塑造

墨记·日歌（壹仟肆佰壹拾叁·2022.1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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塑造

文/叶潇（湖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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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既然可以处心积虑地

让自己成为一尊金光闪闪的塑像

沉默与沉睡还有什么区别呢

用石头与泥块雕刻出的灵魂

无需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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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最精彩的故事，总是捆绑在一根绳索里

最动人的情感，总是潜藏在枷锁的边缘

一个人的英勇就义

就可以延续千万年绵绵不绝的传说与话语

所有的挣扎都是生活

所有的生活都是永不闭幕的伟大戏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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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我把自己，毫无保留地交付给了你

但我不知道，能与你交换的

是你的到来还是你的离去

那变换不定的山河，到底是谁的故里

我四处张望着，看一缕炊烟

在荒凉之地升起，又在富庶之地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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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我要穿过的那片烟尘

是被谁，漫无目的地扬起

我隐藏不了篷头垢面的身躯

我还没有到达那片清新翠绿的草原

你就已经宣告了繁花似锦的胜利

我看见了那个并非用我的手编织的花环

被你涂抹成了一顶王冠

永远地失去了芳香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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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如若你真的可以

把数不清的人塑造得千篇一律

我也一定可以，把自己塑造成为你

在你的背影里

我的痛苦会让你变得更为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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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只要被你的脚印踏过

每一捧黄沙都是纷纷扬扬的遗迹

我搜集了那么多生锈的青铜和残破的瓷器

也没有发现任何一点属于自己的痕迹

那是沉重得让我无法背诵

需要撕开我的肌肤，才能书写的大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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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我是像一只猴子一样

瞬间蹦出来的一个物体

还是点点滴滴，像松脂一样的汇聚

我是一枚你摊开在掌心里的琥珀

你前后左右不停地变换着照射的光线

也没能看清，我像液体一样不再流动的纹理

你不相信，从你的指缝间滑落的

会是时光也消灭不了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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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我放弃了我改变不了的那个世界

进入到由你所塑造的这个世界里

我没有听从遥远的召唤

任由一个世界把我轻轻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