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鱼无聊地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吱扭”一声,窗子在风无意的推动下发出了声音,飞鱼扭头看了看那窗子,正半开半闭着。飞鱼翻身起来,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向了那窗子。什么时候开的,我怎么记性变这么差了,都忘了要关住窗子了,飞鱼反思着。说时迟,那时快,一颗子弹飞了过来,飞鱼扑通一声倒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血止不住地从伤口流出,飞鱼费力地拽着那只胳臂,往开关那个地方爬去。“啪嗒”一声,屋子里全黑了。飞鱼满头大汗,喘着气向那间防盗小屋爬去。他摸黑到了那间房的门口,用尽全身力气掏出了房门的钥匙,慢慢地打开了门。他跌跌撞撞走进了那间小屋,然后关上了门。他从一堆杂物里面扒出了一个好久没用的医疗箱,轻轻地打开了它。
医疗箱虽然陈旧,但里面的药全是新的,似乎他早就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一天。从不远处抓到了一块破布,飞鱼把破布折叠了几次,然后用嘴死死地咬住。他看了看伤口,确定了伤口的深度,然后从医疗箱里取出了酒精,一股脑地往伤口上倒。他的汗水不停地掉落,肌肉不停地抽搐着,眼中的泪水在打转,嘴里的破布几乎也被咬烂。伤口变得清楚以后,他用颤抖的手拿出了医疗箱里面的镊子,慢慢地接近伤口。但他试了一次又一次,怎么都下不去手。最后,他一咬牙,把镊子顺着伤口狠狠地伸了进去,用尽全身力气取出了那颗子弹。接着他又拿出了酒精,洗了伤口。包扎完成之后,他再也没有力气动弹了,就这样昏昏沉沉入睡了。要是他来了,我就把这条命交给他,飞鱼在入睡的最后一刻这样想着。
可那人终究没敢来,,早晨飞鱼照例被闹钟叫醒。他睁开眼睛,又小心翼翼地伸了伸腿,一手撑着地站了起来。来到卧室,他关了闹钟,又看了看伤口,绷带早已被血染红。他再次钻进防盗小屋,决定对伤口作进一步的处理。他忍着痛一层一层解开了绷带,那伤口清晰地出现在飞鱼自己眼前。飞鱼从医疗箱里面拿出了酒精,咬紧牙关又进行了一次消毒,接着忍着痛又把新绷带结结实实地缠在了胳膊上。处理完伤口之后,飞鱼勉强洗了洗脸,刷了牙,换了鞋子和衣服。最后,他又感到了有几分饥饿感,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罐啤酒和几块面包,在沙发上凑合着吃了一顿早饭。
上午十点左右,飞鱼悄悄地把昨晚处理伤口的镊子、酒精与绷带用黑色塑料袋装着扔进了垃圾箱。飞鱼打了的士来到了医院。
拨通电话之后,与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几句,便挂掉了电话,然后径直走进了医院。
“你怎么又受伤了?”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问。
“也没多大事,只是昨晚一不小心被东西碰着了。”飞鱼淡然地说着。
女医生慢慢剥开了绷带,仔细观察着伤口。
“什么东西碰到你了?”她质问。
“我没看清楚。”飞鱼应付着说。
“那东西威力可真不小。”她一边说一边使劲按了按那伤口。
“哎吆,”飞鱼龇牙咧嘴叫了一声。
“别闹了,快给我重新处理一下。”飞鱼一脸痛苦的表情。
“你这个时候想起我了,以前干嘛去了!那个人还真不小心,怎么还留了你这个活口?”她一脸娇气地说。
“别贫了,快点救命吧!”飞鱼说。
她一边为伤口消毒,一边用卫生球擦着伤口的血,处理完之后,又给飞鱼上了药,用纱布给飞鱼重新包扎了一遍。
等一切都结束了,飞鱼又变得精神了起来,露出了往日那自信又略带些痞痞的坏笑。
“我就知道还是你最心疼我。”飞鱼说。
“得了吧,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你自己说,你自己说多少次了?总有一天你会死在你那个小房子里面。”她说。
“我可死不了,这不还有你嘛!我敬爱的白衣天使呀!你可是我永远的守护神。”飞鱼说。
“收手吧,这一行真不适合你。”她像个慈祥的母亲在说教自己的孩子似的。
“回不了头了,我估计已经被人盯上了。再说,不干这个我还能干什么?我本来就一副冷血杀手的模样,不干这行岂不白白浪费了老天爷送给我的这个长相。”飞鱼无奈的感叹中还带着几分肆意潇洒的自嘲。
“都这个时候了,还他妈一副爱谁谁的模样。你干那一行不好,非要干这一行。以前我还在的时候,你要是改了行,兴许我们都有儿女了!”她略带生气却又有些惋惜地说。
“一切都晚了,我入错行了,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说完飞鱼推开了门走了出去。她看了看飞鱼,眼中带着温柔的泪水。
回来的路上,飞鱼又在药店买了镊子、绷带和消毒酒精,回到家之后他又把它们整整齐齐地放在了那间防盗小屋的医疗箱里面。虽然,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些东西能不能再次派上用场。
<<<杀手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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