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前只剩下曲小道一人,他的刀放在脚边,没人添柴的火苗渐渐暗淡下来。自己是不是该跟着曲仁大哥回去?他想,接着是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一点点汇成了一道光,那道剑光。
“汤月的那一剑,我想这样应该可以破的。”
注视火苗的曲小道抬起头,发现是木鸣去而复返。
“你看着啊。”他拔出刀,后退一步,手腕翻转,刀花翻飞,紧接着身子往前一屈,如虎猛跃,刀花闭合随着身体的前移拉出凌厉的一记斜劈。
曲小道腾得一下子站了起来,眼里亮起神采。他拿起刀,说道:“是不是这样?”说完立马依样舞了一遍。
“不错,你果然很有天赋,学得真快,”木鸣冲他一笑,心中竟有一丝嫉妒,不过他还是说,“这进退法其实是用刀的基础法门之一。若你愿意,其他我也可以教。哥哥说除了木家刀法,都可以教你的。”
曲小道喜出望外,他当然没有奢求过能直接学人家的刀法,他上前一把握住木鸣的手,真诚道:“愿意愿意!”
两个人重新坐回到篝火之前,边添柴火边讲用刀之道,一个听得用心一个讲得细致,不时站起身比划一番。斗转星移,残月渐西,两个少年大有相见恨晚之感。曲小道获益良多,自然而然提到自己于生死之间挥出的那一刀。
木鸣眨了眨眼睛,又挠了下头,说道:“这个我说不好。我爷爷说过,所谓习武不过是你我生而为人修行在世的手段之一,吃饭睡觉种田做买卖,其实都是修行,每个人境遇不同,修行便都是不同,习武也逃不开这个规律,因此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武道,要靠自己体悟。不瞒你说,我还真有羡慕你呢。”
“羡慕我?”
“嗯,”木鸣看着自己手里的刀,“你用刀的天赋很好,而且又有这个生死一刀的宝贵经验。这些都是努力换不来的。”
曲小道一愣,随即道:“我又何尝不羡慕你呢?今天要不是你告诉我这些用刀法门,我还不知道我这些年的许多努力都是白费的。”
木鸣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下,笑了起来,“我们都多多努力吧。挺晚了,早点歇息吧。”
曲小道与木鸣道别,到了自己帐篷面前正要掀起帐门,突然犹豫起来。除了铁摩天,其余人都是两人一顶帐篷,而他和汤月两名新人分在了同一顶。他的手放下又举起来,被汤月刺破的细小伤口上已经结了一个浅浅的痂。
拉开帐门进去,光线为之一暗,汤月的声音在曲小道的眼睛未完全适应的情况下响了起来,他道:“听着,我只说一次,越界者死。”曲小道听得莫名其妙,眨眨眼仔细一看,发现帐篷里竟有一段很宽大的纱布垂下来,将帐篷里的空间一分为二,汤月躺在纱布的另一边,只能隐约看出一个轮廓。
别人的帐篷里也是这格局吗?曲小道没有多想,闷闷回了句:“知道了,你也别过来。”便摸索着躺下,盖好毯子,杂七杂八地想了片刻后,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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