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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朝20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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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天下昌平,风调雨顺,而百姓们更是安居乐业。于此同时在不起眼的某一个地区有这样一个以文为主的国家——雁国。相传拥文者拥天下,雁国学子现以文家为首,且当今皇帝推崇文德,文家在鼎盛时期的地位堪比皇帝同胞兄弟般存在于雁国。
“阿父,女儿不想困于这闺房之地,女儿想要像兄长那般读圣贤书。”半大的文棋咿呀咿呀地说着,她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显得更委屈些。
文相低头看着不到自己胯高的女儿正在搂着自己的大腿撒娇,看着眼前的小人儿挤眉弄眼的模样心里一阵欢喜。可转念一想全家人都要因自己而遭受到不公时,心中又升起阵阵酸楚。因为此时他的内心深处正隐瞒着一件天大的事情。
“棋儿,为父希望你不要踏入这文学之地,你可在府中藏书阁入门不出虚心求学,切莫不可前往雁族学堂,可记住了?”文相说罢摸了摸女儿的头发,想起自己那刚及笄的儿子时禁闭双眸,连搂着女儿的胳膊都紧了几分。
元朝21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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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朝文相名为文砀山,是文家唯一的传承人,年仅二十五岁就已继承了祖辈的衣钵,成为了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宰相。可殊不知到他这一代也是文家最难的一代。雁国以文为国,当朝皇帝有三子,可偏偏他们三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大皇子、二皇子走着今日我陷害你,明日我暗算你的险棋,唯独这三皇子素日不常露面,可谁也不知这下面藏着的究竟是一只羊还是一只狼。且听说得文者得天下,这几位皇子更是光明正大打起了文家的主意,有谣言说如果得到了文家就相当于在那条路上于成功了一大半。
“砀山,你我二人从小便相识,难道你不愿助我一臂之力。”雁翎镇定地看着跟自己一同长大的兄弟开口便问道。
“大皇子,并非砀山不愿,而是文家本就没了往日的那般威望,别人不知,难道你也不知这其中……”文砀山心有余悸地看着昔日好友。
“你……文父已经失踪数年,而我亦派人寻找数年,虽未找到文父的踪迹,可我不是助你登上这文相之位了吗?”雁翎此时心中有些不耐,可如今为了那个位置也只能压下心中的不悦。
“我……雁翎,我想你应该是明白的,我的志向本就不是朝堂,如若不是父亲的失踪,我想我此生也必不会坐上宰相这个位置。”文砀山一改往日的称呼,突然直呼当朝大皇子名讳。
雁翎听着好友直接喊出了自己的名字时心中不免一惊,可也不过是稍纵即逝。看着昔日好友的脸色骤变时也知道自己应该停止这个话题了。
“可……嗐!是我逾距了,这次相聚砀山还是别放在心里才好。”
“亦是不会的。”
如今雁国就像这周遭的天气阴晴不定,刚刚还大好晴天,可不知怎地就飘起了鹅毛大雪。而这场提示就像注定了一般,毕竟谁也不知道下一步究竟是喜是忧,是刀山还是火海。
02.
雁国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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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雁回殿跪立着众多朝廷官员,任谁也不敢抬头往那个位置看。此刻皇帝的那双眼睛怒视着所有人,而脸上的表情就像是悬在众官员头上的一把利刃。
“今日之事到此为止,宣,二皇子禁足与朝阳殿,无召不得出。”雁国崇说罢只觉得身心疲惫,想起自己那些个不争气的儿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如今倒好,老二竟敢觊觎天子之位,亏得自己还曾寄厚望于他。
“是。”众臣见皇帝已经发话便赶紧退下去了。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个遭殃的会不会是自己,众位官员退出去时不免瞟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尸体,心下不免一阵唏嘘,心想伴君如伴虎果真不是妄言。
雁塔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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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代文相和当朝皇帝乃情同手足,可不知怎地文相竟像人间消失了一般,活无人,死亦无尸地消失数十年。当朝皇帝雁国崇可怜其子女,便带在身边亲自教养,其子袭爵,其女封为棋宁郡主。
今夜是除夕夜,皇帝特地在雁塔庭举办了宴会。这雁塔庭跟其余宫殿不同,雁塔庭不似其它宫殿繁华,主以镂空隔板为主,席间众位皇子、妃子盘腿落座在地间,若不是知道此乃雁国皇宫,还真就以为是寻常家宴了。
皇帝雁国崇看着席下刚要落座的文棋时突然说“棋儿,到皇伯父这边来坐。”
“棋儿最近偶感风寒,怕过给了皇伯父,就……还是不去的好,今日是除夕夜,棋儿不想扰了皇伯父的心情,还望皇伯父体谅。”文棋对自己所发出的夹子音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了,可看了看整间屋子里坐着的人都是动一动手指就能把自己捏死的人物,还是忍住了自己豪放的嗓音,毕竟自己是星外来客。
众人心中不免一惊,想着身处这雁塔庭之中的人除此之外也没第二人敢婉拒皇帝了。
“嫂嫂,棋儿坐你旁边可好。”看着首位席上坐着性情不定的皇帝,自己实在是不想再与其盘旋,人家可是说一不二的君王,自己不过蝼蚁一个,着实没有什么可比性。
“自是好的。”
白幽兰瞬间明白自家小姑子的意思,自从听了丈夫文砀山的警示后她也明白伴君如伴虎定是不易,哪怕以后坐在那个位置之上的是自己昔日好友也定不可大意。
“开席……”
一声尖锐的嗓门敲响了今夜除夕夜宴会的钟声,随声而来的是一群穿着华丽舞服的女子正在中央扭来扭去。接着是琴声、歌声……
“父皇,儿子回来了。”
众人随着声音往门口望去,只见一身青色镶边刺绣长袍青玉缎带,头上带着精致花纹金冠,面白似玉,墨眉似剑者,手执银白折扇正面带笑容地向殿内走来。
“雁书回来了,快……快到为父身边来。”雁国崇此刻心底想着文棋刚才的举动时看到门外走来的三子后大喜,连着眉宇之间的怒气终是消散了一些。
“此次想来儿子终是在除夕夜前赶回来了,没料想还是晚了半日,请父皇责罚。”
“诶……雁书能够回来对为父来说亦是最好的,何来责罚一说,快入座吧。”
“是。”
此刻在雁塔庭参加除夕夜宴会的除了宫里的妃子、皇子外还有诸多大臣和其家眷。看到三皇子回来时众人皆不意外,感到意外的是皇帝竟自称为父而非朕。宴会中的所有人有说有笑,可每个人的心里都藏着不一样的念头,对于皇帝此举众人实在是不知自己该倾向于三方势力的哪一方。
03.
文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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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此次皇帝果真是没有想要重罚两位皇子了,否则也不会只禁足二皇子在朝阳殿,分毫不提大皇子的事情。此事兄长如何看。”
“棋儿,这件事当真有你的手脚?”
“兄长,如若我说父亲的失踪跟大皇子有关呢。”
“棋儿莫要胡说。”文砀山心想自己是不会怀疑妹妹的话,毕竟从父亲失踪后家里背后真正操持的是她而非自己这个名实其虚的文相。可要真的像妹妹所说父亲的失踪和自己昔日好友大皇子有关,自己也是断然不敢轻易相信的。
“兄长,大皇子的野心朝堂皆知,更何况他并非一次两次找你相助,你难道丝毫没有察觉。”文棋此刻看着兄长皱紧地眉头和握紧地拳头就明白自己这次的敲打足够让兄长远离那个大皇子了。
“棋儿,你可是有什么消息?”
“父亲……至今还没有消息。”
文砀山看着欲言又止的妹妹心中一阵难过,别人家都是兄长为父,可自己却要靠这个妹妹来撑持整个文相府。
“兄长,棋儿想要与你协商件事可好。”
“哦……棋儿想要与兄长商量何事?”
“我想要在及笄那日定亲。”
文棋说罢看着兄长瞪大的眼睛就明白自己这次举动还是吓着他了,毕竟在古代女子主动提成亲的自己还是第一人。
可转念一想自己上一世活的太TM憋屈了,既然老天给了她重活一次的机会,自己肯定要把握住的,否则也太对不起老天的安排了。
“棋儿这是……有主意了。”文砀山自是明白自家妹妹是个有主意的,心中震惊过后又归于平缓。他明白从她九岁起,他就知道妹妹定是与其它女子不同的,可也就是那时,他们的父亲失踪了,至今杳无音讯。
“当朝三皇子雁书。”
“什么。”
文砀山这次是真的被惊到了,听到妹妹说出的名讳后突然拍桌而立,眼睛里透露着一丝怀疑地目光。
“兄长莫不是真的以为妹妹足不出户就能把大皇子,二皇子牵扯到此次的事件之中吧。兄长,你可否听过这样一句话叫要想人不知……。”文棋本来说着,可突然被文砀山的声音打断了。
“棋儿,我且问你,你和三皇子是否有……什么利益关系。”
文琪看着眼前人皱起地眉头就明白兄长是误以为自己和三皇子联手想要打压另外两位皇子,好让他们不要成为三皇子道路上的绊脚石。毕竟在牵扯父亲的事情上兄长是丝毫不含糊的。
当初父亲失踪,文相府就像被抽走了顶梁柱,顷刻间就要倒塌似的。可自己刚刚适应这里的生活,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自己再失去这一切的。所以活了两世的自己披着年仅九岁的身体跑到了所谓母亲的寝房,看着屋中独自抹泪的母亲心中到底还是被触动了,心想不就是宫斗嘛,谁怕谁!最后年仅二十五岁的文砀山成为了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宰相,而自己也成为了雁国唯一的郡主。可谁也不知道自己独自一人在雁国究竟创造了一个怎样的数据网。
“我和他只有利益关系,他帮我寻找父亲的消息,而我助他成为他想要成为的王者。”
文砀山惊了又惊,现在自己才明白他的确对这个妹妹了解实在是少之甚少。他抬头看了一眼自家妹妹,她直挺挺地站立着,满脸充满自信。突然明白自己终究是不适合立于这朝堂当中。
04.
雁月楼
——
“三皇子,我跟你之间说白了不过是你来我往的关系罢了,待日后成亲之时定是要约法三章的。”
“棋宁群主行事倒是干脆利落,怎么就不怕我……突然反悔呢。”雁书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文家小姐不禁心中又是一阵诧异,一个女子能够在如今这样的朝代创立这样庞大的人脉定是不易的,还能够掩人耳目在雁国开下雁月楼这样的大酒肆,如此看来她的实力着实不虚,重要的是足以证明自己找到了一个可靠的合作人选,有些可惜的是她竟是一女子,若是男子,那雁国定是要多一位人才的。
“三皇子露出这样一副表情我会误以为三皇子倾心于我,怎么……三皇子莫不是沦陷于此了。”文棋想着眼前人虽不是什么大善之人,可从这么久以来的合作来看,对方也并非是什么大恶的人。
“哦……倒是让棋宁郡主看出雁书的真实心意了,嗯……那倒也是不错。”雁书不曾想自己露出一丝侥幸的喜悦到底是被发现了。
“那就恭候三皇子大驾了。”文棋看着眼前人眸子里散发着漆黑的目光,那眉宇之间散发的英气不禁一时着迷,可也不过是一时而已,转念间文琪就披着斗笠出了门去。
雁月楼柒字号里只剩下雁书一人,满桌子的佳肴愣是没有动上一口,而雁书只觉得脑海中一直耸立着刚才那个充满傲气的女子,是吗?自己真的倾心于她。这个念头忽地从脑海中闪过。殊不知在不知觉的时候门口正等着进来的月突然看到主子翘起的嘴角时感觉背脊一凉。
及笄日
——
二月初二 大喜
文家此刻从上到下,从文砀山到门口仆从都忙得不可开交,因为主子吩咐今日除自家小姐及笄之事外另有大事要发生,所以里里外外都不可松懈半分。
偌大的院子里都因为今日的喜事增添了一丝甜味,所有人脸上都挂着笑容,特别是文砀山之妻白幽兰。自打成婚后自家婆婆也就不问府中之事在屋子里念佛去了。
“小姐,老夫人来了。”文琪未闻其人先闻其声,看着丫头茗闵小跑到自己身旁,冲着自己小声仔细地说着,满心的欢喜似刻在了脸上。
“你这丫头,到底还是没学会稳妥。”
文棋说罢转头看去,一袭华丽的服饰衬托得老夫人熠熠生辉,说是老夫人,也不过是五十岁有余罢了。满脸严谨的面容吓得众人立刻规矩起来,可眼里的喜意终究是无法隐藏。
“棋儿。”
文老夫人准备了诸多言语,可看着眼前的女儿又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母亲。”
终究是自己的母亲,更何况母亲如今两耳不闻窗外事也是自己安排的,那时候心想如果母亲当家做主的话自己做什么事情肯定会被束手束脚的。
“转眼你已经十六了,听砀山说你今日……”文老夫人欲言又止,嘴巴张了又张,终究是没问出自己的疑问。
“母亲,女儿自有打算,母亲只需安心等待便好。”
是啊,自己已经等了数十年。当初年仅九岁的女儿突然跑到自己身边说“母亲别害怕,女儿一定会找到父亲的”。那信誓旦旦的模样不知怎么自己就信了。自媳妇进门后就全权交给了她。
“好,母亲信你,自那之后,母亲一直信你。”
05.
是夜,文棋九岁生辰的时候阖家欢乐,文相特地早些回了府,可就在众人预备用膳时突然来人禀报说有人寻找文相。可殊不知文相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消失至今。
可那晚有一件事却只有一人知晓,就在文棋担心不已准备出府寻找文相走到后门的时候,突然一直长箭直射门框之上。在寂静的夜里这一声显得格外刺耳。
文棋九岁时不知是为何个头看着像十三四岁的孩童,有时候穿越而来的文棋觉得自己是活了两世才会这样猛长的。
“文相无碍,切莫小心。”
文棋用力拔下门框上的箭支,看着字条上面只写着仅此八字心存疑惑。后来自己多注意后才发现每隔一段时间就莫名地有密信送进府里来,最后心下一紧把那些密信都拦截下来了,之后自己便和那密信之人一直联络。
“噼噼啪啪……”文棋的思绪突然被外面的鞭炮声打断,看着屋子里人来人往,听着喧闹的话语声就知道今日来者定不会少,毕竟父亲失踪后自己终是让兄长顶住了相府门楣。
“文相府众人接旨。”嘈杂的笑声中突然被这一声音打断。众人回头望去只见皇帝身边的雁公公手里带着圣旨来了。
竟是圣旨,这会儿不管是外府的人还是相府的人全部跪立于地上,彼时人头攒动的氛围感此刻突然变得寂静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文相府小姐文棋品貌出众,温良敦厚,娴熟大方,即赐婚于三皇子雁书为正妃。钦此。文相,请接旨吧。”
雁公公说罢文砀山便站了起来,朝着管家使了个眼色就接下了圣旨。
“劳烦雁公公了。还望雁公公赏脸宴席。”
“咱家奉命前来,也不好耽搁太久,需尽快回宫复旨才是。”
文砀山看着一脸喜意的雁公公就明白宫里定是发生了些什么,不然不会如此着急。
“那好,那就多谢雁公公此次辛苦来府邸一趟了。”说罢文砀山扶了扶雁公公的手腕,是一个足有百两银子的黑色袋子。在场的官员都明白,即是报喜定是要重赏的。
“咱家就恭喜文相了。”雁公公拱手相让便欲准备离去。
“慢着,还请雁公公留步。”文棋带着流雁簪梳成一个含烟髻,身着月色的百褶长儒群裙,眼睛里透露出镇定。此刻的她在众人眼中是那么得落落大方。
“恭喜棋宁郡主。”雁公公心中明白自己虽是颁布诏书而来,可眼前人毕竟是皇帝亲封的郡主,今日府里的人也都非富即贵,在这个时候自己总不该太高看自己的身份,毕竟看清时事才是存活于宫中最好的办法。
“还请雁公公帮我转告雁书一句话,我文棋此生只心悦于他一人。”
雁公公哪里不懂,让自己传话无非是想让自己告诉皇帝说她此生只嫁三皇子雁书一人,别的谁也别想。缓过神来的雁公公抬头看着棋宁郡主眸子里镇定的目光,不禁佩服起来。
在此之前宫里的确发生一件大事,事关家事,又可谓事关国事。今日一大早三位皇子早早地来到了皇帝的御书房,竟纷纷禀明皇帝要求娶棋宁郡主为妃。
自民间传言得文家者得天下后皇帝心中一直生有一根刺,如今三子皆有求娶文家女之意,皇帝不免心生怀疑这三人究竟孰真孰假。一时间大皇子,二皇子争论不休,三皇子一直跪于大殿中央不语。
“咱家明白了。”
文棋心想能够在皇帝身边得用的人肯定是个机灵的,否则也不会坐在大总管的位置上,身为现代人的文棋心中自是明白大总管的位置不比任何官员差,毕竟在皇帝身边除了能吹耳旁风的妃子外就数眼前这位大总管了。文棋看着雁公公的背影心想这个人以后肯定是不能忽略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
“雁公公慢走。”
自此之后所有人都知道文相府小姐,皇帝亲封的郡主即将和当朝三皇子成亲,文相府日后的根基定是更加稳定了。
06.
三月初三 宜嫁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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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文棋的成亲之日,不问府中之事的文老夫人此刻也忙得不可开交。府中的丫鬟、仆从都手忙脚乱地从屋子里过来过去,只因从自家小姐被赐婚后的第二日宫里突然又来了一道圣旨。那便是赐婚三皇子雁书和文相府小姐文棋于下月三月初三立刻完婚。
一是及笄,又是成亲,两者都是大事,突然一重接一重的事情堆积到一起,虽然这样的计划原本就在文棋的计划之中,毕竟成婚的日子是自己传话给雁书让他求着赐下来的。但是当时忘记了古代女子成婚麻烦得厉害,更何况自己嫁的又是当朝皇子,所以圣旨下来之后把府里的人忙得不可开交。
眼看着就是吉时了,文棋坐在闺房内等待着花轿的到来。娇羞的面庞让人看着喜爱不已,大红色的喜服衬得文棋脸上的胭脂更加好看了许多。
“恭喜郡主,贺喜郡主。”此时屋子里都聚满了人,当然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喜悦,文琪时不时地听到一句恭喜后突然有些紧张,毕竟自己两世为人,嫁人可是第一次。
“吉时到……”
随着一声声鞭炮声响起,文棋也一步步地走向属于自己的花轿。
一路上不断地有声音从盖头外传来。
“恭喜三皇子,恭喜郡主……”
“跨火盆……”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文棋猜想到古代结婚不容易,可一天下来才知道是真的很不容易。头顶上冠式把脖子都快压歪了,身上的服饰哪里是衣服分明是裹了几斤重的棉被在身上,重的要命。
“请新郎官持称挑盖头,寓为称心如意……”
待到人都散了,文琪才敢抬头看向身边这个男人,是吗?自己已经出嫁了。
“三皇子,今日劳烦您配合臣女一场了。”
文琪只觉得一天下来身体早已疲惫不堪,说罢便不想再继续言语了。
“夫人此言何意,难道是得手了就想撒手不管不成。”
“三皇子……”
“叫我雁书吧,夫妻之间不都是这样称呼吗?”
“三皇子莫不是入戏太深。”文棋被眼前这个男人给惊讶到了,可那幽黑的双眸很难让人相信自己那么命好,真就遇到了古代痴情男。
“你我之间的关系天下昭然皆知,怎么是我入戏太深,夫人莫要胡言乱语了。”
雁书此刻地语气听起来有些宠溺,可细听后倒给人一种玩弄的感觉。
“还请三皇子别忘了你我二人成亲前的约法三章才是。”文琪并不觉得自己真就那么好运,更何况之前自己是见识过这位大佛发怒后的样子是何及残忍。
大喜之夜只听得屋内床榻咯咯作响,有心人听罢后便离去了。屋内的二人相互看着彼此,文琪想起自己刚才的想法不禁有些害羞。心想无论是谁被眼前这个妖媚的男人壁咚的时候都会害羞吧,更何况他晃动床榻的时候还离自己那么近,换做是谁应该都会想入非非的吧。是,就是这样。
“夫人冒犯了。”
“啊……不会。”
“隔墙有耳,雁书也是无奈之举,其中若有冒犯还请夫人见谅才好。”
“明白,我本就不是那思想短浅之人,不然你我二人也不会成亲。”
“那便好。”
07.
三月初四
今日是成婚第一日,按规矩自己是要给宫里那位请安,所以一大早便洗漱好前来书房门口等着自己那名实其未实的丈夫。
“三皇子妃,三皇子请您进去。”
月看着缓缓走来的三皇子妃,眼眸间带着钦佩之感。同时迎面走来的文棋看着这个一脸正派侍卫心想,也是,能够让人对自己付出真心的主子定不是什么虎狼之人,不然定不会让这么多人听命于自己。
“好。”文琪对其点点头便进了书房。
“请三皇子安。”
雁书抬头看到已经进来的文琪时不免愣了一下。一身天蓝色长裙,一支古朴却不失灵气的发簪衬得她娇媚好看。想起昨日自己因那不得已的心思而躲到书房来就瞬间有些不知所措。
“棋儿还是称我为雁书便好。”文棋看着坐立在案几那边的人正挪步向自己走来,心里竟有些新婚燕尔的欢喜之感。
屋子里的两人各有心思,月和茗闵见各自的主子一直未出,本欲打开门瞧瞧为何,忽地门突然被打开,而门里走来的是手牵着手的三皇子和三皇子妃。月和茗闵相视不语,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欢喜。
雁国皇宫
——
“儿臣给父王请安。”
御书房内此时只剩下皇帝和雁公公,还有跪立在地上的雁书、文棋二人。
“你二人倒是真心想让我这个父王安好。”
雁书和文棋相对视一眼,彼此心中都知皇帝言之何意。
坐在龙椅上的皇帝露出一点微笑,可眼中散发的怒气却让人感觉背脊一冷。
“你们夫妻二人倒是同心,怪不得工部那帮人那么快就抓到了雁翎和雁南的错处,不要对朕说其中没有你们夫妻二人的手脚。”
皇帝身着一身金黄色龙袍,这会儿背着双手走向跪立在地上的二人。
“父王,儿子不过是……”
“父王,雁书之意也不过是为了父王的天下着想,雁国历来以文为根,而您又推崇文德,可看着大哥、二哥所做之事难道不该如此吗?”
皇帝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亲封的郡主实在不敢相信这些年来她究竟经历了什么,一个幼女能够从后出谋划策让文相府多年威信屹立不倒。转念想,换谁父亲突然失踪,多年杳无音讯,也定是磨炼人成长的,可自己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两个儿子也都不如眼前这个郡主。
文棋有种破罐子破摔之意,毕竟自己抓的可是人家皇帝儿子的小辫子,想要人家秉公执法还是有些难度的。自上一月定亲开始自己和三皇子雁书就一刻从未停下寻找能救出父亲的办法和确定大皇子与二皇子的罪证。虽一开始就想到了即便真的找到了实证皇帝也未必会为其二人定罪,可终究能够让自己救出父亲便是好的。想罢文棋便有一股决然地毅力直冲脑海。
“哦,你倒是承认的坦诚。”
“父王,此事皆是儿子一人之事,十之八九皆是儿臣所定,可儿子也是想要保护父王的安危罢了,老文相如今安隅在儿子的府中,如若真的让文人们看到了他们所想之人遭遇至此……”雁书知道自己无须再多说,他知道父王即便是身为帝王可却还有一个做父亲的良知。否则不会这些年无外人在的情况下他并非自称朕,而是自称为父。
此时宫殿内三人的算计却让雁公公备受煎熬,毕竟人家的家事中自己才是来回传话的那个,要明白知道太多皇家事也是不易活的。
“皇上,大皇子和二皇子皆让人送来了一物。”
皇帝并未扶起跪在地上的二人,转头越过二人走向案几旁拿起了雁公公向自己递来的物价,是一对虎符。
原来皇帝早有打算,他命人刻了一个假的虎符,把假的给了大皇子,因他早已通过三子雁书知晓老文相在其手中,如若给他假的虎符即是试探,亦是想他拿着假的虎符也定翻不起什么风浪来。则二皇子这边是给了真的虎符,自己的儿子自己怎么会不了解,二皇子不过也是有其心无其胆,否则也不会被老大压迫这些年都不曾胜过一次。此次试探也是难为老二了。
“父王这是……”
二人皆露出了震惊之色,也是,能够坐在帝位上许多年都不曾被百姓谩骂过一句之人怎么可能就真的是一位昏君了。
“宣,即日起大皇子禁足于府中,无召不得出。二皇子封为庆阳王驻守边疆,无召不得回京。”
一声召令就这样判决了一个人的生死,虽今日惶恐度过,不过相对于来说结果都是极好的。待二人走出大殿后便赶忙回府去了。
回府的路上实则也是文棋一人紧张,毕竟在自己刚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是父亲让自己知道了什么是真正的呵护。
三皇子府
——
“父亲。”
老文相未闻人先闻其声,可当看到亭亭玉立的女儿出现在自己眼前时仍是不敢相信。当初自己被大皇子掠走,心想再也见不到家人了,可遂不知这大皇子只是一直把自己关在一处阁楼中,并未对自己做什么大不敬或者打罚之事,可这一关就是数十年。虽然大皇子软禁自己,但终究是没做什么,这也是自己为什么相劝大皇子把假的虎符给交出去。毕竟野心谁都有,更何况对于皇家人来说那个位置太吸引人。
“父亲。”
老文相看着随后而来的三皇子便定下心来,虽是一直听大皇子说三皇子胆识过人,可见到之后才知道并非虚传。
“老臣请三皇子安。”
“老文相多礼了,如今我与棋儿已成亲,你我之间自是一家人,无须如此。”
“多谢三皇子。”老文相作揖表示心里收下了这份真心。雁国以文为根,文即是礼,虽不挑明,但老文相明白这是三皇子向自己示好,以表示对自家女儿的重视。
三日后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封三皇子雁书为帝王,择日完成继位大典……封三皇子妃文棋为帝后。”
大皇子府
——
“皇兄,如若我封你为辅政王,你可愿。”
“你这是……”
“父王终归是明白你我三人心意的,我无心帝位,只要国泰民安便是我此生所求,所以看在弟弟胸无大志的份上,还请大皇兄出山以监家国让百姓生活无虞,国泰民安。”
雁翎看着雁书作揖的动作不免有些动容,他素来明白自己这三弟定是不凡之辈,但没想到他竟不计前嫌让自己做辅政王,看来老文相说的对。终究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好。”
两人面对面相继一笑,在此刻间都明白了对方之意。
相传雁国上一代帝王雁国崇推崇文德,年仅五十余岁便退位让贤和老文相躲清净去了。而当朝皇帝雁书和帝后文棋感情甚好,且皇帝从未有过纳妃之举,两人三年孕育一子一女,然后双耳不闻窗外事当起了甩手掌柜带着儿子女儿前往各国游历去了。帝王雁书则把全部政事全权交给了当朝辅政王雁翎,而辅政王也并没有令其失望,在他的政治中国家安逸,民生各有所乐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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