蔹漓入冥,只为漓苑。有一种香,叫漓渊,闻一下它,便可忆前世之缘,悔前世之过。此时,在冥界,彼岸花邪魅的开在冥河的两边,犹如嗜血的魔姬一般,异样的红。
在桥的一方,站立着一位少年,一头银发甚是耀眼,欣长的身影倒立在冥河。白袍加身,他看着冥后,一脸羁傲不驯,嘴角勾起邪魅的笑容,自信张狂,眉眼之中,是傲世群臣的狂妄。仔细看,他的气质比容貌更为出色,成熟稳重,沉默寡言、却拥有一指定江山之世。他每向前走一步,脚底便有彼岸花在嗜血,即使以是血流染衣,仍不皱眉。
冥后在冥座上一脸看好戏的神情,可这位少年却悠然自得的走在血石上,着实让冥后惊讶,但也只是一顺间,随即,冥后高冷的声音响起,“凡入我冥界者—死。”站在冥后对面的少年,口齿清冽,“在下青丘令狐烨,来冥界只求一物—冥泪”冥后听后,瞳孔一缩,仅仅是一顺间的神情,却没能逃过令狐烨的眼睛,但他也只是神情淡然。
冥后大笑一声“想要冥泪,更得死,不是吗”
“何来死一说,只是冥泪而已,冥后置于这样小气吗?”
“好大的口气,这天下能有几人敢跟我说话。”
“也不过而已,借还是不借?”
冥后不说话,一步一步走向令狐烨,身着一身红艳的长衣,倒是与这冥界相符。血红的嘴好像会随时张开一样,吸食惹怒她的人。冥后刚准备出手,突然冒出一位女子。
一头青丝随意的挽起,乍一看还以为是位公子哥,穿着淡蓝的衣袍,身上散发着天地间最清新的气味 。额前的发须仍遮不住眼底的星辰。清澈却又带有疏远的声音响起“我—蔹漓,求冥泪,愿冥后借于我。”
“今日我冥界很是热闹啊,不知是我的美吸引了你们,还是冥泪呢?你说呢,令公子?”说着一手攀上令狐烨的肩膀。浓艳的红唇吐出暗淡的香,令狐烨厌恶的用手中的墨轩扇拍开冥后的手。蔹漓再次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但语气中透露着不耐烦。冥后诡异的笑一声,斜坐在冥座上,右手向前一挥,一条血红色的蛇直直向俩人攻击,吐着红杏子在叫嚣。令狐烨用墨轩扇防守。笑话,难道冥后只有这点本事,她可是冥界的主宰者。冥后向蛇一样攻击令狐烨。蔹漓神情淡然的看着打斗的二人,待二人停止时,以肉眼无法看到的速度站在冥后面前。一字一句的说“既然这样,那也别怪我得罪冥后了”
“就凭你?”
“也算便宜你了,我的漓渊今天就免费给你闻。”说时迟那时快,一股清流却又带有苦涩的香味对冥后扑鼻而来。只是一刹那,冥后整个人如颓废了一般。满脸泪水,声音中满是凄惨“啊璃,为何相信她却不我,为何,当初的种种原来只是笑话吗?......”令狐烨不解的看向蔹漓 ,蔹漓却好像见惯了一样,示意令狐烨跟她进入冥后的记忆。
天下有个月霓楼,天下有位人人皆知的风尘女。没有人见过她的容颜。她的一袭红衣吸引了无数人,就连女子见了也忍不住想要揭开她的面纱,一睹她的容颜。传说她是异域来的风尘女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最厉害的莫过于染翼域舞,此舞惊动了当今皇帝,天子曾命人请这位冷美人,却每每遭到拒绝。天子又拉不下脸来,对外宣称是朕乃一国之君,区区染翼域舞,不足在意。这件事情草草了之。
此时的夜晚,灯火通明。在月霓楼内,更是热闹。高档的台上,有一位女子在弹琴哼唱,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此景就像是一副画,美的令人窒息。台上的女子便是冷美人亦旋。亦旋神情淡淡,仿佛看透世间红尘一般,对眼下的人不为所动。她唱的歌,句句渗透人心。每一个音调,伤感,凄凉。再加上她的嗓音,使歌曲更加的动人,一曲歌,仿佛画了一个天下的兴衰荣辱,泣了一个天下的江山社稷。此时,台下有一位白衣墨发的男子,长的不算英俊,却有一种潇洒的气质。举手投足之间,是优雅得体,他就是闻名远扬的楚璃。在听过亦旋的歌声后,他眼睛是欣赏,问世间能有几人将这首歌唱的如此副有感情,又是如何能将听众带入歌中。他自称自己的琴技了得,又曾出来个琴技高于他的人,这个女子,不凡。
在所有人惊叹之余,楚璃用赞赏的目光看向亦旋,潇洒的声音在这月霓楼响起“这天下之大,怕是只有姑娘能将这首歌唱的如此绝妙。敢问姑娘芳名?”
亦旋用余光扫向楚璃,淡淡的吐出两个字“亦旋。”楚璃也不嫌亦旋的疏离,在心里莫念了几遍亦旋。自报姓名“在下楚璃。”亦旋微不可察的瞥了一眼楚璃,一甩长袖走了
世间缘份就是这么奇妙,只不过是一面之缘,楚璃就深深记住了亦旋。每天在月霓楼的贵客房内,都会瞧见楚璃一身白衫,一脸的潇洒。手拿茶杯,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的亦旋。亦旋的歌声美。每每唱起之时,楚璃都会出神。只可惜,一直未见到亦旋的染翼域舞。
亦旋也并非无情之人,被楚璃打动。孤身一人离开月霓楼。楚璃随后便追亦旋,闹的城中沸沸扬扬。
几个月后,闻名远扬的楚璃公子娶了一位风尘女子。金凤银衩戴于头,凤冠霞帔美的不可芳物。短短几月,亦旋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自己就这样嫁给了他,是什么时候自己的冰川被他给渐渐融化。成亲仪式虽然繁琐,但在佳人眼里却别是一番滋味。
结婚后,二人每天奏歌舞剑,对诗饮酒。楚璃是才子,亦旋是才女,俩位新人弹琴下棋,可老夫人急。为什么仍然不见肚子反应,就自以为满意的为楚璃找了丞相府的千金淡羽。淡羽性情乖巧,每日都会去亦旋的园中与亦旋谈心,亦旋早将当初的戒备心抛开,纵使楚璃对淡羽的不闻不问,淡羽都一笑而过。
天意弄人,亦旋偏偏这时候有孕在身,淡羽也有喜,楚璃对此表示沉默。只有老夫人乐在其中。淡羽也变得越来越疏离,细看她的眼神,眼中是满满的恨。淡羽和亦旋在正院聊天之时,亦旋为淡羽倒茶时,被丫鬟轻碰之余,滚烫的茶就泼向淡羽,淡羽一个踉跄,向后摔去。这一幕,不偏不倚被进院的楚璃和老夫人看见。老夫人本就不喜风尘女子,恰巧看见这一幕,便将平时的不满都骂给亦旋,亦旋不在意,只是将脸扭向楚璃:“阿璃,你相信我吗?”但是她没有得到答复,只看到了楚璃冷漠的眼神,是啊,一切都变了。
自此,楚璃对亦旋不闻不问,只有侍卫同情亦旋,当时的场景明明是...,从丫鬟的口中听到淡羽的孩子滑落,亦旋苦笑一声,明明现实在这里,她还要奢望什么?傍晚之时 楚璃来到亦旋的面前,亦旋原本灰暗的眼神顿时一亮,可楚璃的话却让微亮的眼神刹那死亡下去:“旋儿,喝了这堕胎药,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为什么?连你都不相信我?我明明没有陷害淡羽妹妹,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
“旋儿,事实在眼前,喝了堕胎药,一切都会好的。”
“呵呵~,我原本以为你—楚璃是不一样的,原来也不过如此。”
听到亦旋不在叫自己阿璃,而是叫疏远的楚璃,楚璃心中猛然一痛。用修长的手端起堕胎药,走向亦旋,亦旋看着端着堕胎药的那双手,曾经为自己弹琴作诗,为自己披衣拂花,而如今,却是这般场景,苦笑一声,硬撑起身体,夺过楚璃手中的药,在楚璃震惊的目光下自己一口饮下,用苍白的手擦了擦自己的嘴角,一字一句的说“我—亦旋,看错你了。”楚璃向前准备安抚亦旋,谁知,亦旋向后退一大步,与楚璃间隔两米,楚璃看到亦旋绝然的眼神,脸仍是原来的脸,可那双眼睛,早就一去不复返。
几天后,亦旋差人去叫楚璃 ,楚璃听后,以为亦旋原谅自己,连忙走向亦旋的园,亦旋看到楚璃果然来了,也没有欣喜,用当初和月霓楼时冰冷无情的语气对楚璃说:“天下之人都想一睹我的染翼域舞,今日,我变独自为你献舞一支。”话语中,用了你而不是阿璃,而楚璃浑然不知,只单纯的以为亦旋回到当初那个旋儿了。一支舞 ,亦旋犹如一只蝴蝶,舞动着人生中最美的一刻,如此的美,却不见脸上的笑容。突然,亦旋的红唇中,鲜血涌出。楚璃内心一震,眼神慌乱,抱着倒下的亦旋,惊慌的问:“旋儿,你宁愿如此,也不愿谅我吗?”亦旋将头扭向令一边,不在看楚璃一眼,慢慢的闭上了双眼。楚璃心如刀割,旋儿你难道死时都不愿见我吗?都不愿...第一次,放声大哭。
漓渊之香以尽,蔹漓看着面前失声痛哭的冥后,向身边的令狐烨瞥去,冥后以入漓渊,而这家伙还一副淡然处之的模样,没有被漓渊吸引入境,居然对亦旋和楚璃的事莫不关心,一丝情绪都没有,好家伙,这人是多么无情,神力有多么强。
蔹漓拍一拍冥后,对冥后说:“你想知道原因和后来的结局吗?”也没管冥后同不同意,自顾自的为冥后或者说是亦旋看了是事实,原来楚璃早以看透淡羽的阴谋,奈何老夫人被蒙在鼓里,又加上旋儿的贴生丫鬟早被淡羽收买,更是添油加醋的说了一堆虚假的信息,使得老夫人错上加错。楚璃怒气冲冲的走进淡羽的院子,平生第一次抓住淡羽的衣襟,怒吼道:“淡羽,你够了!旋儿被你冤枉,你难道还不满意吗?”
“我满意?楚璃,我同样和她亦旋都爱你?而你,对我不闻不问,只有在老夫人面前装样子,你难道没有想过现在这种局面不都是你害的吗?”
“好,很好,淡羽,我原本以为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行,可你居然动了旋儿,你信不信我现在立刻会让你一命呜呼。”
“你确定?老夫人还在为我这个妾引以为傲,你要我死吗?”
“到底要怎样,你才能还旋儿一个清白?”
“很简单,让她的孩子陪我的孩子去呗!哈哈。
楚璃一惊,旋儿真的会放弃这个小生命吗?走向旋儿时,旋儿眼神的冰冷一刀一刀刺向楚璃的心,每走一步,心疼痛一分。旋儿在跳染翼域舞倒下时,楚璃的心彻底灰暗。亦旋的双眼紧闭,楚璃放声大哭,吻着亦旋冰冷的双唇,心中万念俱灰。自那以后,楚璃冷漠无情,青丝变白发,走出淡羽的院子时,淡羽疯了。楚璃每日在亦旋的怡初园中饮酒,在亦旋生日的那天,楚璃好像解放一般,拿着亦旋的簪子紧闭双眼,自此一闭不醒。
冥后泪如雨下,再次失声痛苦。蔹漓说:“眼见的不一定为时。”令狐烨不温不冷的说:“如此冥泪可否能借于我?”冥后将自己的眼泪凝结成两块冥泪,神情恍惚的给了令狐烨和蔹漓,蔹漓紧接着说:“那我作为回礼,就在给冥后你一个大礼。”说罢,不远处走来一位白衫白发的男子,眼睛一直盯着冥后,好像一眨眼,冥后便会消失一样。白衫白发的男子叫到:“旋儿?”冥后听到后,抬起泪眼,看向白衣白发的男子,随即,神情一震,不由自主的叫:“阿璃。”白衣白发的男子也就是楚璃,快步跑向冥后,搂住冥后,看着亦旋的容颜...蔹漓拍一拍令狐烨的肩:“喂,你是不是应该表示?”令狐烨淡淡扫了一眼蔹漓,长袖一挥,楚璃的白发缓缓变为黑发。令狐烨张开口:“我不叫喂,我叫令狐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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