，我要活着，要开心的活着，要少留遗憾的活着，要精彩的活着。”最后的几句话，在我听来，像是一种宣言。可是说的容易，有多少人可以做到精彩的活着。
我笑起来，说：“好了，一会我们该阿弥托福了。”江海搔首。
周佳木早晨来了通电话，问我如何了，我说一切安好，让他帮我向林素说声，请天假。江海问我谁？我告诉他是我哥。
江海说什么也待不下去了,医药费贵的吓人,对于已经是被我好生羡慕的中产阶级江海来说也是一笔很大的支出，要出院.还好医院也是不愿留病患住着不走的,只要觉得无妨了,便准许出院了.我陪同他办理完了手续，然后，我护送他回家，听他讲述生死的体验，和什么原因让他如此悲伤到死的地步。至少他绝望的原因，笼统的说是被甩了。我不知道那个江海口里的LISA 杜到底是什么样的角色，可以让曾经过去的校草,浪迹江湖的情圣如此，只知道她是他的老板，一个非同反响的女人。
江海出院了，我送他回来，在小区的门口，一个声音喊了声江海，等下。寻声望去，一个女人从宝石蓝的轿车里下来，径直朝这里走过来，一双修长的美腿，包裹在紧致的羊毛裙下，目光坚定有神说道:“我认识的江海不会这样做的。”然后递给他一个信封说：“这是公司的一点心意，希望你休假结束以后，早点归队。公司期待你的归来。”然后，从我的身边走过的时候，她拍拍我的肩膀，微笑着说道:“好好照顾他。”
我能感受到她手心传来的温度。我想她误会了，想解释，又觉场合不对。江海拿着信封的手在半空中晃了晃说：”是你的意思吧，为什么要逃避呢？”LISA杜不回答江海的问题，看着江海说：“江海,你不要做这样的伤害自己的事情,这样很幼稚,也会让我更加想疏离你,我对你的作为感到到厌恶,你知道吗,我希望你能重新的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不要总想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一般。”完毕，扬尘而去，干净利落。
江海到了家，开始沉默。我问他：“如果当时我的电话不在服务区，或者没有电了怎么办。”
“不知道，没有那么多的也许。”然后，江海说。
“不过这个女人还真是很漂亮。难怪你会撞礁。”江海冷哼一声，大概嘲笑自己的痴情之类的，我如是猜测：“就是LISA杜吧？那个漂亮的女人吗？”
“嗯，她就是我的前妻。嫁给我的时候说爱我，后来从美国回来后，就要和我离婚，我不怪她，她的选择并没有错误，并经追求不一样。”
“你还放不下，对吧？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傻事了，如果到时后悔了，下次就只能自己打电话叫急救车了。”我故作轻松的口气说。
“不会了，我不想为了她把自己弄得万般痛苦。过去的就过去吧。”
某个聪明的人说女人不应该为了某个男人寻死觅活。男人亦同。我认为江海很傻，苍天下自有情痴罢了，是我莫非雨孤陋寡闻了。曾经看到江海打球，我就会乐的屁颠颠的，暗恋着他，望着他的背影，独自等待。现在，也许我再也不会暗恋任何人了。
我回到都市丽人检查工作。一切都很顺利。我不知道工作的目的是什么，没有激情，工作也是要激情的，那种可以让你废寝忘食的激情。如果说工作的目的就是为了生活，工作让我感觉很可悲。忙碌着，就为了一口饭吗？
我走向林素的办公室，找林素：“我想过段时间放个假，你看呢？”
林素从埋首账本的状态中转移到我身上：“为什么，累了？”
“想出去走走而已。”
“可以”林素开始唠叨，什么天冷了，别穿的单薄，家的暖气没有故障等等，我感觉林素什么时候也这样唠叨了，不过这是林素的关心。林素让我选件新来的冬装，她送我的。我自然不客气，为什么要客气呢。”
那天，周大富以家庭聚会的名义邀请好友一家过来吃饭,其实是想把好友的女儿介绍给佳木认识,一场相亲而已.四个人再加上女方家长共七个人，坐在一个圆形的桌子前。等待着男主角的到来。那天周佳木没有来。
后来，我见到了周佳木问他为什么没有去呢？
周佳木说：“烦！”
“你错过了一个绝色佳人。像你这样不急于找女朋友的男生还真少哎，你不知道现在男女比例失衡吗，是女少男多哦，如果你不行动快点，可能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周佳木突然把车靠在路边，对我说：“我看你就想到一朵花。”
“哦？是吗！什么花啊?”
“恩，狗尾巴花。”周佳木故作平静的说，然后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
我气的想揍他。他讨饶。我才放过了他。
突然周佳木很认真的对我说：“你的话还真是多啊。”
“那是我关心你啊，佳木···哥··哥。”
“小雨，你永远留在哥哥身边好吗?”周佳木很严肃而认真的说。
我好奇又纳闷说：“某人说了，我是狗尾巴花，可好歹也是朵花啊，怎么能靠着牛粪呢？”
估计周佳木的脸都变黑了，一副想吃了我的样子。
“莫非雨，你。。。”
“别我了你了，开车。”
周佳木在我到达目的地的时候，问我愿意吗？
我说：“你怎么连兔子都比不上呢,开始打窝边草的主意了。按名份我可是你妹妹,如假包换啊。”
周佳木不再言语，我想这个世界一定出了什么错误，看着周佳木的离开，我的心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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