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前,车过山东丘陵,春花满坡入眼。飞驰而过的气浪打落了铁道旁盛放的花树,惊起花雨,却又一时间落地为毯,遮过沙石,蔓过铁轨。不知多少日,车来车往,风吹雨蚀,便零落成泥碾作尘,消散于岁月河山。
千朵万朵、枝头低垂、飘落成雨、桃红满地;转瞬即逝的光景,融进音乐的声流里,聚流成湾,流过些许空白,流过蛛丝马迹,再从心头最狭隘最荒芜的山顶凝聚,坠落进内心深处的深渊,敲在行将风化的岩石上。零零碎碎,一滴又一滴,敲醒假寐的记忆。
七年之久,深渊之下白月光如旧,柔美又凄凉。行将风化的岩石旁,一株花树已死。光景与音乐的细流干净香甜,深渊却深不见底,终不及花树,何况花树已死!
假寐的记忆有的会苏醒,但多半为时已晚;说起来太无情了些,却也是理所当然。
有的则会假寐一生,做一辈子不知者,也则心安。
一时间转过丘陵,那株被打散的花树渐渐远去。我目睹了一颗花树的诸多美好,怎样?最终也不过离它远去。而那些没见的,也同样离去。没见的,也无牵挂;目睹了的,却是徒增烦恼!何苦来哉?
大概假寐独醒后,便必定要承受代价,或可再见花开,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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