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希望的只是遇到一个我一辈子看不懂的人,她总是有着无限的让我无法预知的个性变化,像津巴布韦咖啡中的酸味,在舌尖跳跃催津,魅力无穷,显得那么有深度。我以为这就是个梦想,直到遇到你!”
——南苍术
引:春有南苍术,燥湿健脾,祛风散寒。
味甘苦,性微凉。
愿:有些情愫终于被自己平淡的性格碾碎在忘记的故事里。你呢?
纵然命运多舛,但希望你守住本真。
异象:我蜷着人群,人群蜷着我。陷脚的矿泥默默吞噬我们的热量。夜,猖獗地咀嚼着我们的脊梁。风呢?正戏虐地用自己的脖颈在峰脊上摩挲。探照灯将噬魂的光打在裸身的人群上,似乎是在挑逗精神萎靡的玩物。一切似乎又都在一尘不变地运行,我听得到万物在恶灵的调教下俯首低吟,也能嗅到萎花散发美丽腐臭的味道。当然也能看到那行尸走肉们本就该有的颓废面容。
前璋:天空没有偿还昨日该有的蓝天,却也阻止不了茗萌叶盛,茶蘼香梦。夜爱咀嚼相思人的被褥,月喜捉弄倚栏自酌的女人,唯有尘埃附着处再无起起落落。
正文:“我不需要你了,可以说至始至终就没需要过你。”木子咆哮着,势必要把我们曾经一起精心置办的小租屋毁得一塌糊涂。她狂躁地举起一样又一样用具与装饰向我脚前摔来,而我只能惶恐地躲闪,没能说一句话。
“为什么你要出现,在那样的场合,我的事业!我的幸福!你……啊!啊!你偿还得起吗?你滚!”木子咆哮着说完,瘫软在沙发上,用着抱枕捂住脸沙哑地喊着。那些锋利的话能毫无痕迹地穿过枕头,却能有力地锤击我的胸脯。甚至连我的额头也被那如指头般的力道一次次戳着。
我默默走到她跟前,眼角的余光中她是那般模糊,那么的不真实。也不知是无数的怨言还是歉语让我的嘴唇绷紧着,那些迅速穿梭的言语竟寻不到任何的缝隙进入到这僵死的局面里。
这一次也许真的该走了,我没有资格再耽误她的未来,像我这样懦弱的人不能要求任何人陪着我蹉跎。我慢慢弯下腰想着收拾些东西尽早离开,可无从下手,这满地的物件又有什么是属于我的呢?
“木子,我走了。”
“吵架了?”
“没有,奶奶……”
“两个人,多迁就……”房东奶奶倚着自己的房门,混浊无光的眼睛散射出的神弥漫在周围,不知道看向何处。
我低了头慢慢踱到了楼下,天已将夜,怀旧的日光被树影分隔得支离破碎投在我的身上。生活曾馈赠我一个美好的开始,却因我的态度变的转瞬即逝。
那些苟延残喘中的微弱呐喊在涌入上流的人潮和瞬息万变的事理中间挤压的消逝了很久很久。甚至连自己也忘记了曾说过的话,曾做过的梦。
当人陷入迷茫中,否定了原有的目的。与纷纷扰扰的迷途挣扎带给的恐慌相比,这种在肌体处于静态下糟生出的情感更叫人力不从心。
旁边的一棵山茶花历了一日的曝晒,焦烂的花瓣糟了水的浸泡瘫软地贴覆在硬挺浓绿的叶子上。它曾开的歇斯底里,败得却一塌糊涂,来去匆匆只换得人们初见它时的一声叹美。
我沿着步行街悄无声息地穿过每一个有着各自故事的路人。当路灯的橘黄色光在自己的视野里越来越明亮,浅浅的寒意被周围孤立得愈来愈明显。我立起卫衣的帽子,将手交叉环抱胸前,依旧向前慢慢走着。
彻夜不眠的街道也曾接纳我的到访。而此刻,周围的热闹却像是在避嫌,将我埋没在人流的虚设格局里。
这一夜,很多人醒着,待着夜的完结,忧着夜的将尽;盼着黎明的到来,也惧着黑暗包庇的短暂……这些矛盾的心理愈来愈让更多的人在白天放空了自我,沉沦于安生;在夜里放纵了恶性,苟活于浮华。
以至于那些生理产生的梦,在黑暗中竟放耀不出半点光来,便独立着,或是交织着,纠缠着……最终淡出了现象之外,让人毫无察觉。
月光异常明亮,似乎能延伸至阴暗处,却无法施舍我单薄衣服藏裹着的胸膛一点光亮。
夜里的空气,轻轻吸允一口,便能化作一股清冽的泉,迅速流过我皲裂的喉咙。算是给了我一些慰藉,而它也大方的顺走了我仅有的体温。
这样被愁绪牵走着的路总要人提早感到疲乏。
脚尖积攒的酸痛迫使我选择了郊区一个废弃的球场坐下。月光毫不客气地把没有篮筐的球架影子给了我。我却在这阴影中越陷越深,直至我胸脯被这酸楚的氛围激荡起一丝不同于之前的带着亢奋的愁绪。
异常的胸闷随之扯动着我腿部的肌腱,促使着我站起身想要逃离得更远,而这荒凉的周围不就是我此时的心境吗?
当高楼大厦消失在了背后,取而代之的是低矮的平房,先前路面的平整畅通变做了坑坑洼洼。路旁一棵棵桂花树渐渐勾起我初见木子的回忆。
木子的父亲曾是赶花人,居无定所。一车蜂,三个人,每年跟着春天,从南至北循环往复。到木子12岁的时候,她的父亲终于放弃了赶花,定居在我的家乡――花开不败的大理上关,依旧养蜂。
家乡曾有一条乡野土路旁全栽了桂花树。离别九月的金桂花开的繁盛,儿时的我喜欢在这个季节去那条路上走走,想必是喜爱那浓郁的花香,因对于从小鼻炎的我,能闻到的气味寥寥无几,而桂花香是其中一种。
初见木子的那天巧属于九月,我于往常一样带着自家的小狗去那条乡野土路玩耍。南方的天气总是变化异常,云卷云舒总带着戏虐。正午的阳光还是大好,约莫两个时辰的变化,飘忽不定的云朵竟渐渐聚集遮满了天空,灰色由浅渐暗,风也肆虐起来。
寻思着天欲雨,我加快步伐往家赶,正当这时,远远见得前方出现一片白色,随着风在路面上左右摆动着。等临近才看清是群白鸭,白鸭后边不紧不慢地跟着一位手拿树枝的同龄姑娘。
她不吆喝,平平静静跟着,不时扬起树枝吓一吓走散的白鸭。不曾见她抬起头,长长的马尾逆着风散贴在一边腮上,颈上。被风吹得贴紧在身上的宽大衣服显露出她瘦削高挑的身材。
嬉戏在风里的桂花,跌跌撞撞贴伏在她的白净额头上、肩上;钻进她的袖中,藏进她的发缕间……
而她依旧从容,好似她的心中只有那一群白鸭。
我见过悠闲的云影淌过群山
浅柔的晨光于岚霭中蜷眠
也见过麦香掀起风的欢喜
寂夜挤进情话的冗长
却从未见过你的笑颜
比一朵海棠花
含苞的早
绽放的长
我靠在边上看着白鸭和她越来越远,很久才重新向着家跑。
没成想到了小学六年级开学的时候,这个偶遇的赶鸭姑娘竟成了我的新同学,她的名字也很趣,叫木子。清晰记得第一次和她说话的情景。
“木子,你好!我叫南苍术。春有南苍术,燥湿健脾,祛风散寒!味甘苦,性微凉!哈哈,爷爷教我的!”
“好有趣的名字!”
“有时候,相遇总是那么纯粹,没有目的,可就是相处的久了,每个人都有了自己难以被满足的心欲,你越是去考虑的多,越不清楚自己需要的是什么,导致了不欢而散,可总是有一些片段曾温暖自己,人都是念旧的……”
【即使昨日青空不再,仍有明日繁星可期。】
回见!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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