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碎语
不知哪天突然闲聊到宵夜的话题,一位北京的同事神采飞扬的描述了极具传奇色彩的北京“保利老李烤串”,那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老李烤什么就得吃什么,说是李冰冰、杨坤、汪小菲、蒋雯丽等大牌明星也是常客,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了。
崇膳在第一期征稿的时候恰好收到一篇关于深大宵夜“阿姨炒粉”的文章,作为一个毕业许久的深大学子,也恰好亲身经历了阿姨炒粉从无人问津到深夜长队的完整历程。当然阿姨炒粉没有多么好吃,更没有老李烤串那么传奇。
我并不留念曾经一周吃几次的阿姨炒粉,只是留念那些夜晚,那些一起吃宵夜嗨皮的上下床的老铁们,那些放肆、放纵、放浪的青葱岁月。
毕竟,花有重开日,人无少年时。
阿姨炒粉,独一无二的深夜食堂
在上班族匆忙加完班赶着回家的时候,学生们的宵夜才刚刚开始。深大门口有好几家流动的炒粉摊位,除了城管不请自来的日子,他们都在。大部分摊位都没有名字,唯独一家例外。
阿姨一位四十多岁的阿姨,一辆小推车,雷打不动,风雨无阻。大家每次约饭都说校门口那个阿姨的炒粉挺好,说着说着就成了阿姨炒粉。自此,在大学里流传开来。没吃过的人儿都听过,而吃过的人常常跑去排队买炒粉。
阿姨炒粉摊位初次邂逅是在小西门外的大榕树下,一块简易的纸板:阿姨炒粉,还有外卖电话。那个衣着朴素,满脸疲惫的中年妇女在车旁小憩,望着来来回回的学生。那时心想:不就是炒粉,似乎也没有太多比别家出彩的地方,没买就路过了。
大一加入的社团要参加比赛,一帮人备战至凌晨,组长带我们下楼去买宵夜,就来到了阿姨炒粉点餐,来四份炒粉,微辣,走葱。组长边买单边给我们唱歌:同志们,加油,加油!
面如平湖,手有奔雷油先下锅,鸡蛋拌入打散,混成一片金黄;一把细腻的鲜肉、一撮饱满的豆芽、一把翠绿的青菜,调至猛火,火声呼呼,再来几根辣椒,些许鲜盐。食材完美交融,白色的饭盒上呈现出金黄,翠绿和鲜红,还有风味独特的酱汁。交谈声混杂着锅碗碰响,每份河粉一分钟即可出锅。颠勺,翻炒一气呵成,娴熟利落。一口大锅在她的手上像一条手绢一样轻快。别家的香肠是先切好放在盒子里,而阿姨是现炒现切,香肠放在锅边,用小刀飞快的刷刷刷地切出来。
电影特效般的切香肠原以为摊位只有阿姨一人,没想到是夫妻档。通常是她在炒,他送外卖。如果他稍微慢了些,她会佯装生气,怎么磨磨蹭蹭的?学生都还在等着呢。接着转过来笑着对我们说,他太慢了。言语中却隐藏不了她笑容里的真诚的幸福。
大叔阿姨说他们最怕城管,远远的看见就要躲开。前些天,城管几次与他们擦肩而过,看见了掉头就走,躲进小门还不敢露头,大叔会机智地用黑胶布遮住灯。要是被逮到,三轮车、改装费、煤气水电费、食材费总共几千块就打水漂了。他们梦想拥有属于自己的一件店铺。
聊着聊着,陆续来了几个学生,一看就是觅食的夜猫。其中一个是熟客,阿姨抬头瞅了一眼,并不停下翻炒,说:“照旧,双蛋双肠微辣?”
阿姨炒粉阿姨一个人忙不过来,排队的人主动上前帮忙装袋,找钱也是自助模式。伴随着呼啸的火炉声的短暂停息,炒粉缭绕在热气的云雾里出锅。
深夜排队十年的时间,无数学生来到这里又离开,从刚进大学的懵懂少年到踏入社会的职场精英,阿姨炒粉一直在这里。在阿姨心中,这里的学生就像自己的小孩一样。
一车一灯,一锅一勺。小车的锈迹斑斑昭示着生命的老迈,已经发黑的灯管却依旧发着亮光,执着地驱赶着周边的黑暗。夜深了,舌尖却并不困倦,阿姨炒粉里的热乎、记忆和情怀,如川端康成言:凌晨四点,海棠花未眠。
炒粉从未眠。
附录 · 阿姨炒粉
深大 · 路边摊
价格:8/10/12
营业时间:24:00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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