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苍桑悲浮云
武学无境笑痴呆
法英退在一傍。
"司马沛那老儿是你何人?”红衣番僧凶霸霸的问道。
"司马前辈与晚辈非亲非故。”法英诚恳说道。
"非亲非故!你怎会金龙十三式?”
"呵。"法英笑了笑,道:"晚辈奇缘巧合,才学了司马前辈的武功。学之不精,还望前辈指点。”
"那老儿现在何处?"
"司马前辈己然仙逝。”
红衣番僧沉默良久,忽然爆发出一阵笑声。
笑声由高到低,由大到小,恍若哭泣,慢慢而竭,充满了无尽的悲凉与寂寞。
"司马沛啊,司马沛,你昔日号称逍遥天子,风流倜傥,江湖称雄。现一撮黄土,荒草西风,好不凄凉。”
停吨有倾,又说道:"昔日,贫僧,神雕王,司马老儿,还有鬼道人,黄鹤楼论剑,四人是何等潇洒,何等英雄。"红衣番僧遥望落日,回顾从前风云之聚会,颇为伤感。
红衣番僧抬起头,盯住法英的眼晴道:"小子,你把司马沛那老儿的剑术尽情使来,贫僧多年未见,心甚痒痒。"
"晚辈初学,仅知毛皮,怎敢在前辈面前放肆。”
"何得啰嗦,只须使来。”
法英剑尖指地,单掌施礼道:"晚辈遵命。”
话音落,剑走龙蛇,电闪刺出。
红衣番僧纹丝不动,剑到身前,他一掌拍去,法英剑己变招,斜刺腰腹。红衣番僧刚闪过,法英剑又上撩面门。红衣番僧不由豪气吨生,双掌翻飞,劲气扑面。法英仗着剑招诡异,堪堪能够抵挡。
法英和红衣番僧斗了数合,感到压力渐大,於是又施展了鬼步神功围着他打转。红衣番僧更为惊异,道:"小子,你还会鬼道人的功夫?真是奇哉怪也。"
一老一少边说边斗,打了个不亦乐乎。
正斗之时,石门大开,一青衣老者,衣袂飘飘,神雕王己然出关,站在门前,哈哈笑道:"你这老和尚,好不识羞,净找晚辈过招,岂不越活越颠冬!”
红衣番僧面皮一红,撒掌退出圈子,说道:"好个神雕王,总爱装神弄鬼。贫僧到来,不欢迎到罢,还叫小辈挡驾,真真是岂有此理。"
"哈哈,你这和尚,出家之人争强好胜,还猪八戒倒打一杷。”
二人哈哈大笑。
法英跪倒尘埃,瞌首道:"徒儿拜见师付。”
"起来,起来说话。”神雕王向红衣番僧手一伸,延客进门。
石屋内甚是宽大,木椅木桌,干净清爽。
白衣少女捧上香茶,瞬间满室飘香。
"法英,婉儿,还不快快拜见巴图大师。”
法英和白衣少女跪下瞌拜。
法英向师傅报告了独峰奇遇,以及司马沛和鬼道人逝世,并学了他们的武功等事。神雕王和巴图噶尔惊奇之余都喟然长叹。
红衣番僧巴图噶尔大师是蒙古密教金刚宗金轮法师的第八代传人,龙象般若功己练到了第八层,在漠北漠南盛名远播。
四十多年前,他游方中原,与神雕王,司马沛,鬼道人一一切磋武学,后又在明崇祯二年中秋,四人相约黄鹤楼比武论剑,神雕王夺得第一,司马沛名列第二,巴图噶尔第三,鬼道人第四。紧接着中原连年峰火,战事不断,巴图噶尔就未再踏入中原。但他生平嗜武,梦绕魂牵几位对手,於是先找神雕王,后找那二人,再相约黄鹤楼比武论剑。却不成想,苍海桑田,故人己逝,让他感慨人生无常,寂寞紧随。
巴图噶尔失望之极,他站起身,说道:"他二人虽去,你雕老头还在。贫僧旣入宝山,岂可空手而回。明晨,我二人何不斗上一斗,看看老东西有没有长进。”
神雕王笑了笑,朗声道:"我知道你这个和尚,不陪你练几手,你是不甘心的。”
石屋前后三进,阿丽黛和杨婉儿己然厮熟,就住在一处,余者打坐参禅,练功,自随其便。
第二日,晨曦初露,众人来在了开阔之地。二人都没有用兵器,神雕王站在下首,微笑示意巴图噶尔可以动手了。
巴图噶尔也不客气,一招龙形象影己然拍出,只见掌随身动,迅如脱兔。
神雕王见老和尚一上来就使出了龙象般若掌第四招,看来禅功不足,老也气盛。
神雕王一笑,身形微晃,轻轻一拳击出,拳力若有若无,正是七十二路空明拳中的那招深藏若虚。
七十二路空明拳乃当年周伯通所创,要旨空柔二字,所谓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冲,其用不穷。至阴至柔,以虚击实。
巴图噶尔接连使出象力九叠,神龙之劫,龙象神炉,千手龙象等数招。掌势刚猛,力道浑厚无比,只听噼噼啪啪,气流爆如炒豆,周遭形成一股旋风,威势惊人。
神雕王身形飘忽,也使出了空屋住人,空碗盛饭,献礼祝寿等数招空明拳。身子柔软如虫,拳招糊里糊涂,滑稽可笑。正是以逸代劳,以虚克实。
二人斗了数百招,太阳己升上中天。法英等人众也看得惊心动魄,挢舌不己。
神雕王突然一招乾坤大挪移,将巴图噶尔的掌力引向一方巨石,只听石破天惊,霹雳如雷。神雕王早己跳出圈子,双手抱拳,道:"佩服,佩服,大师神武更甚往昔,老夫甘拜下风。"
巴图噶尔哈哈大笑,道:"雕老头,不须客气,我二人不过半斤八两,谁也奈何不了谁。今日之战,老和尚大慰平生,快哉,快哉!"言毕,哈哈长笑。
须臾,笑毕,巴图噶尔看着法英,向神雕王道:"雕老头,你这徒弟身手不凡,身居几派武功,前途不可限量。这样吧,定个三年之约,让老和尚的徒儿与你的徒儿比试比试,如何?”
"恭敬不如从命,三年后江南黄鹤楼见。"
"好。贫僧就此别过。"说完,头也不回,带着两个徒弟大踏步下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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