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士·二
多士是成王说,告诉殷的士人。昨天说殷的灭亡是天意,是咎由自取。
原文 王若曰:「尔殷多士!今惟我周王丕灵,承帝事,有命曰:『割殷!』告敕于帝。惟我事不贰适,惟尔王家我适。予其曰:『惟尔洪无度,我不尔动,自乃邑。』予亦念天即于殷大戾,肆不正。」
割这里是取的意思。适是匹敌的人,针锋相对的感觉。
成王说:“殷商的士人啊!如今我周王大善,奉承天事,上天命我夺取殷国,成功了要告诉上天。我不想怀疑殷并与之为敌,是你们的王武庚挑衅我。我对他说:‘你一点法度都没有,我没有任何举动,而你自你的封邑先挑起的事端。’我也顾念到上天降下大罪戾于殷,非你们士人的原因,所以不办你们叛乱之罪。”
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罪魁祸首武庚已经伏诛,士人分开处理,是周王朝的仁政体现。
原文 王曰:「猷!告尔多士:予惟时其迁居西尔,非我一人奉德不康宁,时惟天命。无违,朕不敢有后,无我怨。惟尔知惟殷先人有册有典,殷革夏命。今尔又曰:『夏迪简在王庭,有服在百僚。』予一人惟听用德,肆予敢求尔于天邑商?予惟率肆矜尔,非予罪,时惟天命。」
成王说:“是的!殷商的士人,我告诉你们:我之所以把你们迁居到成周,不是我秉德使你们不安宁,是顺承天意。你们不要违反此令,尽快搬迁到成周,我不敢再次下令,不要怨我。你们知道殷的先人有典册记载革除夏命的历史,如今你们又说:‘夏进用殷的众士到王廷中,担任百官治理政事。(注:言外之意是怨周不用殷的士人担任官职)’我只用有德的臣子,我哪里敢在商都请求你们而进用?我是宽大你们和爱心你们,让你们搬到成周。这不是我的罪过,是天命使然啊!”
周用殷士人不放心。
原文 王曰:「多士!昔朕来自奄,予大降尔四国民命。我乃明致天罚,移尔遐逖,比事臣我宗,多逊。」
成王说:“殷商的士人们!昔日我东伐淮夷到奄国,对你们管国、蔡国、商国、奄国四国民众下过令。如今我明用天罚,迁移你们到洛邑,远离你们的故土,就近为我宗周效力,你们要多逊顺。”
不服不顺,显然会有进一步杀伐。
原文 王曰:「告尔殷多士!今予惟不杀尔,予惟时命有申。今朕作大邑于兹洛,予惟四方罔攸宾,亦惟尔多士,攸服奔走,臣我,多逊。尔乃尚有尔土,尔乃尚宁干止。尔克敬,天惟畀矜尔;尔不克敬,尔不啻不有尔土,予亦致天之罚于尔躬。今尔惟时宅尔邑,继尔居,尔厥有干有年于兹洛,尔小子乃兴,从尔迁。」
成王说:“殷商的士人们,我告诉你们!今天我不忍心诛杀你们,只是向你们重申之前的命令(回应上一段对四国下令)。如今我在洛水河畔营建此大都邑,因为四方诸侯朝贡不便,也方便你们为我奔走,为我臣子,顺我行事。如此你们尚且有立足之地,身体得以保全。你们能敬天,上天也会怜惜你们;你们不能敬天,不但失去立足之地,我也会向你们降下天罚。你们就在这洛邑住下吧,继续你们的事业,那你们在洛邑自然是有事业有丰收,因为你们的迁居,你们的子孙将兴盛。”
安定居住,立国立家。
原文 王曰,又曰:「时予乃或言,尔攸居!」
成王再三嘱咐:“我还是这些话,你们就安心在这里住下来吧。”
打完,收工。
明天,《无逸》。这是劝诫成王的。为君者,为管理者,自己的修行永远是第一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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