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早春的夜晚是非常冷的,孩子们湿漉漉的身子抱着草堆半睡半醒撑到第二天,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仓库时,他们早已做好了前往紫竹林的准备,但愿白鹤老者能给他们些盘缠,度过眼前的危机。
白鹤老者听完孩子们的遭遇后,摸着胡须沉思良久:“你们是以什么身份来的?如果以团子的救命恩人来,我必当报恩;如果以求助者的身份来,忙是不能白帮的。”
风铃听后急了:“你这老头好势力,帮个忙还有要求。”
老者不急不躁大笑道:“人生没有白吃的午餐,太容易得到,不见得是好事。选吧,救命恩人还是求助者,一定要慎重,选择不同结果不同。”
“还用问,当然是……”
陈夕和周煜燚急忙制止风铃,对老者说:“老爷爷,我们商量一下。”
风铃虽不情愿,但也没反对,她知道自己的缺点是过于急躁,陆老头已经提醒过好多次。一路走来,她对周煜燚的沉稳学识、陈夕的勇敢心细非常佩服,尤其昨晚在那么艰难地情况下,陈夕和周煜燚仍旧保持初心,想起来,风铃觉得脸微微发烫。因此,两位朋友的想法风铃还是愿意听的。
“我这样想的,”周煜燚说:“现在我们的处境很糟,舅舅不知何时能回来,老爷爷即便给钱,能支持多久?如果再遇到贼怎么办?”
“你和我想的一样。”陈夕附和。
“你们都这么说,我无所谓了。”风铃说。
白鹤老者是哪里人,具体做什么的没人知道,因为其喜欢养鹤,终年以鹤为伴,人们称为“豢鹤人”。
他学识广博,性格温和,跟他在一起有种说不出的威严,对待陈夕他们亦夫亦师亦友。
孩子们每天打扫鹤粪,清扫庭院,还要采草药到集市上去卖,非常辛苦,晚上回来倒头就睡。陈夕看来,这些对风铃应该是习以为常,她呢,虽没受过这样的苦,但也不是娇生惯养的孩子。对于周煜燚,陈夕真是刮目相看,周子孙儿,世家子弟,体质孱弱,即使干活被磨破皮都不哼一下。难不成这就是老师天天挂在嘴边的“风骨”?
日子大概过了七天。晚饭过后,豢鹤人突然问:“你们觉得书是什么味道?”
“没味道。”风铃不假思索地回答。
陈夕和周煜燚面面相觑,不知道什么意思。
豢鹤人没说话,拿出一本书,“尝尝,什么味道?”
“甜的……”风铃迅速拿起尝了尝。
“老爷爷,你抹蜂蜜了,肯定是甜的,这算什么?”陈夕说。
周煜燚放下书缓缓说:“确切地说,知识是甜的。”
豢鹤人满意地点点头:“不愧是周子的孙儿,不错不错,知识是甜的,晚上的时间也别浪费了,学点东西吧。”
风铃听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才不要,陆老头以前教过我,我一听他读书整个人就会晕倒。”
“哈哈哈,学不会没关系,但是不愿学可不对,放心吧,你们在我这里也呆不了多长时间,我不强迫,能学多少是多少。”
时间如梭,三个月不知不觉过去,转眼到了夏季,寂静的夜晚,总能听到脆亮的虫鸣。
“风铃啊,去抓只上好的蟋蟀。”风铃听到高兴坏了,蹦蹦跳跳地走了,只要不让她读书写字干什么都行。
陈夕很是疑惑,老头还有这般爱好?平时只见他和白鹤在一起。
“陈夕,这盒紫檀香拿好。”
陈夕吓了一跳,马上回过神:“紫檀香?”
“是,还记得三月之前你们的选择吗?”
陈夕懵了,难道这三个月的打扫园子、采药卖药材、豢养白鹤不够吗,我们没有白吃白喝呀,怎么还没完?
“别忘了,晚上我还教你们读书学习那,这些不能白教的。”
陈夕撇撇嘴嘟囔着:“又没人求你教。”
豢鹤人没有理会陈夕,继续说:“明日山麓族会举办难得一遇的鹿鸣宴,宴会上的香由是我提供的,你们带着紫檀香赴宴,绝不会有人拦。到时在宴会上照我说的做,办成此事后,学费就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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