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妻子的小家在乌鲁木齐。我的父母在阿克苏。妻子的娘家在兰州。女儿在西安。
妻子的兄弟姐妹有的在兰州,有的在西宁,有的在广州,有的在山东。
两边亲人,各自想完整的聚一次,都很难。
从前出去有多急切,现在回家就有多渴望亲人都很远,慢慢的散开,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从一个省到另一个省。这样子,是太多家庭如今生活的样子,习以为常。
有时候,故乡就成了困惑。故乡到底是生养父母的地方,还是生养自己的地方。和兄弟姐妹聊起来,各自都有各自的认知,但心里都有自己故乡的样子。
这并不是什么矛盾的问题,祖辈的,父辈的,自己的,各自都有一个明确的家的方向,都有一个温暖的念想,就可以,心里就踏实。
小时候,和父母回他们的故乡东北。万里路程,驴车,卡车,班车,火车,拖拉机,来回十天半个月的,对他们甘之如饴,这是他们的朝圣。
青年以后,我就从乌鲁木齐回我的故乡阿克苏,一千公里的旅程,班车颠簸尘土飞扬需要两天,也没有过艰苦的印象。
从前出去有多急切,现在回家就有多渴望妻子的朝圣是从乌鲁木齐到兰州,也像候鸟一样,每年坐着绿皮火车煎熬四十八小时跑一趟,很难能买到卧铺,但是照旧年年盼望。
现在,故乡的路都不是问题了,女儿想家了,一个飞机就回来了。而父母,跑不动了。我们路途上不再煎熬了,可是心里,却越发的煎熬了,每一次都会比上一次更加担心,担心守着故乡的亲人。
以前年轻,觉得所有的路都是远方,都连着未知的人生。现在才知道,所有的路,都连着不同的故乡。年轻时,路是出去,现在,路是回家。
人就是这样,当初离开有多急切,有多冲动,如今回去就有多渴望。
已经不敢想的太远了,起码,我们现在,还有故乡可以回,回去后,还有亲人可以拥抱。
从前出去有多急切,现在回家就有多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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