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左邻右舍的人怎么也想不通，老牛头那么一个热情开朗的人，怎么就会因和老伴拌几句嘴，就突然消失了呢？
“老牛头失踪前几天，我听见玉翠他爸王大力在老牛头传达室，大力这小子还骂骂咧咧的，这里面肯定有事。”萍萍妈压低了声音说到。
“快得了吧，别一天到晚瞎咧咧，又想给我惹事啊！”正出门倒垃圾的萍萍爸，拽起蹲起大堤上的媳妇儿就要进屋。
“干嘛呢！ 你小子长本事了是吧？我们几个老娘们儿在这聊天有你嘛事！都什么年代了，还不准我们娘们在一起说个话了。接着说，我爱听。”
三婶双手叉腰，正一边左摇右摆地活动着她那肥硕的老腰，一边饶有兴趣的听着呢，被大萍爸一打断，不高兴了。
“真是我亲耳听见的。”萍萍妈说，“那天吃完晚饭萍萍不是要写作嘛，这倒霉孩子把铅笔盒落书箱里了，我一看天都黑了，还是我去给她拿吧，要不怎么写作业呢！”
“刚到学校门口，就看见传达室里，两个人影在晃动，凑近一看，是老牛头和王大力，好像还动了手。老牛头挺着急上火的，揪着大力说着什么。”萍萍妈顿了顿。
几个女人正听到带劲处，见萍萍妈突然不说了，急了:“他俩到底为嘛打架啊，急死我了，快说啊！”
“离得太远，我也没听清楚。”
“咳！你这不是吊人胃口吗？真没劲！”大凤子失望地说。
“听大力骂什么‘老畜牲’，什么谁占了便宜，好像跟老牛头要钱，哎呀，反正他俩之间有事呗！”萍萍妈很笃定地推测说。
“啊？难不成这老牛头对那傻玉翠做了什么？那可真是畜牲不如啊！平时看见小闺女就给吃给喝的，又摸脸蛋又摸手的，我早就说没安好心吧！”三婶说。
“那么多年牛爷不是一直喜欢小闺女吗，也没听见有什么不正经啊！这事没评没据的，可不能瞎说啊，让人家姑娘以后怎么做人呢？再说他们两家不是亲戚吗？还能做这事？”大凤子将信将疑。
“玉翠傻，你也傻啊！”三婶又开了腔，“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要不大力能骂他畜牲。我说为嘛这老牛头见外人就满脸堆笑，一见媳妇孩子就吹胡子瞪眼，成天住学校不回家，看不上牛老婆子呗，动着歪心眼，真是缺了八辈子德呀！”
第二天，老牛头失踪的原因小村迅速传开了:老牛头猪狗不如，将人家大力家的傻闺女给祸害了！大力找上门去，第二天这老小子就失踪了。
“我要是大力要就直接弄死他，敢霍霍人家闺女。”
“那闺女不是傻吗？我说那闺女越来越胖呢，说不定怀上了！”
“别瞎说！玉翠才十四吧，也真够可怜的。这王奶奶也真是，把一个傻闺女长期放在一个老头子那，不出事才怪呢！诚心讹钱吧！”
这些平时在老婆孩子面前装的人模狗样的男人们也绷不住了，一谈起这种事比女人更有想象力。
“那大力两口子不是在南方打工吗？大力怎么就回来了，还抓了个正着？我想不会是大力那得愣头青情急之下——”那个男人欲言又止。
“啊？别瞎说啊，我胆小。这两天大力家一直大门紧闭，没人进出，难道一家人潜逃啦？”
“你们说这老牛家大张旗鼓地找人，是不知道内情呢？还是怕事情败露演戏给人看呢？”
“废话，要是知道亲爹被人弄死了，好有心情在哪演戏，说不定真不知道呢，你没听说灯下黑吗？这种丢人现眼的事外人谁会告诉他们呢！”有人又同情起老牛家人来。
这年关将近，老牛头和王大力一家好像从人间蒸发了，都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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