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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步走在冷风中,四处都见雪花飘落。一片片花瓣随风起舞,妆点在树梢上,停留在屋檐下,触足在我的衣袖间,消失不见。
我裹紧衣服,双臂抱于胸前,手夹在腋窝里,头微微低下,以此来避开刺在脸颊的疼痛。
“咚” “啊” 鼻子上的痛感告诉我, 我跟人撞上了。捂着被冻得僵硬的鼻子,泪水就要流出来,快速抬起头,看着来人。泪水不可抑制地流出来,不止是痛的,还有喜极而泣得语无伦次。“你这个坏人,终于舍得回来啦!回来就把我的鼻子撞得疼死了,你这里是石头吗?怎么就这么硬。”边说边哭,还连打,带按对方的“石块”。
对方任她像蚂蚁一样地“挠痒痒”,笑着将我整个身体抱住。“哎呀!没想到青青这么想我,见了我就要投怀送抱,真是受宠若惊啊!”
“谁想你了?谁投怀送抱了?你脸皮怎么还是这么厚?你放开我,我才不要想你呢!哼!”我边说边挣扎着要离开对方。
“哎呀!哎呀!黏上了,放不开了,你就别想逃跑了。哈哈哈哈!”对方厚脸皮地耍赖皮道。
我这时已经哭笑不得,被他抱着、闹着已经不觉得冷,只感到无数的欢喜和欣慰。
梁宇和我是从小玩到大的邻居,我们小学、初中都不在一个学校,到了高中,却成了同班同学。梁宇的成绩一直很好;而我的成绩,拉一下还不错,没人帮一把便开始下滑。于是梁宇就成了我的专属私教小老师。
我是个爱笑的小女孩,脸蛋圆圆,弯弯的月牙挂在小脸上,腮部搭配两个微鼓的软肉,笑起来一边一个酒窝,甜得可以盛蜜汁。
我同时也是个爱哭的小女生,遇到不如意的事,也总会掉几滴眼泪,想要博得同情。其实我长得自认为很可爱,很讨人喜欢。大多见到我伤心的人都会舍不得我流泪。可是就是有这么一个人,总喜欢跟我作对,总让我流泪。梁宇就是这个人。
小的时候,梁宇很顽皮,经常会把这家的玻璃打碎,将那家的花朵摧残。总是被他爸爸满街巷追着打。那时我经常会跟梁宇和门口的几个玩伴一起捉迷藏,斗蛐蛐。
有一次,我无意中捉到了一只漂亮的蝴蝶,放在瓶子里观赏。梁宇看到这只蝴蝶,印象中越漂亮的蝴蝶越漂亮越有毒,赶紧将瓶子扔到路边的小河里。我哪能明白,只知道梁宇把我心爱的蝴蝶给弄没了,在那里拽着梁宇的裤子连哭带闹。梁宇的爸爸看到我哭,以为梁宇欺负我,又把梁宇狠狠揍了一顿。
从此,我们两人的梁子算是结下了。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此时我们还不明白这个道理。礼尚往来,今天你设个“陷阱”,明天我挖个“坑”,总是相互看不顺眼。当然,最后总是梁宇倒霉。就算梁宇父亲知道是我所为,他也总是让梁宇让着我。美其名曰,好男不跟女斗,梁宇自然更不待见我。
好在两个人不在一个学校。梁宇进的是民办学校,放学时间比公办迟,再加上梁宇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还会参加各种比赛,我们在一起玩的机会越来越少了。
随着年龄的增长,再加上妈妈一个人抚养我,辛苦和变老指日可见的。我自己也就慢慢变得成熟,不似以前斤斤计较。不过我的成绩一直都是平平无奇,家里的收入不可能让我上得起补习班,妈妈整天愁眉苦脸。
到了初一,主课门数的增多,本来基础就不扎实的我,成绩更是一落千丈。而对比梁宇,就算平时不复习,考试都能考满分来说,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梁宇的父亲很喜欢我,也了解我家的情况,就跟梁宇商量帮下我。梁宇一开始肯定是拒绝的,毕竟小时候的阴影还在。后来经过父亲的劝说,自己也就放下了,答应教我。
随着梁宇的补习,我的成绩渐渐稳步提升,初三毕业考居然跟梁宇考上了同一所高中。也就是在这年暑假,发生了件意想不到的事。我的生理期一直都不是很准,那天我穿着一件白色带粉的裙子,上面的印迹被梁宇正好回来看见,梁宇赶紧将自己的上衣脱下挡住我的尴尬。
自此之后,我见到梁宇都能想起那件事。脸上不由自主地烧起来,红彤彤的。到了高中,我跟梁宇分在了两个班,一个尖子班,一个普通班。平时上课我们见不到,只有晨会和早操有时会见到。在学校尴尬的机会少,但是回去路上的机会很多。因为我们是邻居,父母让我们相互照应,放学一起回家。我不想再跟梁宇一起,对于那件事我还是时不时地想起来,于是我常常找借口自己回家。就这样度过了高一,来到了高二下学期。
这天,我也准备自己回去,还没走到校门口就被拦住。一个男生站在我面前,说是喜欢我,递给了我一封信就走了。对于从来没有过这种待遇我来说,我一头雾水。莫名其妙地准备拆开看看是什么信时,“唰”地一声,信被抢走,再“嘶嘶嘶”被撕成碎片。我看着梁宇,已经顾不得尴尬,张嘴就骂:“你这人犯什么病呀?怎么撕我的信呢?你还给我,坏人,快赔给我?”边说边打他。
梁宇气愤地说:“是信重要?还是我重要?”
我听着他的话,只觉得这人是真的有病。“你跟信比?两个是一个东西吗?还放一起比,幼稚不幼稚?”我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说。
他也用古怪的眼神看着我,一字一句地继续问道:“到底是信重要?还是我重要?你说清楚。”
我也不知道脑子抽了什么风,张口就说:“当然信重要啦!我都没看......,哎!哎!你别走呀!你还要赔我信呢?”
梁宇理都没理我,径直向校门口的自行车棚走去,骑上自行车潇洒地走了,我在后面只来得及吃一口尘土。
就这样,接连好几天,我们要么与梁宇擦身而过,要么形同陌路。后来梁宇准备比赛,我们更难遇上。我的成绩没有梁宇的点拨,也随之下滑很多。
这一天,吃过午饭,我跟同学在操场上散步。看见梁宇前面站着一个女生,女生微微弯腰,双手捧着一份信。梁宇准备绕过那个女生往前走,正好看见前面的我,愣了一下,看了我一眼,又转身将那女生手上的信拿起,从我们身边经过,带了一阵风走了。身边的同学像炸开了锅一样,叽叽喳喳议论开来。“校草居然收信了?哇!这可是个大新闻呀!谁说校草冷冰冰的呀?只是没遇上对的人呀!”高中生活本来很枯燥,现在有了大新闻,同学们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给平淡乏味地学习生涯增添一丝乐趣。而我却尝到人生的第一个苦果。原来这是情书,是传递爱意的信封。怪不得那天那个男生说喜欢我之后,也递了一封信给我,想必也是情书吧!梁宇问我是信重要还是他重要时,我怎么会脑抽地说是信重要呢?我根本就没明白那是什么呀?可是现在明白已经晚了,他已经接受那个女生的信了,一切都无法改变了。
带着苦涩的心情,上完下午的课,浑浑噩噩回家,又混混沌沌地度过一个月。再过一个月就要期末考试,对于此时差生的我更是提不上学习的兴趣。妈妈在旁边干着急,可也没有别的办法。她悄悄找上梁宇,希望他能再帮帮我。梁宇放学后便在学校门口等我,我并不知道他等我,骑着车径直走了。没骑多远,却遇上了其他学校的两个“混混”。上来就将我的自行车拦下,还没等对方说话,梁宇骑着自行车冲过来,一下子就将一个人撞倒,下车后又打了另一个人一拳。两个人反应过来准备一起攻击梁宇,梁宇一点机会都没给他们,狮子怒吼般,每一拳都很重。我在旁边很害怕,但不能丢下梁宇一个人走,便退后几步,喊道:“警察来了,警察来了。”对方一听到我的叫喊声,像比赛跑步时听到口哨声,迅速逃离。我赶紧上前,梁宇转身来看我,我们互相检查对方身上有没有伤口。梁宇仅嘴角有点淤青,而我只是被吓着了,并没有受伤。
梁宇急急地说:“我在门口等你,你没看到吗?”
我好奇地问:“你等我?我不知道呀?再说,你等我干吗?有什么事吗?”
梁宇气急败坏地说:“没事就不能等你啦?啊!你看你这是什么态度?今天如果不是我在,你看你怎么办?”
我小声嘀咕:“你这么长时间没跟我一起走,我也没什么事呀?可能就是你来了,才有事.....哎哟!你干吗打我?”头上的痛感让我不由自主地叫起来。
“打你是轻的,你每天都不等我,害得我常常都要追上你,看着你回家才放心。怎么?胆肥啦?刚刚是谁吓得脸色苍白,像死人一样的?”梁宇这时已经被我气得能看到头顶冒着烟气了。
“啊?你~跟在我后面?你难道不是应该送你那个情书同学吗?”我好奇又压抑着点雀跃的心情问道。
“哪个情书同学?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不知道?”梁宇被我问懵了,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就是操场上给你送情书的那个呀?你不是收了人家的情书吗?这么快就忘啦!” “哎哟!你怎么又打我头,都被你打笨了。”我也瞪着两只眼睛,气鼓鼓地冲他叫唤道。
“不打你就够笨的了,打打说不定能变聪明点呢!什么情书同学?你难道没看出来我是气你的吗?你那么气我,还说信比我重要,我当然也要气下你,笨蛋。嗞~~~”
我看着那为我受伤的淤青,想到刚刚为我奋不顾身的背影,有种甜蜜从心头一直窜出来,让我的怒气渐渐变成了欣喜。
自此后,只要他没有比赛训练,我们都是一起放学。他会教我学习,我的成绩随着他的传授,又开始稳步提升。关系也从碰到手就脸红心跳,到牵手走在游乐场,再到林荫小道里感受彼此的唇瓣。直到他的国外保送名额下来,我才从我们编制的甜蜜丝网里清醒过来。他是成绩优异、阳光帅气、不可一世;而我却是平平无奇、自卑胆小、懦弱无能。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在他面前,我开始不自信,他的那束光让我无地自容。
我开始渐渐疏远梁宇。后来,他的妈妈来找我,希望我能劝劝他。原来梁宇想在国内参加高考,在国内上大学。他妈妈则认为国外的教学条件和以后的就业方向更适合梁宇。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坐在健身器材上,摇着脚踏,让自己来回摇摆来缓解内心的激动、无奈与伤感。抬起头,看见那一朵朵小花在树梢上绽放,妆点着如明星般璀璨的月亮。而我是其中最不起眼的那一朵,只配用来衬托梁宇,该凋谢的时候也就是该离开的时候。
桃花帮大作文在梁宇要走的前一天,我跟梁宇正式提出了分手。梁宇没有说一句话就走了,本来以为他会挽留,可是直到他坐上了飞机,也没有留只言片语。我看着这样的梁宇,虽然明白他总会离开。可是等到真正走了,我还是像被他抽去了什么,心空了。那种迷茫让我不知所措,想哭又哭不出来,难受又不知如何宣泄。就这样失落、难受着过了一个多月,没有梁宇的任何消息。
今天,他却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耀眼得我舍不得将眼睛离开,就算泪水已经将他变得模糊,就算我跟他的距离还是那么遥远,只要他愿意带着我,我都会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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