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星漫游(10)

作者: 红云梦泽 | 来源:发表于2019-04-18 12:52 被阅读9次

    他轻轻将我扶起,然后轻轻抓着我的手腕,说:“跟我走吧。”

    我浑身又湿又冷,就跟着他走了。我在昏暗中看了看他的手,他的手很小,但比我的稍微大一点点,也很白皙,怎么说呢,有点不像男孩子的手。

    他在我稍稍前面一点位置,在月光的照映下我恰好可以看到他的侧颜。他的脸部线条非常柔和,在月光下更显得白嫩,他的眼神非常刚毅有神,大概是长年习武练就的。他的白衫在晚风的吹拂下微微颤动,像白鸽起飞时在扑哧翅膀。他好像注意到了我在看他,他微微一笑,洗净了我一开始对他的成见。

    “就在前面,师傅等着呢,不过,你先换一下衣服吧!等到了,我去给你拿。”

    我想他会拿男装给我,不过我也可以将就一下。不一会儿到了一间竹屋,有趣的是竹屋前挖了一条浅浅的沟渠,有一米宽,两三米深,这条沟渠从不远处的小溪引来清水,把环绕竹屋的沟渠灌到一半满的程度,在竹屋的门前有一座竹桥。

    白衣领我走了上去,我踩在竹桥上嘎吱嘎吱的响。竹桥离竹屋的门口有相当的距离,形成了一块空地,我想,那是他们每日练武要用的场地吧!我再走进一看,发现这里真是一个清幽的所在,瞻彼淇奥,绿竹猗猗,这间竹屋像月亮一般,被翠绿的竹子衬托着。我想再外面再待一会儿,好好欣赏这间漂亮的竹屋。但是,白衣却催促我快点走,又说在晚风夜露中待久了,会生病的。

    于是我走进了那间竹屋。我看到了坐在竹椅上的桃花老人,他双腿盘坐,眼睛禁闭,面色平和,颇有武学名家的风范的。我想他应该是表面狂风不羁,内心还是个武学认真严谨的武学大师。

    “师傅在冥想呢!”白衣说。

    “你在这等一会儿,我去拿衣服。”白衣转身离开了。

    不一会儿,他把一套白色的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交到我手上。果然我猜对了,是白色的衣服。他又指了指里面的房间。我按照他的指示进去了,把衣服打开一看,竟然是女装长衫。他们师徒二人独居小岛,怎么会有女装?虽然我有疑问,但还是换上了这件衣服。

    这长衫非常贴身,面料也非常舒服,就是袖子宽宽的,颇有魏晋风范。我走出了房间,在我抖动衣袖的时候,袖口里突然掉出来两条小带子。

    “那是用来绑袖子的,如果你觉得袖子太大,你可以将它绑起来,就像练武的人一样。”白衣说道。然后从我手里取了小带子,把我的左手捧起来,再把我的长袖贴着手腕卷起来,最后用带子一圈一圈帮上,右手也是如此。

    我突然觉得双手行动方便多了,虽然少了点儒雅,但有几分英气和魄力。我记起战国时期赵国国君赵武灵王的国土靠近边境,经常收到匈奴的侵扰,而他的士兵宽袍大袖,打仗很不方便,因此常常吃亏。所以赵武灵王力排众议,学习匈奴的胡服骑射。当时大臣们大多不乐意,认为有失风度。赵武灵王英明神武,坚持自己的国策。随即,赵国军事实力显著增强,多次大败匈奴,在战国七雄中也是赫赫有名的。

    有了这窄窄的袖子,顿时觉得颇有当年赵武灵王的风范,因此十分欢喜。我看看了白衣,他很温柔的对我笑笑,真的与之前的对我的态度判若两人。我满腹狐疑,但还是以微笑回了他。

    “你肚子饿了吗?”

    “有点儿。”

    “来吃饭吧,师傅估计也冥想完毕了呢?”

    他领我到了用竹子制成的桌子面前,桌上摆着几盘小菜。每一个碟子都有花纹,极其精致,像先秦时期宝剑上的纹路,那碟炒笋是流云纹饰的,那碟小炒肉是回龙纹的,还有几碟分别是夔龙纹,卷草龙纹等。我坐在竹椅上,等待他们二人就坐动筷,我才拿起竹筷。

    “徒儿,你今天准备的菜品倒精致。对了,酒呢?”

    “师傅,你少喝点吧!”

    “难得今天有客人,可以把院子里桃花树下埋的竹叶青拿出来......”

    “师傅,你想都别想,这位客人不会喝酒,是师傅你想喝才对吧!”

    师傅一脸委屈地看着我,我只好说:“其实,我喝一点点还是可以的。”

    “徒儿,你看吧,快去把酒挖出来。”

    白衣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师傅,只好无奈地说道:“好,我去拿。”

    桌子靠墙,墙上开了一扇小窗,如风景画一般,但是每时每刻,每个四季展现的都是不一样的姿态。雨天时,雨打翠竹发出簌簌声,竹叶被浸染的绿油油的,伴人入眠; 雪天时,雪花一片片的飘下来,过了一夜,雪团在竹子中间积聚,压得竹子喘不过起来,有时还会听到雪落声和竹断声; 白天时,竹木清幽,世外高人修行之所在;黑夜时,月撒竹林,奇异诡谲阴凉之场所。

    而此刻,月光朦胧,给竹林蒙上了同样朦胧的面纱,同样月华如水,好像在波动,似水波般起伏,在远处这片清幽的绿色中抖动着竹光,显得十分梦幻。而我看见白衣缓缓走来,拿着锄头,走到从窗子角落可以看到的桃花树下掘土取酒呢!月光如洗,同样把他也笼罩在内。

    “别看他了,咱们吃菜,吃菜,女娃娃,你看你怎么瘦弱,多吃点多吃点。”说着给我夹菜,然后自己如同孩童一样扒饭,眼角里都流露出笑意。

    我虽然在吃菜,但刨土声,声声入耳,于现在的我而言如音乐般动听。我会心一笑。我夹起一片脆笋,嚼了起来。笋会变成竹子,所以我认为笋也是有竹子的那股清傲的,我慢慢把笋咬碎,发出了脆脆的声音,十分动听。

    不一会儿,白衣捧着酒坛来了,他的头发上,肩上有花瓣残落,像从花海中归来似的。我又观他举止潇洒,一如他练武时如行云流水一般流畅,才发现他是个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翩翩少年,从外表上看是极好的。

    我马上把视线移开了,装作专心吃饭的样子。他拿出小碗,酙了酒,推到我面前。我看碗里只有浅浅的一层,才只他早就看穿了桃花老人的把戏,只是不说破而已罢了。

    桃花老人见到了酒,跟孩子一样欢喜。一开始还用碗,但后来就直接捧着酒坛往里灌了。

    桃花老人喝完酒后脸红通通的。于是就开始聊起了冰棺美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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