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捷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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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连载】若捷有你（12）尴尬的求救
痛经太厉害，导致我有些食欲不振。方嵊中午给我叫的外卖还原封不动地躺在客厅的茶几上，早上吃过他给我熬的稀饭后，我躺回床上睡了一天。
下午我在床上睡得昏昏沉沉，隐约听到有人按门铃，迷迷糊糊中爬起来就开门了，本以为是方嵊下班回来了，不想却看到陆羽一手拎着一个袋子站在门外候着。
看到身穿睡衣出来开门的人是我，他瞪大着眼睛，嘴巴张得能塞下整颗鸡蛋。我原本还有些迷糊，听到他的惊呼，清醒了过来，看到站在门外的人是陆羽，我也着实被吓了一大跳。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来都来了，我也不能轰他走，只好自作主张将他请进了屋。
趁陆羽在客厅拾掇他拎过来的两袋东西，我赶紧回房间换上了牛仔裤和长T恤。我换好衣服出来时，陆羽已经将那两袋东西都摊开摆放在了吧台边上的餐桌上——他带了红酒和水果来。见我出来，他端着片好的芒果和西瓜，朝我招了招手。
我捧着热水袋跟着他走到了茶几边的沙发上，一人坐在一头。
见我坐得离他八丈远，他笑了笑，开口道：“若捷，我怎么觉得你挺不待见我的！”
“你这么明显的不怀好意，我干嘛要待见你呀？”我扬起下巴，看了看这个平时略显温顺的家伙，心道“你这是终于原形毕露了吧，说话的口气可比平时硬气多了，天天儿的这么端着累不累呀！”
“姐！我叫你姐行不？”见我一脸的漠然，他无奈道：“你见过哪个不怀好意的人会拎着东西上门拜访的啊！”
“那可说不准，指不定是‘先礼后兵’呢……”正说着，玄关处发出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不一会儿门被推开了，露出方嵊半个身子。
“你回来了！”我随口打了声招呼，心道你总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个不速之客了。说完，又惊觉不太对，这问候的场景怎么有点老夫老妻的感觉。我偷偷瞥了一眼坐在沙发另一端的陆羽，见他脸上没什么异样，这才放下心来，装作若无其事。
“嗯，我回来了。”方嵊边换鞋边回答道。他似乎很开心，嘴里还哼起了小调。
“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我看了看陆羽，再看看方嵊道。
“嗯，半路上梅姐打电话约我一同去见了个客户。你是不是肚子饿了，我们一会出去吃，晚上你想吃点什么？”方嵊将换下来的鞋子放进鞋柜，转过身在瞧见坐在沙发上的陆羽的那一刻，顿时一张脸就黑了。
“你怎么在这里？”方嵊迈着大长腿，快步走到沙发旁，将手里拎着的电脑包重重扔在了我和陆羽中间空出来的位置上。
“额，我来找你……谈谈理想、聊聊人生……”陆羽挠了挠后脑勺，缓缓道。
“噗！”我不禁笑出声。
“喂，你到底怎么找到这儿的？”看样子，方嵊事先并不知道陆羽会忽然到访。这家伙刚进文艺也没几天，和方嵊也不熟，我也很好奇他是怎么知道方嵊家地址的！
“小萱帮我问她人事部的朋友调的档案。”陆羽如实回答道。他的目光在我和方嵊身上来回打量了一圈后，像是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事情似的，声音顿时高了好几个分贝“噢，难怪小萱说档案里查不到若捷的地址，竟是你为了……为了……” 见我和方嵊都瞧着他，硬生生将后半句憋了回去。
“为了什么？”我莫名其妙道。
“为了向同事隐瞒你俩同居的事实，故意不填详细地址啊！”陆羽索性一根场子直到底。
“既然你已经看到了，那你可以回去了。”方嵊拿起叠放在懒人沙发上的空调被披在我身上，然后扬起空调遥控器将室内温度调了调。
“你们、你们真的在一起啊？”陆羽一脸半信半疑。
“如你所见。”方嵊故意凑到我跟前坐下。我刚要开口解释，他端起我放在茶几上的红糖水，递到我手里，完全不似对待陆羽的生疏口气，温柔道：“休息了一天，好点了没有？”
我接过他手里的杯子，还想开口，他忙伸出手揉了揉我的头发，一脸宠溺的神情：“我在网上查到，煮红枣莲子羹喝了可以缓解疼痛。一会儿吃过饭，我去超市买食材。”
“那两样都是补血的，姐，你贫血么？”贫血！我一口心头血差点吐出来才是真的。
“额， 呵呵……我就是有点胃疼，对，是胃疼。”为了避免越描越黑，我开始胡诌。
“姐，那你今天是因为胃疼才在家休息的？姐，明天早上我给你熬小米粥吧，小米粥养胃。”
“病人需要休息，所以……”方嵊抬起右手，指着玄关处的大门，下起逐客令“你可以回去了。”
“那，姐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陆羽果真站起身，准备离开。
“那你知道去公司怎么做么？”我满脸堆笑，看着陆羽道。
“如果让我听到你在公司散布谣言……”看着陆羽一副不明所以的神情，我知道我再解释在他眼里也只怕是在掩饰。不如索性将计就计，省得他天天往我跟前凑。我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做？”
“我什么也看见，什么也没听见！”陆羽说完抿紧嘴唇，抬起左手做了个封口的手势。直到开门离开，他只朝我挥了挥手，再没说过一句话。
陆羽走了，偌大的客厅只剩下我和方嵊。
想起刚刚为了故意误导陆羽，我配合方嵊演出的场景，不禁感到一阵别扭。
“额，我先回房间了。”我裹着空调被，站起身，准备逃回房间。
“你去拾掇下，晚上出去吃饭。”说着，方嵊拿起一枚牙签挑着水果盘里片好的芒果，塞了一粒到嘴里。
我一整天都没吃什么东西，此时此刻只觉得浑身都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虽然在床上捂了一天的热水袋，肚子也还是在隐隐作痛。现在让我出门，我是半分都不愿意动弹的。
“我想吃西红柿鸡蛋面。”还好冰箱里还有鸡蛋和西红柿来着，我暗暗窃喜，只为我编了一个不会露馅的谎言。
“你若是不想出去吃，可以直接说嘛。”方嵊揉了揉我的头发，一脸的似笑非笑。
“额……”我惊诧于他竟还是看穿了。
方嵊在厨房忙活的时候，我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欢乐喜剧人》。之前落了好几期没看，今天正好看重播。我快进至上一次观看到一半的地方，正好播到岳云鹏和孙越的相声《河南style》，岳云鹏和孙越用河南话演绎经典爱情片《泰坦尼克号》片段。
虽然这是一部老片子，而我也反复看过好多遍，可每次看完我还是会被电影里“杰克”和“露丝”生死离别的镜头感动得湿了眼眶。这次岳云鹏、孙越用河南话将此经典桥段改编成相声，我看完就差没笑岔气了。
方嵊端着盛好的面走到我跟前时，我正捂着肚子，笑得花枝乱颤。他问我在笑什么，我指了指电视屏幕，完全接不上气儿来回答他。
“先吃面。”看我盯着电视屏幕目不转睛，他提醒道。“有这么好笑？”他嘀咕着按下“快退键”，将画面调到相声开始的时间。
“泰坦尼克号……”见我不时张望着，他认真观看起来。他似乎完全get不到笑点，观看时全程面无表情。
“这么经典的电影桥段居然被改成网络段子……”方嵊自言自语地放下遥控器，走回厨房端着自己的那碗面坐回我旁边。
想起以前和林昭然一起看《泰坦尼克号》的情形，忍不住好奇道：“如果换做你是，你会选择将浮木让给自己的女朋友，自己活活被冻死么？”
“不会。”他放下筷子，很认真的思考了几秒钟，斩钉截铁道。
“这么薄情？”我脱口而出，心里期待着他能给出一个圆满的解释。
“我只是不希望她走在我后面。”方嵊看了看我，一脸认真。
“为什么？”我追问道。
“如果我先离开，她一个人呆在这世上一定会孤单的。她那么不会照顾自己，没有我该怎么办？”方嵊笑了笑，端起碗，哧溜哧溜吃起面条。
“难道活着不是最重要的吗？”我反问道。
“有时候，绝望比死亡来得更可怕。”方嵊喝掉碗里最后一口汤，缓缓道。
看着他收拾完碗筷在厨房忙碌的身影，我想起我曾问过林昭然同样的问题，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给出了截然不同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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