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自公众号:上海美食探探路)
当今学生有三怕,一怕文言文,二怕写作文,三怕?
对,三怕周树人。
鲁迅先生的美食世界周树人,即我们熟知的鲁迅先生。基本上每册语文书中总有他的文章,而且篇篇重点,搞得学生怕怕的,所以才有的这“三怕”。
可大家知道吗?鲁迅先生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一面。
正如《风味人间》导演陈晓卿所说,
“这是一次奇妙的风味之旅
山海之间 偶然落地生根
成就万千肴变
化作滚滚红尘
穿越香料歧路
几度江湖夜雨
灯火万家处”
鲁迅先生的美食世界饮食向来滚滚红尘中穿堂而过,绝佳的点缀,折射人生百味。
今天我们说起鲁迅先生,不提他的伟大他的碰壁,而是全身心投注于关注他笔下的美食。
这样的笔触往往一带而过,看似无足轻重,细细品来,或苍凉或馨香的复杂人生扑面而来。
《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选文:
“有人说,何首乌根是有象人形的,吃了便可以成仙,我于是常常拔它起来,牵连不断地拔起来,也曾因此弄坏了泥墙,却从来没有见过有一块根象人样。如果不怕刺,还可以摘到覆盆子,象小珊瑚珠攒成的小球,又酸又甜,色味都比桑椹要好得远。”
童真,趣味。
这样酸酸甜甜的覆盆子,不仅吸引小孩子,对咱也是诱惑大大的。
《彷徨·在酒楼上》选文:
“我略带些哀愁,然而很舒服的呷一口酒。酒味很纯正;油豆腐也煮得十分好;可惜辣酱太淡 薄,本来S城人是不懂得吃辣的。”
“我生平没有吃过荞麦粉,这回一尝,实在不可口,却是非常甜。我漫然的吃了几 口,就想不吃了,然而无意中,忽然间看见阿顺远远的站在屋角里,就使我立刻消失了放下碗筷的勇气。我看她的神情,是害怕而且希望,大约怕自己调得不好,愿 我们吃得有味,我知道如果剩下大半碗来,一定要使她很失望,而且很抱歉。我于是同时决心,放开喉咙灌下去了,几乎吃得和长富一样快。我由此才知道硬吃的苦 痛,我只记得还做孩子时候的吃尽一碗拌着驱除蛔虫药粉的沙糖才有这样难。然而我毫不抱怨,因为她过来收拾空碗时候的忍着的得意的笑容,已尽够赔偿我的苦痛 而有余了。”
《在酒楼上》属于典型的鲁迅文章,充斥着物是人非的沉重。压抑感。文章中对于“油豆腐”和“辣酱”多次提到,情节自然,却体现着“我”在重回S城、遇故友吕纬甫这一系列事件中的情感变化。
选文第二节为吕纬甫自述同顺姑的一段过往,那样难吃的荞麦粉换得顺姑的笑容,让读者对吕纬甫的心理窥探一二。
《社戏》选文:
“这回想出来的是桂生,说是罗汉豆正旺相,柴火又现成,我们可以偷一点来煮吃的。大家都赞成,立刻近岸停了船;岸上的田里,乌油油的便都是结实的罗汉豆。”
“我们中间几个年长的仍然慢慢的摇着船,几个到后舱去生火,年幼的和我都剥豆。不久豆熟了,便任凭航船浮在水面上,都围起来用手撮着吃。吃完豆,又开船,一面洗器具,豆荚豆壳全抛在河水里,什么痕迹也没有了。”
没记错的话,这是七年级的语文书里的课文,重点中的重点,不仅内容要理解,还有好些个从没见过的新鲜字词。横扫一片初中生们…
我们大多数人“社戏”这俩字都是从鲁迅先生的文章中才第一次见到的,然而这并不妨碍我们从字里行间找到它同我们的那条细细的连线,这就是童趣。
偷摘罗汉豆,偷煮罗汉豆,这样的小孩子心性和趣味,不能引起咱的会心一笑吗?
《阿Q正传》选文:
“他想:这是错的,可笑!油煎大头鱼,未庄都加上半寸长的葱叶,城里却加上切细的葱丝,他想:这也是错的,可英!然而未庄人真是不见世面的可笑的乡下人呵,他们没有见过城里的煎鱼!”
读《阿Q》,边读边笑边暗自思忖。
这“切细的葱丝”可谓是绝了,话说,大家煎鱼是加葱丝还是加葱叶?
《论雷峰塔的倒掉》选文:
“秋高稻熟时节,吴越间所多的是螃蟹,煮到通红之后,无论取哪一只,揭开背壳来,里面就有黄,有膏;倘是雌的,就有石榴子一般鲜红的子。先将这些吃完,即一定露出一个圆锥形的薄膜,再用小刀小心地沿着锥底切下,取出,翻转,使里面向外,只要不破,便变成一个罗汉模样的东西,有头脸,身子,是坐着的,我们那里的小孩子都称他“蟹和尚”,就是躲在里面避难的法海。”
所有爱蟹的朋友们,来品鉴下鲁迅先生这段文字?
专业不专业?
想吃不想吃?
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文字吗?
除了书中对美食的描写外,鲁迅本人对美食也是十分中意的。能抵抗的了美食诱惑的,大概只有味觉失灵的人?
鲁迅先生经常在家信或与朋友的书信中提到美食。
1929年鲁迅回北京探亲,给妻子许广平的信中提到云腿,“云南腿已经将近吃完,是很好的,肉多油也足,可惜这里的做法千年一律,总是蒸。听说明天要吃 蒋腿了,但大约也还是蒸。”
嗯,会吃。
1926年被迫转移厦大,给好友章先生的信:““但饭菜可真难吃,厦门人似乎不大能做菜 也。饭中有沙,其色白,视之莫辨,必吃而后知之……”
嗯,饭不好吃的地方待不下去。
哦,对了,关于鲁迅先生和螃蟹,他曾说,“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是很令人佩服的,不是勇士谁敢去吃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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