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在柏林舍讷费尔德机场,一架飞机降落在跑道上。
一脸怒气的吕迪娅推着行李车,快步走进海关大厅。她走到出口时,被警察拦住。
“小姐,请到那边安检。”
吕迪娅大吼一声:“让开!”
“对不起,小姐,您不能过去。”
“少废话!让开!”她说着推着车就要往外闯。
警察一把拽住她的行李车。“对不起,小姐,您还没有安检。”
怒火中烧的吕迪娅把手从行李车上放下,向前迈了两步,猛地扇了警察一记耳光。
“小姐!您怎么打人?!”
“你敢拦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谁也不能像您这样无理取闹!”
吕迪娅扬起右手,还要打,那名警察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用力推了她一把,她倒退了几步,仰面朝天倒在地上。她发疯似地大吼大叫:“你们看呐!警察打人啦!警察打人啦!”
人们不约而同地把目光转向这边,注视着坐在地上撒泼的吕迪娅。
两名警察闻声而至。
“是这位女士先动的手,还这儿无理取闹!带走!”
两名警察伸手把撒泼打滚的吕迪娅从地上拽了起来。
塔尼娅·奥本海默坐在海因策旁边,她打开一个精致的木盒子,把一副精美的纸牌拿了出来,牌面朝下,放在上面铺着干净的、墨绿色天鹅绒桌布的餐桌上,把牌分散开之后对海因策说:“来,自己洗牌。”
“谢谢您的好意,可我不相信上帝,也不相信命运。”
“这是塔罗牌,只要心诚,就会非常灵验。”海伦娜说。
海因策看了一眼海伦娜。
“嫂子哪次给我算的命,最后全都应验了,没有一次例外。”
“好吧,洗几次牌?”
“多洗几次,按顺时针方向。”塔尼娅回答。
海因策按顺时针方向洗好牌,捋齐之后放在桌子上。
塔尼娅把牌分成三落,把这三落牌的顺序颠倒,又落在一起,然后把所有的牌排列成一个了扇形。
全家人都围了过来,注视着这次占卜。
“请随便抽出三张。”塔尼娅说。
海因策不假思索地把最左边的三张牌抽出来,按照塔尼娅指定的位置排成一个三角形。
屋子里又一次陷入了沉寂,连淘气的雅各布都好奇地瞪大了眼睛。
海伦娜的呼吸声变得越来越急促,她的神经崩紧了,她真想立刻把这三张牌翻过来,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命运在等待着她。她心里暗暗地祈祷着:“仁慈的上帝啊!恳求您成全我们吧!”
“请把牌翻过来吧。”塔尼娅一边把其余的牌放在一旁,一边说。
海因策把三张牌逐一翻了过来,只见每张牌上面都画着不同的、花花绿绿的图案。
“我的上帝!”塔尼娅仔细端详着这三张牌,不禁大吃一惊,“简直难以置信!他们进展的速度远远超乎了我们的想象,这件事居然发生在性格内向、洁身自好的海伦娜身上,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不,我不能把这件事说出去,绝对不能说,对阿尔伯特也不能说。天哪!看来他们的命运不妙!这我不能不说。”
“怎么样,塔尼娅?”母亲问。
塔尼娅沉默着。
海伦娜那双忧郁的蓝眼睛紧盯着塔尼娅。
“我看到了鲜血和眼泪,很多的鲜血和眼泪,我是说很多。”塔尼娅回答。
“怎么?”海伦娜的心一沉,仿佛自己从悬崖峭壁上一下子掉进了万丈深渊。
“你们的结合将会导致血光之灾。”
“是真的吗?”海伦娜吃惊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嫂子,期盼着她的回答能给她带来一丝希望,就像一名重病患者期待着医生能创造奇迹一样。
“是的,很遗憾,血光之灾。现在悬崖勒马也许还来得及。”
“这是上帝的意志,天意不可违,你懂吗?”父亲对海伦娜说。
海因策注意到海伦娜的眼眶里已经湿润了,连忙站起身来,对父亲说:“先生,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谢谢您的款待。”
“欢迎您来我们家做客,但是这门亲事,您也看到了……”
“我明白了。”
“海伦娜,去送送你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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