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上的温度超过30的日子很少,可天津却常常从6月就开始尖叫着冲向高温。太多的事情堆积,让人无法分身回家。看到朋友们晒着朋友圈却又开始后悔,我看到那个一脸严肃的证婚人,瞬间拉回了那些个焦灼的日子。
推开门进入没有朋友的新班级,严肃的老师,压抑的氛围。没日没夜的刷题,文山卷海。体育课吃零食透个气,偷偷别起长长的刘海。早晨的一杯咖啡,只为了物理课不打瞌睡,一直兴奋到凌晨三四点。多少次希望时间快一点过,每一天都是煎熬。而长大后才知,梦里回到高三的课堂都会开心好几天。高压的环境下,专注于自己和那个不真切的理想。总觉得,那才是青春,仿佛像前年发生的事情。
一中的成绩全市第一,早恋也不能落后半分。每个班都有很多地上的地下的,不知哪些上了年级主任的笔记本。朱和班长绝对不是天字第一号,但也不算地下工作者。两家的家长早早就认识,经常一起补课,青春期的男孩女孩,顺其自然就在一起。老张每天都在操心两个一本的苗子,就这样被早恋荒废的可怎么办。打电话与家长一遍一遍沟通,希望配合工作,结果就是不再那么明目张胆了而已。
也许对于大人来说,高中生的恋爱除了耽误学习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但初尝恋滋味的彼此确定,对方就是要一辈子在一起的人。有些在报完志愿就理性的说了分手,有些异地拖着一两年终究抵不过大学的各种诱惑,有些坚持下来就在大家都在祝福时,突然就说了分手断的干干净净。而我的身边,也只剩下她们俩。高中,大学,出国读研,回国工作。每隔一段时间,查先生就会出现在朱小姐的朋友圈。
十年,人生有多少个十年,又有多少人能陪伴一个人走过十年。有句很俗气的话,她们在一起,似乎又可以开始相信爱情了。看她们的照片感受幸福的同时,带着感动。
岛岛的圈子很小,初中同学,高中同学,一个年龄段不用多,通过一个人足够认识了。现场的照片有好多那个年代才会出现的面孔,和那个呆呆的老张。洋洋曾经问我,你是不是老张的亲戚,不然他怎么那么照顾你。
老张的眼神总是恨铁不成钢,每次考试结束都被叫到办公室谈话。最后一次,是出成绩的那天,赵岳,我看过你的成绩了,只要数学再高一点你一定能上一个很好的学校。那时的自己太想离开了,离开这个每天需要熬夜的地方,逃开白天被老师管,晚上被家长催的恐惧。我似乎都没有好好体会一下留恋,就疯狂的想要去更大的世界。
毕业这么多年只回去过一次,老张还是那个老张,突然看到我惊讶了好久,还是那个语调,调侃着说着我的不羁。我想高三的那个我,应该是那种学习不太好,却总是引起老师注意的孩子吧。离开高中校门,才知道大学也有作业,考试是不能不及格的。没有老师催着你复习,叫你去办公室训话。毕业的我才开始怀念,高中的日子。那些曾掰着手指头数着高考的岁月,变成了再也回不去的曾经。
如果睡醒突然发现,卷子上残留了一滩口水,同桌冲着我挤眉弄眼,老张拍着桌子问我这道题选什么。外面蝉声肆虐,教室里风扇支呀呀的转着。可不可以就留在那个年代,和我的全世界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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