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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脚走在沙砾上,丝丝缕缕的凉意和湿意,顺着脚尖爬上发梢。
望去,眼前晕染白沫的海,一圈圈荡着晕圈,就像那年夏天摇晃的枝丫,在地上画的阴影,是属于时间。跟着记忆的转轮,回望这个片段。
总会有风,轻轻梳理地上凌乱的叶,吹不动便在水洼荡起涟漪掩饰尴尬,连带着吹干树梢那淋湿的叶。
下过雨的操场,不安分的雨水总会把塑胶跑道涂的妖艳。
轻轻地走,脚下的水轻轻地溅在脚后跟,雨后的树联合这风轻轻把水滴落在头上。
我看到,树旁的水泥墩,深的浅的被水晕染成花。顺着石墩往下瞧,一对触角探头探脑,稍有些风吹动就缩回那浅褐色的壳,往后瞧,一条淡淡的白线绵延而上。
静静地蹲下来看笨拙的蜗牛往上爬,不时地想,如果龟龟和蜗牛赛跑,那是谁快呢,好像是龟龟,那要是把蜗牛壳取下来会不会是蜗牛。
旁人看到我在那里发呆,会觉得这是奇怪的人。对我来说,这是我想象的方式。
不一会儿,蜗牛成功爬上来,用它那触角轻轻看着我,或许是好玩,轻轻点了一下触角,这一下,可没有像之前一样出来了。
没有好玩的就把目标转移到这棵树。
躯干那一道道沟壑,岁月的灰尘在里面游离粘连,最深的沟壑,我看到的是孤独的煎熬。不经意间看到有些地方,被人留下痕迹,依稀看到:时光不老,我们不散。大抵是毕业生临行前留下的不舍。
与土壤接壤的地方,不见阳光,但也见绿意在这里铺展,那一块块苔藓栖息生长,与这个树相伴,不舍昼夜。
离开的时候,听到沙沙声响,大抵是为我饯行。
这个夏季,同样为很多人饯行,不止我。
这个操场没有军训的号角,也没有跑操的号角,有的只是我对他们离开方向的咆哮。
都说毕业后如果想不哭,就选择清晨不声不响地离开,胜过一路哭着相送。
说好的下次见面,也许这一分别,就是多年以后在某个咖啡店握手寒暄,说着家长里短和过往趣事。
走在双杠那头,依稀记得谁谁谁在这里吊着被人扒了裤子,成为体育课上那一道最靓丽的景色,至今我还记得那咧嘴的海绵宝宝。
走在小树林那头,幽幽暗暗,板凳上稀稀拉拉的树叶,可否还记得这里是多少晚自习情侣相约的圣地,记得某某在这里表白,现在和他的女孩一起去了同一个地方。
”等会儿一起去吃烤串!走,我请客!“走到出口那头,很多年听到的话好像还在昨天回响。回头望去那墙壁,不再是曾经那红漆写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字样,取而代之的是新时代的涂鸦。
多想回头望,转身的瞬间,多希望你们还在,一起搭肩勾背走到校外的巷子那头,说着今天的进球战绩和谁菜的抠脚的话题。
熟悉的画风慢慢随着风吹落在水洼,那荡起的涟漪慢慢晕着过去。
闭上眼慢慢清晰,睁开眼慢慢迷离。
操场的故事也随这风勾起谁的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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