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叫我疯子,不准叫我傻子,你是魔鬼,却是我的天使。
在西班牙的历史上,曾有过这样一个女人,她是卡斯蒂利亚的公主,是后来西班牙诸王国的女王。斯人已逝,可她的故事,还在民间流传。口口相传里,无关她姣好的容颜、显赫的家世,而是她另一个名字的由来——疯女胡安娜。
1496年,十七岁的胡安娜嫁给了当时的美男子,奥地利大公菲利普。面对这一场政治捆绑的婚姻,胡安娜起初并没有太多希冀和把握,但当她见到菲利普时,那一刻,她明白了何谓一见倾心。依偎在英俊潇洒的王子胸前,沉醉在爱河里的胡安娜,以为找到了一辈子的真爱。而她做梦也没有想到,魔鬼正向她走来,此时交颈缠绵的枕边人,竟会变成纠缠她一生的梦魇。胡安娜终是没有看清,抛却激情掩盖的菲利普之于她,绝无爱情可言。
婚后,胡安娜把所有的爱都献给了菲利普,他喜欢骑马,她便给他牵着马绳;他喜欢玩球,她便没日没夜地练习。形影不离的陪伴,她对他的爱,越来越深,而菲利普在新鲜感消退后,对她却愈发冷淡,当她因为怀孕,身材变得臃肿时,更是心生厌烦,从而开始在外到处拈花惹草。
流言传回胡安娜耳中,蚀骨灼心的嫉妒不断碾压着她脆弱的神经。她变得敏感多疑,草木皆兵,将身边侍女全换成相貌平平的女子,甚至派人跟踪菲利普,可还是不能阻止丈夫一次次的出轨,最终还被菲利普关进了疯人塔,他时常在里面毒打她,他叫她“煞星”,她却唤他“世界上最英俊的丈夫”。可是,哪怕胡安娜在绝望的妒忌里暗无天日,她也从没有停止过对菲利普的爱。
1502年,胡安娜的兄弟长姐等相继离世,使其成为西班牙诸王国王位的唯一继承人,她的丈夫,也将拥有王国的共治权。1504年,她的母亲伊莎贝拉女王去世,菲利普偕胡安娜回国,企图凭借其丈夫的身份获得卡斯蒂利亚的王位。可回国后,发生了胡安娜父亲斐迪南二世与菲利普之间关于共治权的翁婿之争。这场争斗最终因菲利普的死亡而消弭,却割破了胡安娜最后的精神防线,她彻底地崩溃了,人们几乎无法将其从菲利普的尸体旁拖走,强烈的嫉妒和占有欲使她禁止任何女性靠近菲利普的尸体。人们都说,胡安娜疯了。她还时常命人打开棺材,方便她亲吻和拥抱菲利普的尸身。她的精神状态每况日下,而她的父亲和儿子,为了谋夺共治权,将她关在了没有窗户的房间里,直到1555年复活节前夕,她才得到了永远的安息。
在这一场欧洲王室的婚姻悲剧里,胡安娜是政治的牺牲品,更是爱情的殉道者。她对爱情的痴惘与忠贞,是常人心疼又无法赞同的执念,是近似于畸形的纠缠。她爱得太过真挚却也太过疯狂。
你是不是觉得,在爱情里,爱人要先学会爱自己,要爱得有尊严有后路,不然站得越高摔得越疼,到时候一切后果都是自作孽?还是你觉得,爱,就是要一往无前用力爱,付出全部的自己,轰轰烈烈满身创伤却我心无悔苦也甜?
亦或是你觉得,肝肠寸断怎算至情至爱,相敬如宾彼此尊重,平平淡淡细水长流才是真心?更或者是,在爱情的路上跌跌撞撞,你早已看淡看开,花开菩提,只道一切随缘?
事不关己,不置身情景之中,你的一切想法都来得清浅,关己则乱,等到真正爱上的那一刻,爱情的模式和性质是否真的还有选择的余地?放下一段感情,是否真的转身就能抽离?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你眼中的胡安娜,又是怎样的存在呢?
(注.文中提及的卡斯蒂利亚是西班牙历史上的一个王国,现在的西班牙君主就是卡斯蒂利亚一脉相传。)
另.胡安娜的故事已于2000年被改编为电影,若感兴趣,可看看这个冷门的好作品《疯女胡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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