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时候,手中的笔经常会擅自放大,总以为一篇文章越华丽越好。今天想来,这些形容词正对应着年轻的生命,如同黑暗小屋里的煤油灯,把小男孩的梦拉长。
稻田里的草垛,原先像极了蜂箱,放大之后,就是阳光下的社区楼房,纵横交错的道路,常会折个身,楔入新的路程谁没有幻想啊?连早上的太阳因为有山岗比对,特别地丰满,丰满得像个太阳花,把花瓣极度拉长。这时候,云朵也很响应,羞答答地拿出最美的玫瑰花来献礼。月亮妹妹,她不高兴了呀,在中秋过后的一个月,在我们从白龙桥镇中心长驱直入金华南山那一刻,她像模特一样在舞台上亮相了,扮相之美,如婺剧里的旦角刚刚捡到了纸扇,一个夏天让它扇走了,而扇的主人住在桥西柳岸边,早晚读书的声音充满了磁性。她心里一定乐开了花,不然,此刻的容颜不会如此妩媚。妩媚如婺江里的潮汐拍打着沙岸,而附近游荡的小船腾空所有的货物,把所有的虫声甚至魅影都快速地纳入。
稻田里的草垛,北方,我的北方今儿个早上,我想告诉简友,金华南山就是一只千年樟木制作的蜂箱,掀开风雨打磨的箱盖,一排排经精密仪器测量过的蜂巢正吸引着桃源村后人往里钻呢。这蜂巢也像极了放置在蓝天下的方格稿纸的无数个空格,潜藏着四季花朵的香味。
我该是一只工蜂吧,把一整年日更的时间压缩到了最后几天,想想也是。但愿我能从空格中飞出来,抛开蛛丝马迹,抛开蝌蚪把自己的肚子养大了也养肥了还不舍的尾巴,轻松地落在江岸边晒晒太阳,然后把简朴的词汇融入至春天里。
没错,昨晚想从形容词走出来的我,今早又掉进了另一种形容句子里了。此时,高山小径正被露水打湿,蒲公英正等待太阳出来,竖起衣领,把一个个年轻的籽儿送上天空。
陈水河原创于2020.11.30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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