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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豆瓣网友评价这位女作家,她有一种本事,一把悄然出手,皮肉翻开,再深一寸,左右转一转。
这几句话的意思是不是说,她创作的悲剧作品,有一种直透人性的穿透力。
《**》无疑是一出悲剧,它表现了三重悲剧性:主人公的悲剧性格在特定的悲剧环境下必然导致悲剧的命运结局。
具体地说,主人公由懦弱、顺从、忍让,演变到勇敢抗争;由人性被人践踏,到自我践踏,再到以死捍卫,命运的悲剧就发生了。
那个大环境的悲剧性是显而易见的。她把人的悲剧置身于这个大环境下,赋予主人公性格命运的现实性,引发读者对特殊时期人物的必然命运的情感共鸣。
悲剧是美的毁灭。鲁迅先生说,悲剧就是把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
女主有着天真的心灵,她小巧秀美,肤白如雪。女主对自己的美是自怜自惜的,男主也欣赏着,珍惜着,怜爱着,当然也还有些人垂涎着。
男主的美,作者也是暗暗地着了墨的。魁伟的身躯和善良的内心是标准的男性美,但因为关键部位残缺,这些美被忽略,甚至男主自己也自暴自弃了。这当然是一种内涵丰富的隐喻。
女主身体的美,被社会规则的丑陋所侮辱,纯洁秀美变得肮脏羞耻;男主则被民间的丑陋风俗所阉割,阳刚之美变得残缺不全。
心灵的美,一个由纯真善良变得自暴自弃;一个由淳朴厚道变得无所畏惧的凶悍。
这是浅在的层面的表现。
美的最终价值,是角色展现的和读者心目中的道德标准,是故事最后要升华出来的人性价值。
这是深层的美的价值判断。
美的深层的价值需要通过强烈戏剧性对比加以表现。这种对比,可能是艺术描写,也可能是美丑之间直接的斗争。斗争的方式、结局越惨烈,则美的价值就越珍贵。
于是在人格层面上,在与现实不断冲突中,美和丑纠结着,颠倒着,挣扎着,抗衡着,最后以死亡这种最高形式加以毁灭。
美和丑一起毁灭,肉体和心灵的丑陋灭失了,一同向美的灵魂转化了,人性的大美升华出来。
把美和丑放在复杂、严酷的冲突中,反复地多层次地表现,不断制造、深化矛盾,确实更有写实的震撼力。就像一层一层,翻开皮肉,再深一寸,左右转一转。作者就是要那种不惊人死不罢休的艺术表现力,这样作品的悲剧性效果才更深厚。
对于大环境层面,作者没有表现一丝美,到最后也没有表露一点美的曙光。为什么?没有答案。
也许,作者是想表现,那时的环境层面,就一直那么冷漠地恶着,丑陋着,眼看着人性的美一点点被扼杀。
因为它是悲剧的根源,始作俑者,它只有这么丑着,美才会毁灭。
有人因此怀疑作品的现实感、真实性和作者的倾向性。我认为,作者并不刻意歌颂谁,或者抨击谁,她只是在展现故事。也许,换一环境背景,换个人物标签,这个悲剧写得也很成功。
阅读文学作品应该有一定的公正性和包容性,主要还是看艺术审美。尤其对于写实主义文学而言。
当然,我们习惯总结一部作品的环境意义,分析作者鼓吹了什么意识,这是常见的文学评论思维模式。不是不可以,而是拒绝过度。作者会有意识地安排故事发生的环境,但有可能为了描写人物心理、行为的环境特征,展现情节发展的合理性和必然性。
打个比方,如果这个故事发生在另一环境期,女主和男主也许不会那样想那样做,甚至故事都不会那样发生。这种环境下的合理性,是文学表现的真实。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不是文学批评的重点。
作者目的就是写一部艺术感染力超震撼的悲剧,确实写得很成功。她塑造的美血肉丰满,刻画的丑入骨三分,哪是真美,哪是真丑,对比鲜明,寓意丰富。她让美和丑随着人物性格变化、行为挣扎而对立、冲突、转化,最后通过毁灭自我的方式,挣脱了一切枷锁,回归到人性的大美,确实真实可感,无比凄美,震撼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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