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时期的角色转变都是特别煎熬的,初中上高中,学习强度和压力的角色转换,埋头一整个学期才摸清高中学习的套路。刚上大一热情憧憬与实际落差的角色转换,独自环校走了好多个夜晚才明白大学是怎么一回事。出来社会两个月,已经不知道煎熬了多少个晚上,心情就像延绵不绝的山,此起彼伏。上到山顶看到风景看到阳光,却又一步一步走向谷底,再往上爬的时候,无比沉重与吃力,一边想放弃却又一边在坚持。如果翻不过那座山看不到平原,生活就不能安定。山在那里,就不得不去爬,生活的节奏随日升日落翻山越岭。
无比怀念校园生活,踏实又充实,简单又美好。不得不承认,怀念是因为现在过得不好。过去这么多年自己体验过社会这么多工作,什么都去做什么都去经历,不曾抱怨生活,一直坚信有一天会更好,任何艰难都不能打败我。我自认为自己也曾积极正能量地面对生活的各种遭遇。而离校短短的两个月,我比以前充满了负能量,李大爷问我最近过得怎样,不见面就挑好的说,见面喝酒随便说。奈何我微信打出来都是不好的,好的都被脑海的负能量淹没,似乎我从没这么消极过。消极到刚在微信安慰其他同学,转身就一个人到江边去喝闷酒;消极到坐火车去找基友浪到深夜睡大街;消极到今天打鸡血明天就颓废不起,消极到有很多消极的不敢写出来。
还以为大学已经看透了孤独,也乐于享受孤独。发现那些一群人狂欢中的孤独都不算事,当全身心投入孤独的时候,才发现无助到可怕。李小姐说,她很期待一个人住,到那时候她会养一只猫或者养一条狗,自己每天都下厨做好吃的,再把房间布置得美美的,每天下班溜溜狗跑跑步,那生活可谓滋润又享受。已经出来工作一段时间的我和郭大姐,在群里不断地抨击李小姐的“美好幻想”。“这明明是老年人的退休生活!”郭大姐在私人机构教书,每天面对调皮捣蛋的学生和机构老板的压榨,每天坐地铁上下班,迟到被扣工资,没有周末没有谅解,还要被学生捣蛋整蛊。很多次都是骂骂咧咧说辞职,第二天依然忙着上班下班,经历同样的“压榨”。
我刚搬到租房的时候,似乎是自由的开始,我物色着某宝上的墙纸,扫荡着精致的家居用品。希望每天出门都能带着早餐的香气,进门都能感受到家的温暖。事实上,我比想象中”自由“,自由到一个人根本不好煮饭,自由到下班回家就是葛优瘫,自由到房间乱到一地也没人介意,自由到睡不着或睡不醒都没人管,自由到吃饭洗澡总是有多晚拖多晚,自由到做什么都没有乐趣。我也比想象中孤独,孤独到周末在麦当劳看一整天的书;孤独到绕江边走几个小时又回到无人的租屋;孤独到一个人走在热闹的步行街什么都不买再走到电影院看一场电影;孤独到整个团队只有我一个人驻扎在这个城市,没有同事,没有援助;孤独到一个人听歌跑步约跑越伤感;孤独到每天的喜怒哀乐在深夜里反复消化。
生存和生活也不是同一回事。衡量着那丁点工资满城找房子,交了房租和押金又舍不得拿钱装宽带。房东催着交房租的时候,不断地敲打隔壁的门,大声地斥骂隔壁的房租已经拖了很久。终于轮到我交房租的时候,三番四次在窗口冒出个人头说:“16号房,你房租还没交哦!”房东大妈那恐怖的脸和发型,每次都吓得我心惊胆战,暗暗庆幸当时有穿衣服,不然都被偷偷看光了。好想骂两句,然而又深知只有钱才能把她赶走才能封住她的口。“马上去银行拿给你,不要再催了!”。房租加上水电费快去掉工资的一半,房东笑嘻嘻地说:“还有五块找哦!”我呵呵到无言以对。经历第一次“昂贵”的房租后,用的每一度电和每一方水都小心翼翼。
没有完成上头的任务被施加压力,再遭遇客户泼冷水,坐车花多了点钱,吃饭不小心点了个贵的菜,连续几晚路过天桥都被骗子搭讪,出门忘记带钥匙,找房东借钥匙开门,硬生生被“抢”10块钱才肯帮我开。类似的种种常常都可以在同一天发生,生活也常常不会如你所愿,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又能骂什么?骂这无良的房东?骂这操蛋的生活?没错,我骂了很多遍,但依然还要保持微笑,继续想着如何生存,如何找到生活的节奏。
肖洛霍夫曾说过:一个人如果没有了希望,他的心是灰暗的,世界也是黑暗的。最为强大的摧毁程序是摧毁一个人的希望。肖申克是因为看到了希望才坚持,还是坚持了才看到希望?见仁见智,不管怎样那都是一段艰难又黑暗的过程。如何在这段过程完成自我救赎,是挣扎一次又一次的探索。我很佩服韩寒所理解的生活,和他喜欢的一切在一起。从年少轻狂时期到如今幽默内敛的大叔,依然一直保持他喜欢的赛车和写作,从创办“独唱团’到“ONE一个”都坚守他独特的风格,不为商业沦为大众化。
大多数人在规划未来的时候,往往在定居存钱升职买房结婚生子的蓝图中都显得井井有条,头头是道,往往人们也觉得这样的人生很有目标很有规划。当我们把人生的重点都放在了衡量工作定居,权衡工资多少,盘算房价多高,计算着多久结婚生子的时候。
那我们是年轻还是老了?
文/晨韵风
写作,就是自我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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