僻静的巷弄,一整排三层楼饶富中国风的建筑,太岁站在家门口,一位打扮素雅,气质若兰的妇女,泪眼婆娑,双手慈爱的捧著太岁的脸颊,太岁被这妇女的眼泪弄得心里也怪难受的,轻轻喊了一声 “妈,我回來了”,婦女心疼的拭了拭淚,破涕为笑道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儿子,先过过火盆,去去霉气”
太岁看了看摆在门口的小火炉,看著烧成橙色的煤炭,再心裡暗暗发誓,从今天起,再也不让母亲掉一滴泪,太岁豪迈的跨过火炉,偕同母亲进门,满是花草的小庭院,绿意盎然,花香流转,令人身心舒畅,旁边的小茶几摆了一盆柚子叶水,太岁的母亲端起了柚子叶水,往太岁身上甩了甩,再用整枝柚子叶,全身上下扫描一遍。
太岁窃笑 “不是,我说老妈啊,你好好的琵琶老师不当,改当道士啊” 太岁母亲被逗乐了,笑如拂過泸沽湖的春風,“我也觉得我蛮也这方面天份的,我这是帮你驱邪避凶,监狱里都是些牛鬼蛇神,邪得慌”,太歲訝然“ 老妈,你不会也在我的房间贴符咒吧,这事传出去我还怎么见人啊,”太岁马上冲到自己的房间,看看房间是不是真的被母亲恶搞,看著自己儿子微怒的窘样,妇女捧腹大笑,完全没有刚才凄凉的悲伤,或許作為黑道的家属,各种情感不會在臉上停留太久,不是消失,而是把这些情感沉入深深的心海,每一朵浪,都必须在下一阵风来临前,被海收藏,情感也是。
太岁的房间所幸沒被符咒临幸,有一面墙挂满各式各样的长短模型枪,墙角躺著一颗篮球,还有两只琴箱,一把电吉他,一把琵琶,太岁打开琵琶的箱子取出琵琶,端坐在床上,琵琶像婀娜多姿的古典美人立於腿上,用轮指刷了刷弦,在转动琵琶顶部的象把调音,深深吸了一口气,手抚弦,一首霸王卸甲倾泻而出,太岁双眼紧闭,眉头成川, 琴音声动梁尘,偶如飞瀑漱石,偶如潺潺涓流,偶如万马奔腾,大军压境,偶如青坟野哭,哀婉凄处。琴音飘出房间,在厨房煮著猪脚面线的母亲,露出颇有深意的微笑。琴与枪在太岁的房间呈现一种暴力美学的装置艺术,谁能知道在道上对敌手凶狠冷血的太岁,能弹出如此多愁善感的琴音,捉摸不定的性格與視覺的冲突,这或许就是太岁独特而迷人的魅力。
太岁的母亲把还在玩琵琶的太岁叫出来,"兒子,把这碗猪脚面线吃了,可以转运",太岁苦笑道 "我有你这种神神叨叨的绝世母亲,运气能不好吗?,是不是吃完这猪脚面线我的出狱仪式就結束了。" 太岁母亲答道 "等一下还有一件特别的礼物要送给你,快吃吧! "太岁开始怒吃这碗彷佛跟他有深仇大恨的猪脚面线。
太岁母親接著說" 儿子啊,我刚听你弹那首霸王卸甲,高中以后就没看你摸过琵琶,能有这种水准还真不错,要不你到学校来当我助教,以后你就跟著老妈我混,反正在哪混不是混,在家你是我儿子,出门当我小弟,而且我的那些女弟子,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要气质有气质,你挑一个最优的,将来给你当媳妇,最主要跟我混不用被抓去关,你说出来当兄弟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钱,女人,还有地位权势,跟我混一样都不少,而且還上檔次,儿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啊。
太岁被猪脚面线呛到,开始重咳,面紅耳赤,太歲母亲这番创作俱佳的言论的确够呛,赶快接过母亲递来的水猛灌一口緩了緩道" 老妈,你这是偷换概念",太岁母亲对太岁眨了眨那双美丽的双眼,不怀好意的笑著说" 我当你老大,你又可以收一水沉鱼落雁的女弟子,帮你想一想都觉得美,这生活如此惬意,你还不乐意,再说了,你老大都把你带沟里去了,我还没找他算这笔帐,凭什么你老爸当你老大就可以,你老妈我当你老大就不行。" 太岁哭笑不得的摇摇头,"这都哪跟哪啊,我可还没承认他是我爸"。太岁吞下最后一口面线,此时门铃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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