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从七月末开始,情绪就极度不稳定。
好像心脏是中空的,整天悬在身体内部。在身体外,是极度感到孤寂的我。
暑假去一长辈家吃饭,晚饭后,我对他们说,总感觉自己,是在生计,而不是生活。
我问他们是否有这样的感受。
那些日子,晚上不敢一个人待着。租房的一门之隔外,是一家子的热闹。
男人在饭桌上光着肘子喝酒吃饭,女人在厨房里忙活着未尽兴的晚菜。三个七八岁的小孩趴在地板上打滚撒闹玩游戏。
而我,只有一个人,隔着门板,偷窥那一家子的热闹。
我连出门倒垃圾的勇气都没有,因为门外有着我羡慕不来的热闹与欢喜。
因为这无限的热闹,反衬出一个人生活的悲凉以及极度的渴望陪伴。
男友回老家的那一天,租房里多余得只剩我一个人。我望着五六个大箱子的书籍,以及堆积在沙发上、阳台上零散的书目,那种空荡荡的荒凉感来得更加迅疾。
可是明明窗外,是盛夏的艳阳高照。
2.
我打通同一个城市小姐妹的电话,约她出来谈心。我在电话里对她说:“走,我开车带你去太湖兜风。”
实际情形中,自两年前拿到驾照后,方向盘摸得次数五个手指头都可以数得过来。
在男友回老家之前的三四天,每晚深夜10:30点,我一人开车在空无一人的马路上练车,一直到凌晨12点。
加起来不到十次的实践驾驶,让我竟然大夸海口要载着一条生命去兜风,天知道,我还不会精确的倒车入库。
一路上慢悠悠地开车去最近的地铁站接小姐妹,我对她说:“今天,我开着车,你带着命,我们两兜风去。”
她也不害怕,爽快利落地迎合着我。
一路直行四十多公里,在太湖边的一家小众网红咖啡馆停了车。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胆量,一下子将车开插进两车之间的空隙里,手心里都是满满的汗。
咖啡馆外有停着三轮车卖莲蓬的黑皮肤老人,他对我招手说:“小姑娘,十块钱一把,要不要,莲蓬可好吃了。”
挑了一把长梗的莲蓬,和小姐妹在咖啡馆里一碟水果冻干,一碟炸薯条,一边剥莲蓬一边聊天。
我对她说,自己很孤单,从未有过的,生活好像哪哪都不顺。
五点多太阳落山,给咖啡馆镀上一层淡金色的余辉,我们沿原路返回。
3.
一下午无所事事的消遣,好像把内心的孤寂消耗殆尽。兴之所至,我们当下计划去附近的清吧。
点一杯酒精度不高的鸡尾酒,再假装微醺般的听听民谣。
车开到停车场时,我蹭了别人的车,好端端的新车被我硬生生蹭了一大块皮。
车主气汹汹地拉我下车,拍照留证,报警,赔偿。
我一个小姑娘,哪经得住四十多岁的大汉这样的吓唬,现场手足无措,折腾了一个多小时。
没去酒吧,也没去晚饭,和小姐妹在地铁站分别。
我独自一个开车隐没在九点多的黑夜里。
回到租房,四下寂静到可怕。
洗澡,空腹吃水果,看喜剧电影,消磨了一整个晚上的余下时光。
不对,是消磨了一整天的大好时光。
如果,生活中总有一些日子,无法被治愈,那就试着过几天无所事事的光阴吧。
想去哪就去哪,想去见什么人就去见什么人,想去吃什么食物就去吃什么食物。
别让头脑中的理性绷持太久,你会发现,生命中总有一个阶段的情绪,是作为个体的我们无法分析,无法解剖的。
即使想尽各种办法也无法被彻底治愈,那就什么都不要想,去听从内心,肆意的活。
等现实的你回来了,再收拾自己,重新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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