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做了铁灰色的梦,斑斓的血,长夜未散。
我不时梦到那一切。梦里是沉沉的暗,睁开双眼仍是沉沉的暗。我有时难以分清梦境与现实,脚踩在不知是否真实的土地上,触感柔软如棉。正午的阳光极炽极烈劈头盖脸地将我包裹起来,满是闷热的空气突然间将我的灵魂吸向遥远的天际,那一刻天地变得极虚幻,我从而体会到濒临天国之境。人于凡世只有肉躯可言,而没有神性与魂灵。
我还是常常做梦。梦见夜空下燃烧的野草,梦见春风拂过森林冈,梦见平原上呼啸而过的龙卷风,梦见彩虹在天空中断裂错位碎片飘扬。它们其中似乎有意义又没有意义,我只能从中撷取属于我自己的部分,用以填充如今存于现实的我。二者合二为一,于是我成为幻想者虚无主义者信奉暗影者,不期间就将在我永无止尽的繁杂绚丽的梦中悄悄死去。这是对痴妄者的最高赞赏,亦是他们最悲惨的离去。
我还是常常做梦,梦的开始是梦,梦的尽头也是梦,这是轮回亦是命运,这样一说命运岂不是梦的外显吗?不知道,也许我们都在做属于自己的永久的梦也说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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