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寒冬,同学聚会完,推杯换盏间,我们互留电话。那晚我们通宵煲电话粥,具体说了什么已经有些模糊,只记得当时的缱倦和相思衷肠。只记得,你说:“此生,愿比翼齐飞。”我说:“今世,愿共为连理。”
“我要去北京了。”这是多年后也是一个寒冷的冬天,他告诉我他的决定。
“决定了吗?”
“嗯......决定了。”电话那头的他非常坚定。
我知道他有伟大抱负,有他的梦想,也知道他决定的事情是无法更改的,我也不好自私挽留。寒冷的冬天,心刺骨的疼。朋友小小劝我跟他一起北上,说异地恋很容易阵亡的。我却偏偏不信这个邪,要与她打赌。小小用一种无可救药的眼神看看我,摇摇头。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比驴还倔,往往是不撞南墙就不知道那墙有多硬。可是,年轻不就该这样么?哪怕最后头破血流,撕心裂肺,至少证明我们勇敢过,热血过。
在他北上的第二年春天,在阳光明媚的春光里,他淡淡地说:“我们分手吧。”
我不说话,眼泪啪哒啪哒往下掉。随即拉着小小,在河边的公园狂奔。风在耳边呼啸而过,眼泪在风中流淌。
“你抽什么风啊?”刚在亭子驻足,小小上气不接下气抱怨道。
我淡淡地说:“你赢了。”
“嗯?”她看着满脸泪水的我就知道我怎么了,随即把我的头靠在她那不宽大的肩膀上,不说话,只摸摸我的头,任我肆意哭泣。晚上又拉着她喝酒,滴酒不沾的我竟然为了他第一次喝醉了。
“随他去吧,强扭的瓜不甜。”
“你居然这么快就想通了,不容易啊!”
“想通想不通都回不去了。”
也许,你是我这一世都无法逾越的情堑;也许,你会永远盘踞在我心底;也许,我的执念只为你。纵然发现你已远去,我依然会守着记忆,在绿肥红瘦的季节里,在清欢浓思的日子里——斜倚云端千壶掩寂寞,纵使他人空笑我。
我和他就像水面的浮萍,风轻轻一吹,便各自散去。是啊,都回不去了。望着摇晃着的杯中酒,我知道,花开花落皆是缘,我知道悲欢离合在所难免,我知道你我终会朝着各自的方向漂流而去。所以,当你风尘仆仆踏上那条北国之旅时,我彻底懂了,相遇不是罪,相知也是对的,错的是,你选择了逃离,而我选择了固守。
浮萍怎会一直相偎依?风轻轻一吹,水微微波澜,你向北,我向南,各自相忘于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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