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看完许知远对话李诞的采访,觉得很有意思。
他们像是两个平行线的极端,本来是不会相遇的正常现象,但不知道是被什么强风吹到了一起,摩擦、碰撞,也激起了不小的的风浪。
许知远说崇高,李诞说那我一定是站在下面扔鸡蛋的那个;许知远渴望无所顾忌的对话交流,李诞说这个荒诞的世界,你不能那么交流。
一个活的特别缥缈,一个活的特别入流,原本应该是互相排斥的,但在某些本质上来讲,又是一体。
李诞在微博上说想要和许知远谈谈,于是许知远就邀请了他。为什么?大概是因为在李诞身上有90年代这批年轻人反叛又归顺的特征。他想了解这个世界、这些人,尤其是稍有想法又达到了某种意义上成功的人。
于是许知远问李诞,怎么会那么容易就对这个世界反叛,然后飞快的又妥协呢。
李诞却说,不一定算是妥协,只是找到了某个点来和这个世界相处。
采访中我印象最深刻的是李诞说自己为什么有今天的作为,他讲自己喝三块钱一瓶的啤酒也是可以的,也挺好喝,也很开心,但是在这个社会里生存,你就不能接受一种状态叫“也行”。
生活最可怕的点就在于你觉得这个选择也行,那个也行,吃饭也行,不吃也行,多吃行,少吃也行,吃好也行,吃坏也行……怎么着都也行,最后只能是也行的无欲无求。甚至无欲无求也是行的,那活着是什么意思呢?
你永远处在一个也行的空洞里求索,最后连求都没了,只剩锁。
我有段时间超级迷高晓攀,因为觉得他的喜剧里总有一种特别麻醉人的忧愁,这种感觉特别上瘾;我是到今天才理解自己会享受那种状态的原因。因为人就是特别容易享受忧伤,享受被拒绝,享受那种哀莫大于心死的自残式的自我怜悯。
那种能刺激麻木的痛感,常常能激发出人最原始的求生本能,这种本能最终会转化成某种能量,积蓄在你所做的某件事上,你会有一种血液倒流的感觉,发现自己活了。
大张伟在最近一期的《天天向上》里说,其实现在90后的大多数人都不如70后、80后叛逆,他们只是压抑中的反叛,有的反叛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一方面是社会环境的影响,大的背景下一切事物迅速的更新迭代,人们可思考可转换的空间又多又少,人们很难一下抓到某个关键节点,这样就产生了焦虑。另一方面是我们自己特别怕承担后果,这件事情可以做,也可以不做。做了不一定会怎样,不做就一定不会怎样,那么绝大多数的人保守选择一定是不做。
因为我们这代人就是活的太明白,知道自己要什么,也知道自己不要什么,考虑的太多,所以做的太少。
采访视频中有一段两个人很尴尬的地方,就是许知远坦言自己不喜欢李诞这种过于自以为是的戏谑的谈话方式,而李诞却说其实所有的谈话方式都是无意义的。
之后李诞解释说这种戏谑的谈话方式与其说是不利于交谈,不如说是一种自我保护。
顾左右而言其他也好,不正面的回答问题也罢,它都可以看做是一种自我的保护。所以最后问题最终还是落在怎么和这个世界相处上。
李诞是写作是我想生活的时代,我想生活在我的写作里。而许知远是他没有那么绝望,他能接受这个世界好的一面,热泪盈眶;也能跟这个世界背离,感受他的绝情。
所以许知远会说自己无法理解李诞的绝望。
李诞微博置顶里有这么一段话(本文标题出处):
所以我就假装明白一点点点吧,就假装李诞只是想做个混蛋世界里的戏谑者,随波逐流也好,停于表面也好,最主要的是开心就好。
第九期:许知远对话李诞_十三邀第二季_腾讯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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