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虐了三年的疫情终于渐行渐远,人们的生活日渐恢复至三年前的景象,不管是城市还是乡村,烟火气息也日渐返本还原。
我以为,烟火气息是人们安居乐业的象征。久居城市高楼,不到农贸市场,不去饭店消费,不去夜市逛逛,那是很难感受到城市的烟火气息的,因为各家各户用的都是天燃气或电能,很难看到炊烟,况且,城市里的人,有上轮班的,各家各户做饭的时间也不尽一致。
来城市定居这40多年,一直让我很怀念,也一直最想看到的就是老家一日三餐的炊烟,那个时代,虽然农村不富裕,有些人的温饱都没有得到彻底解决,但一日三餐的炊烟,却是那个时代乡村生活一道美丽的风景。
每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很多人家的家庭主妇便起床开起新一天的生活。她们先会打开鸡笼,让打鸣辛苦了的雄鸡,还有带着一群小鸡的母鸡到田间地头去捕食。
她们自己则会打开煤炉,引燃煤火燃起一天的首轮炊烟,然后下地去采摘当日家人三餐所需的蔬菜瓜果,不约而同一字排开,在池塘的码头上一边清洗蔬菜,一边家长里短谈天说地,然后带着欢声笑语,提着洗净的菜品回到各自的家,准备一家人的早饭。
小时候,老家人早餐的主食不是吃米饭,就是红薯或其他粗粮,没有像现在这样品种丰富多样而且美味营养,早餐桌上的菜品几乎每家都是青菜瓜类加咸菜为主,至于肉类的荤菜很少见到,就是中餐或晚餐也少见。
上高小以后,我开始为生产队放牛,为家里挣些工分。几乎每天都是在睡梦中被早起多时的母亲唤醒,然后边走擦着边眼睛,来到牛栏边,打开栏门,牵着牛踏着晨曦一路前行。沿路就能看到各家各户屋顶冒出的缕缕炊烟,就像一根根灰蒙蒙的飘带,在晨风的吹拂下,在空中不停地摇曳着冲向天空,然后消失在空中。
那时的农民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似乎作息比城市里的人更有规律,家家户户的炊烟也几乎是在一天三个不同时段争相竞放。
清晨或者傍晚,我和我的放牛伙伴们,常常一边放着牛,一边看着远处近处的炊烟,根据炊烟冒出的方位,猜测是哪家屋里的。“山上层层桃李花,云间烟火是人家。银钏金钗来负水,长刀短笠去烧畲。”那时农村很少有钟表,炊烟既是那个时代的一道风景,也是一种估算时间的方式。
早晨,看到各家各户的炊烟渐渐息落时,就知道家里的饭菜应该做好了,于是便牵着牛往家里赶,回到家果然母亲做好的饭菜已端上餐桌,匆匆忙忙洗漱之后,便狼吞虎咽般吃着,然后背着书面,跑向学校……
下午,当各家各户的房顶再次飘出炊烟,放牛的小伙伴们也知道时候不早了,牵着自己的牛,唱着跑调的童谣,慢悠悠地往家回,把牛关进牛栏,备足牛一晚要吃的干草,然后自己连蹦带跳回到家里,等待母亲开饭,要是家里的饭还没有做好,一定会抓紧时间跑出同邻家的小伙伴们玩耍一阵子,直到母亲扯开嗓门喊了几遍:“吃饭了!”才会来到餐桌前,端上饭碗夹上一些菜,再次出门。
那时,老家人吃饭,除非家里有客人或者是刮风下雨下雪,否则,大家是不会安心坐在自家的餐桌前,不管大人和小孩,总会有人端着饭碗或集体或站或蹲或坐在晒谷场上,或游历于各家各户的饭堂里,一边串门,一边聊天,还要一边检查各家餐桌上菜的味道,如哪家有好吃的,自然会引来众多大人小孩的光顾,你不要担心吃不完……
这就是我儿时老家寻常人家的烟火气息,是我心中最美的景致,我很怀念!
(齐帆齐商学院第8期书评影评写作特训营 第 26篇 1272字 ,累计41407字。主题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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