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的可怕

小时候奶奶给我讲过三个真实故事，都让我见识到人性的可怕。

第一个是汉奸的故事，当时还是抗日战争时期，某个汉奸来村子里考察，考察什么呢？因为日本人想修铁路，需要大量的劳动力，就派汉奸到各个村子里去考察壮丁，在他的纸上写了名字的过一个星期日本人就来抓。

抓过去的，就很少有回来的。

这个汉奸到村庄的时候已经是傍晚，那时他又饿又困，就到一家刚结婚的夫妻家里吃饭。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他为日本人办事，心里瞧不起但是嘴上还得捧着，一口一个大爷，生怕他把自己儿子的名字写上去了。

好酒好菜吃完了，那个汉奸酒意上来，对那个青年说：你今天出去睡，我睡你家里。

那青年就收拾东西，准备和媳妇一起出去，那汉奸又说：你老婆不用出去。

这是何等的侮辱，简直是大庭广众强占人妻了，那青年就冲过去把汉奸打了几拳，汉奸被打的嗷嗷大叫，开口大骂：你们还不把他绑起来，老子明天回去就让日本人过来把你们全抓走。

在恐惧之下，其它的村民就把那个青年绑起来带走，那个青年被拖出门外的时候开始是怒骂，然后是恳求，说大家都是街坊你们把我放开，最后神志癫狂，一口咬掉了自己的舌头，血顺着脖子流了下来，就像一个恶鬼。

村里有个教书先生赶过来，看到这一幕后拦住那群村民，他说：你们就算哄着那汉奸，迟早有一天他也会带日本人过来，修铁路过后日本人肯定要做其它的工程，总有一天你们都得被杀死，不如我们悄悄把他弄死，以绝后患。

村民们有胆子对同乡动手，可没胆量对皇军的人拿刀，都看着教书先生不说话。

教书先生看起来文弱，却转身去一户人家里找出柴刀，二话不说就踹门进去，那个汉奸正准备强暴那小媳妇，教书先生从背后给了他三刀，然后揪起他的脑袋拖到门外，对那群村民说：你们要是想活着，就一起过来把他抬走，找个荒凉处埋了。

村民们还是不动，教书先生又说：他要是活着，咱们一个都活不了。

就这样，那群村民把汉奸拖到一个小林子，用石头砸死了他，然后趁夜把他给埋了，我小时候经常去那片林子玩，没想过在几十年前还发生过这种事。我小时候还见过那教书先生，白发苍苍精神矍铄，喜欢拿着古怪的玩具逗我们玩，就是一个慈祥的老头儿，要不是听奶奶说起这事，谁也想不到他也有这样的铁血手腕。

第二个是兄弟的故事，村子里有一家大户，主人死后三个儿子分了家产，各自分了几百亩良田和几处房产。三个兄弟从小感情就好，到分家的时候也没有任何不睦，分家后逢年过节都要在一起聚着喝酒，今天你家明天我家，日子过得优哉游哉。

谁也没有料到，小儿子染上了赌瘾，终日在镇上的赌坊里赌博，越赌越输越输越赌，很快就把自己的家产给输完了。

大儿子和二儿子都劝他，找个正经生意做，他表面答应，一有钱还是去赌。

旧社会的赌坊就是吃人的魔窟，你没钱了可以输人，老婆输了可以输女儿，小儿子输的丧心病狂把两个女儿还赌债都卖了。最后打起自己兄弟的主意来，偷走了老大的房契去赌，结果输的精光，输完后他不敢回家，就去外乡躲了几个月。

到了冬天终于山穷水尽，除夕的时候他回了村子，发现两兄弟都在等他，他连忙给大哥跪下赔礼，说打死以后都不赌了，老大老二把他扶起来，笑着说：先吃饭，先吃饭。

除夕夜下了很大的雪，三兄弟喝了半夜，聊了很多小时候的事，酒过三巡的时候老大老二突然发难，一人按住他的胳膊一人拿出绳子。

老大咬牙切齿的勒着他的脖子：老三，你现在已经不是人了，你连自己儿女都能卖，迟早有一天我们都得被你害死。

老三拼命挣扎，舌头吐得老长，眼睛里透出求饶的神色。

老二看得不忍心，说：大哥，要不放他一次吧。

老大眼睛血红：你放了他，迟早有一天你的儿女都得死他手上。

就这样，除夕的大雪夜里，两兄弟勒死了他，然后把他埋到了后院的杂草堆里。村子里的人都知道这件事，因为两兄弟筹划杀人筹划了半年，而当时在村口笑着等老三回来的时候，有很多村民路过，他们都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但谁也没出言提醒，这就是人性。

最后一个是寡妇的故事，村子里有一个漂亮寡妇，想着好好把孩子养大不肯改嫁。但在农村一个女人是很难生活的，有很多农活必须男人才做得来，于是她就经常求助于隔壁邻居。邻居的主人是个铁匠，有自己的老婆孩子，看她可怜经常帮她做农活，挑水劈柴什么的都帮就帮。

寡妇很感激他，又怕村子里的人说闲话，就做了很多好吃的给他孩子吃，算是另一种方式的回馈。

铁匠在村民心中是个老实人，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那种，一紧张就结巴，这样的一个人大家都懒得传他的花边新闻，反正也没人信。

但就是这样一个老实人，某天晚上去寡妇家里借东西，看到寡妇在洗澡，血脉喷张后闯进去把寡妇给按在床上。

寡妇是懵的，因为她不相信这个忠厚老实的铁匠能做这种事。

寡妇说：大哥，你别和我开玩笑。

铁匠却二话不说，粗鲁的占有了她，途中还抽了她两巴掌。铁匠走后寡妇哭了半夜，然后准备搬家。

谁知道第二天又出了变故，铁匠和其它男人喝酒，喝大了后说自己昨晚把寡妇给上了，那寡妇看起来很清高，在床上浪的可不得了。

这件事传到寡妇耳朵里，寡妇终于爆发了，一个女人披头散发的躲在铁匠 床下，等他回来睡熟后手起刀落把他给阉了，血留的一屋子都是，那铁匠脸色惨白的被人抬走去抢救，那寡妇浑身是血的自言自语：你太欺负人了，你太欺负人了……

这些都是真实故事，因为故事里面的人物，都是我奶奶接触过的，都生活在同一个村庄。

我一度不敢相信，我不相信人性是这样的，在我的认知里，好人就是好人，坏人就是坏人，好坏之间有一条很显眼的线。

但我奶奶告诉我，不是这样的，人特别的复杂。

也许这一刻是善的，下一刻就做了恶事。

也许一直是个坏人，但有时还想做做好事。

所以不要去考验人性，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头恶兽，谁也无法预料它什么时候会脱笼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