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看了一本叫做《皮囊》的书,作者是出生在福建泉州晋江的80后蔡崇达。
从小镇走出来的蔡崇达,是个很会读书的人,中学时代开始做校内记者,16岁获得全国创新作文大赛一等奖,大三时被某媒体破格聘为主编。
他的这本《皮囊》,完成于2009年年末。那一年,蔡崇达27岁。2014年12月,这本书正式出版,也是第一版的印刷时间。
我买到的这一本,已经是2019年3月的第64次印刷。5年间,《皮囊》一版再版。
之所以列出以上数据,是想说明这本书受欢迎的程度。
不经意间,80后都带着惶惑开始奔四了。而2009年时,只有二十七岁的蔡崇达,却已写出了这本即有温度又有厚度的书,让我这个六十年代尾巴出生的老文青,数度泪目。
《皮囊》里的每一个人物都鲜活,就像是在讲我的父母,亲人,同学,邻居的故事。每一个故事都引起我的共鸣和思考。
《皮囊》让那些曾在我的岁月和时光里出现的人,发生的事,都在蔡崇达的笔下活了过来。也让我重新去审视和回顾自己半生的经历与过往,重新思考今后的日子该怎样去活。
忘了当初是怎么选上这本书的,买来就匆匆去了郑州,《皮囊》就和别的新书一起,安静的躺在老家的书柜里等我。
韩寒为这本书写了编者按,刘德华和李敬泽为这本书写了序,阿来、白岩松、阎连科为这本书做了题名留言。
小名叫黑狗达的蔡崇达,是个来自小镇的青年,自小就懂得规划人生,一步一步,扎实扎实走到今天。
在《皮囊》中,蔡崇达写外婆的母亲,这位能让他惶惑时内心安静,他叫做阿太的老人告诉他:肉体是拿来用的,不是拿来伺候的。
于是,蔡崇达明白了阿太的生活观:我们的生命本来多轻盈,都是被这肉体和各种欲望的污浊给拖住了。
蔡崇达在《皮囊》里写父亲的生病和离世,写父亲住院期间重症病房里的遇见和看见,写母亲的房子,写母亲说不出口的爱情,写他的神明朋友。
他写到:每一种困难,都有神灵可以和你分担、商量。当世界上有一个人承担不了的东西时,才会发觉有神灵的好。
我想起父亲生病而自己束手无策时,曾向神明祈求帮助和许下愿望,想起自己虔敬的跪下去磕下的每一个长头。
有神明可以分担自己承受不了的痛苦,真的很好。
蔡崇达也写小镇上长大的他熟悉的人们的命运。
看似离经叛道却一直渴望被小镇认可的张美丽,悲剧的命运让我想起鲁迅笔下吃人的卫道士和封建礼教,而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可能充当帮凶的角色。
两个有着相同“阿小”名字的孩子,一个即将移民香港暂居小镇,一个从小就立志不想过父辈渔民的生活。他们在蔡崇达的笔下鲜活生动,却带给我不尽的哀伤。
他写小镇的少年天才文展,写大学同学厚朴。
文展的天才,最终葬送在自以为的天才和孤傲的性格里。厚朴也在用想象喂大自己过度膨胀的理想幻象中,直至生命消陨。
蔡崇达还在《皮囊》里写自己从小就懂得的规划人生,写自己笃定的成长,写一路遇到的良师益友,也写自己的困惑和悲观情绪。
每一个字都带着他扪心的真诚,每一段文字都让阅读的人心动。
小镇青年的《皮囊》,也许就是故乡,是乡愁,是我们曾经心心念想要逃离,却最终将存放我们灵魂的地方。
只是我们常常会把它弄丢,甚至找不到回去的路自己都不曾知道。
这本书看得我有些伤感,也引起我深度的思考。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定义它,是自传,还是小说,那就说它是一本引起思考的书吧。
这本书,推荐给努力或者用力活着的人们,推荐给每一位小镇青年,或者曾经的小镇青年。
关于写作和阅读,蔡崇达在这本书的《后记》中说:
一个个风格迥异的人,构成了我们所能体会到的丰富的世界。但人的本质上又那么一致,如果有心,便能通过这共通的部分,最终看见彼此,映照彼此,温暖彼此。
这就是蔡崇达认为的“写作的终极意义”和“阅读的终极意义”。
他希望这本书能帮助或提醒读者,“看见”自己,“看见”更多人。
而为,正是因为这本书,“看见”了我自己,也“看见”了更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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