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来的姑娘走过成都、重庆、长沙、香港、苏州、上海,甚至甘肃。每个地方,都有其饮食特色与不同的文化氛围,每个地方给扶霞带来的感受都不一样,在学做菜、吃各地的过程之中,她慢慢开始像中国人一样思考问题。
扶霞对成都的感情大概是最深的了,这是她的中国之行的起点,她见识过九几年的成都,学会了四川话,甚至成为第一个在成都学厨艺的外国人。她为川菜所倾倒,然而彼时的川人却少有能接受她诚心安利的西餐。那是连肯德基都还没有的年代。她会用地中海沿岸的安逸感来对比成都,用意大利人和英国人的区别来形容四川人的热情好客和北方人的沉默内敛。然而这本书中所记录的十几年前的成都如今也已不在,城市一点一点改变,而这些文字还略有印象留存,也是珍贵的礼物了。
国人做菜都讲究现杀,让初来乍到的扶霞很不适应,觉得很恐怖。不仅是扶霞,早些年的外国友人们对于中国人总是能讲出一些关于食物的恐怖故事,比如让活鹅站在滚烫的铁板上,下面用火加热,华南的人们会吃幼鼠,还有活吃猴脑等等。即使是套听途说,他们仍旧讲得绘声绘色。中国人对“动物”的态度一度让扶霞十分困扰,然而她觉得,起码这种态度是诚实的,你吃肉,你就得见证动物死亡。
从小在菜市场里看惯了杀鸡杀鱼的我并不能特别体会这其中的“残忍”,然而在北京生活,我也再没有在菜市场见过活鸡了,因为卫生的缘故,菜市场里全是冷藏肉,干净得过分。
再往后看,发现原来西方人吃中餐的一大障碍竟然是嚼劲。想想自己也是很爱这种口感与味道的人,凤爪、鸭肠、黄喉、牛肚等等等等,我已经在吞口水了。
当扶霞来到湖南写湘菜谱时,恰逢非典,为了书与对这个国家的复杂情感,她留了下来。相比成都,长沙让扶霞很难融入,很难交到知心朋友,而后终于因为一次奇妙的经历,她终于找到了让自己舒服的朋友圈。她认识了湖南的知识分子们,他们在怀念着已然失落的中国文人墨客之道。比起刚接触长沙这个城市时感受到的莽撞直率,这些人让她感受到了另一种温柔。
在中国生活很久了的扶霞开始习惯于以中国人的思维思考事情,然而英国人的自觉也在影响着她,因而很多时刻她都在矛盾着,这种矛盾能引导她思考更多的问题,未尝不是一种好事。眼看着扶霞变成了大半个地道的中国人,我们讲究吃什么便是什么,于是这些中国美食理所当然的让这个英国女生沉浸在了这个国家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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