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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看见姐姐晒出了自拍照,简单的饭菜她笑的格外的甜。偶然发现她的微信昵称变成了“拜金女”,这并不是一个特别褒义的词语,仔细想想心里却有些酸楚。
两年前,姐姐刚刚大专毕业,在外地干着一份会计的工作,工资不高但也足够生计。下班在准备考本科。偶尔聚餐出去玩,岁月静好,现世安稳,也不过是这样。
当小日子过得舒心时,家里却出了事。姐姐的爷爷突然发病去世,爸爸干活时出了事,脑部受了重创,躺在医院里等着钱救命。我的小姑,也就是姐姐的妈妈,身体一直不好,没有工作。
家里没有经济来源,反倒是欠了十几万。对于普通的家庭这并不是一个小数目。姐姐想回家,可是小姑不让,家里的条件也不允许。我不知道姐姐是怎样在外地心急如焚,痛哭不已,怎样低声下气的去借钱救命。钱买不来家,却能换来父亲的命。
那段时间朋友圈没有姐姐的任何动态,我不知道她哭了多少回,也不敢轻易的提及。偶然听见家人讨论,说如果小姑愿意,把姐姐找个人嫁出去,家里可能情况会好一点。
可是,那是嫁人吗,那是卖女儿啊。在农村,10万的彩礼确实是笔可观的回报,小姑没有心动,怎么能用自己女儿的幸福去换钱。
我告诉爸妈,把家里能借出的钱都借给小姑吧。我们都是她们的家人,如果我们不帮,谁去帮。爸妈确实把家里剩的几万块钱都借给了小姑,或许不能完全解决问题,但是我们也尽力了。
小姑家向来爱热闹,每年过年必定准备好酒好菜,把亲戚朋友招呼到家里去玩。可是那年,那个寒冷的冬天,小姑家一直冷清。姐姐也第一次没有回家。
姐姐再没有说过考本科的话,安安心心的工作,不买衣服,不买化妆品,将自己存下的钱都寄了回来,时不时给小姑买衣服寄回来。从工作地点到家乡只用200元就可以往返,姐姐也舍不得花钱。小姑每每提到这些,声音哽咽的说不出话。
那个冬季的风,真的是寒冷刺骨。我想每个人在面临家人生死的问题上,都是脆弱无比的。我想姐姐此生也不会忘记那个冬季,那个无比绝望,无比孤独的冬季。那个想要卖掉全部家当救父亲命的冬季。那个走在异乡的街头,舍不得花钱吃顿馄饨的冬季。
今年初和姐姐聊天,她在考驾照。她说她想回家了。朋友圈里又出现了姐姐的自拍照,甜甜的笑容,我知道那个坚强美丽的姐姐又回来了,看着这个笑容,我的眼角竟泛起了泪花。谁知道这个笑容的背后是多少次的隐忍,多少次的痛哭,多少次被逼着成长。
我也知道姐姐会一直微笑着。
对了,今年姐姐的爸爸也出院了,小姑找到了工作,家里情况好了很多。
彻骨的冬季终究会过去,一切都会变好,谁能阻挡花儿对阳光的渴望。
2
这个是我的故事。
2016年1月3日,我失恋了。我们在一起279天,彼此相吸引,他总是很忙,我愿意等,他时间不多,但都会陪我。他是军人,我就过着明明有对象却依旧是单身狗的日子。我想,这些都不重要,爱才是一切。我相信他,我想他是我的真命天子。
直到他提出了分手,后来我才知道分手第二天他就和别人在一起了,和我在一起时已经和带军训认识的女学生暧昧不清。于是我便夜夜失眠,从夜晚坐到天明,用毛笔字写了1000多个“思”。爱军两年,可是他摧毁了我的信仰,从此只要看到关于军恋的文章就泪流不止。
长时间的失眠,让我考试连挂三科,学业预警。前一学年只差一个名次就可以拿到奖学金,第二年却因为挂科太多被老师单独谈话。我不知道心里落差多大算大,但我感觉那时候天塌了。对了,我还是班长,整日接受同学不信任的眼光。
一个人坐在教室复习,一点点将自己丢掉的东西找回来。5月3日,突如其来的,接到阿姨的电话,认识12年的好朋友突然去世。我忘了那天是怎么声嘶力竭的哭喊,12年,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来不及说的话还说给谁听。后来,我手捧鲜花送了她最后一程。从此梦里都是她,很多时候醒来一摸,满脸的泪水,我真的好想她。
每天失眠躲在被窝里痛哭,早上又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坚强,我又什么理由脆弱。人生最苦不过如此。
当我慢慢调整自己的身体时,命运又向我扇来第三巴掌。奶奶病危,躺在重症监护室里生死未卜。
我想我已经濒临极限,爱情,友情,亲情,一个个的带走。我从不奢求自己能够拥有万贯家财,不奢求能有什么大的成就,只希望家人平安,爱的人都在身旁。可是,那时候才明白,你弱的时候要什么都是奢求,唯有让自己强大,才能将巴掌一个个扇回去。
后来,每天忙碌到没有时间再去回忆。奔波于教室和图书馆之间,为班级的荣誉抗争到底。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上课,一个人逛街,一个人去超市,我想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好好爱过自己。
今年,决定考研,每天满课抽时间弹琵琶,看考研书目,别人问我为什么那么拼。只有自己知道,经过那些只会流泪的日子才明白,唯有强大才能保护想保护的人。骨子里脆弱到底,可依然抬起头昂首挺胸,不轻易认输,我想这也是我。
3
相识的女生失恋,她们一个宿舍出去喝酒,喝到胃疼,在宿舍哭成了狗,一遍又一遍听着他最爱的歌。一个舍友男友去当兵,音讯全无,她不停给其他朋友打电话,只想知道他的一点消息。一个舍友男朋友是日本人,异国恋,她回国了,他便要分手。
她们几个哭着喊着,像疯了一样,深夜的酒伤的何止是胃,还有一颗受伤的心。我以为她们就此会颓废。
第二天早上的课她们都来了,嘻嘻哈哈,除了红肿的眼睛,好像什么事都没有。认真听课,认真做笔记,如若不是亲眼看见她们喝醉酒的样子,真不敢相信她们哭过。
突然眼角有些湿润,突然有些心疼这些姑娘。我想,或许我们都是这样的倔强到骨子里的姑娘。即使伤痕累累,也要装作百毒不侵的样子。
同学将喝醉流泪的事发到朋友圈,我评论了句:醉了好,睡一觉,明早继续和这操蛋的生活死磕到底。
我们不再是那个到处嚷嚷着难过的孩子,学着默默流泪,过了默默在角落里舔伤口的日子,我想我们终究是长大了。谁知道很多年后会怎样看待这个傻傻的自己,但我知道明早起来,涂上最爱的口红,我们依旧会骄傲的笑着。
我们从来都是爱笑的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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