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20世纪中期,决定我们这个星球文明程度的主要动力从能量转换为了信息。无论是心理学、人类学还是认知科学,归根结底研究的都是通信。
香农告诉大家,所谓信息的含义根本不重要,甚至很多信息就没有含义。所谓信息,不过是对一些不确定性的度量。一个信息源,比如我们的大脑,它不过是利用不同的概率产生讯息。
如果我们想要了解一个人脑子里的想法,可以向他提出猜测,比如问他“你想说的话里面,第一个字母是否是T”,他可以给你肯定或者否定的答复。当你确定了第一个字符后,可以用同样的方法向他询问,继续确定第二个字符是什么。在这个过程中,你每问一个问题并且得到答案,就获得一比特的信息,当你获得足够的信息后,你就清楚了对方脑子里的想法,也就是消除了所有的不确定性。
这样一个通过不断问问题得到答案的实验,后来被称为香农实验。在这个实验的过程中,当我们知道了前几个字符后,越往后问,需要问的问题数量就越少。香农解释说,这是因为在语言中有信息的冗余,也就是说,前面的信息在一定程度上包含了后面的信息。当然,最后你所问问题的总数,不可能小于某一个特定的值,这个值就是语言内在的“熵”,或者叫“信息熵”。熵在物理学上,是物质微观热运动时,混乱程度的标志。物质的熵是物质的混乱程度,信息熵就表示信息的不确定度。这是一个非常聪明的类比,正是这个类比。推动了整个21世纪从能量向信息的传递转移。
信息熵,建立起了我们对这个世界新的看法:不确定性是我们这个世界所固有的特性,不要试图否定它;要消除不确定性,就需要大量的信息。
我们的社会迈入了信息时代,信息时代是信息爆炸的时代,是比以往更确定的时代,也是比以往更不确定的时代。
在二战之前,衡量经济发展和科技进步,最简单直接的指标是物质和能量的总量,而在今天,这个指标已经变成了信息。信息熵越低,说明这个社会效率很高,经济越发达。反之,社会效率低下,经济比较落后。所以发展经济,就是要多沟通,多协调,尽快落实规则,减少信息熵。
人类社会还刚刚处在信息爆炸的初级阶段。信息的不确定性和稀缺性将是长期的。未来,随着信息熵的不确定性,越来越低。人们对社会对未来的把握就会越来越大。终有一天到信息熵降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人类对于这个星球这个宇宙的认知,就会到达一个全新的高度。生命以负熵为生,人类智慧也是以负熵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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