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故乡

在梦里，家门口的凤凰树又开花了——满树斑斓的繁花

◎ 我和故乡

文＼林嘉梓

题记：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着泪水，
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艾青

我的故乡似乎是仅属于童年和少年的：
终日无忧无虑，溪水般清澈、流畅，
白云般轻盈，船儿般自由来去……
在梦里，家门口的凤凰树又开花了
——满树斑斓的繁花，就像是一只
盘旋半空的彩凤，在朝我频频点头。

在故乡，太多的亲人已经不在人间，包括：
我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大舅，二舅
二叔，姨丈，还有每次来我家都会叫我
“小狗崽”的姑奶奶——（她几乎每次都会
抚摸着我的头，塞给我一把糖果），那时
我并不是十分喜欢她，因为她信基督教
跟当地信神佛的风俗格格不入，我爸
也曾经说过：“基督教徒来了家里，
灶王爷也会避开……”当然，我从没信过。

读小学时，我和最要好的小明一块放学回家
互借故事书和连环画，肯定准时归还，确保
信用，维系友谊；我还和几个邻居的小伙伴
整天玩打仗的游戏，偶尔还跟别的“帮派”
打架，或翻墙进入老式电影院看一场免费的
“霸王”电影；上到初中，我光荣地加入了
中国共青团，初一时几乎门门功课年级第一，
初二时成绩开始滑坡（因为家里开始变得
“有钱”了），我初三那年中考成绩还行，
使我可以不走后门也能读县城的第一中学；

念完高中，我考了一所北方的大学，终于
开启了自己一生中背井离乡的游子生涯，
后来我留在故乡的日子就只剩下寒暑假了；
工作后定居大城市，匆匆结婚生子，为了
一段伤透了心的高中初恋，当然，直到现在
我还是会深深感到后悔，但也只好认命……

现在，我离开故乡已经有许多个年头，
父母也跟我一起住在城市的家，也习惯了
“认他乡作故乡”；而我也早就成了一个
有“第二故乡”的异乡人，从此离故乡更远了。
我也觉得很惋惜、感伤：“为什么我的故乡
它说没就没了——它只能留在我内心最深处，
为什么我的金色童年、青涩少年，也随着
故乡，消失在时光的长河里了，又为什么
那么多的可亲可爱的亲人们，他们也全部
离开了故乡，去了另一个看不见的世界里
生活了？！——他们会不会也思念故乡？”

（2018.1.15.）

——满树斑斓的繁花，就像是一只盘旋半空的彩凤，在朝我频频点头。
为什么我的金色童年、青涩少年，也随着故乡，消失在时光的长河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